直了十八年的季屿有些愁,他完全没想到其他,只以为是细菌感染引起的发病先兆。
只这么一想,季屿就更加坐不住。
他看了看周围,想想还是过去跟班长打了声招呼,打完招呼后他出了游泳馆,打算去洗个澡,正好也能趁着浴室没人,自己扒着腿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同样感受到这种躁动的,还有贺宙。
百分百的信息素匹配度并不是开玩笑,即使强行按捺,身体也会不由自主地作出回应,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急着离开的原因。
空荡的男性alpha浴室内,有一处地方水声清晰,雾气蒸腾,其中混杂着男人低沉且性感的闷哼。
贺宙仰起头,湿漉的黑发全部理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水流滑过挺直的鼻梁,顺着线条完美的下巴、脖颈往下,一直划过形状饱满的小麦色肌肉,再一路向下,顺着笔直的长腿滑落至地面。
男人眉头紧皱,似是有些苦恼。
过了许久,男人的眉头也没能舒展开。
直到听见浴室外忽然传来的响动,他才暗骂一声,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
—
季屿迷路了。
这个体育馆实在太大,里面的出入口又多,他七绕八拐地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甚至连更衣室都没能找到。
但男人么,不拘小节。
可以先把澡洗了,再把短裤揉个两把,然后穿了回去换衣服。澡巾沐浴露之类的问其他人借一下就成。
所以,他空着手来到了浴室。
“怎么一个人都没。”
季屿朝浴室里探了下头,入眼皆是空位。
虽然他不想被人看到自己扒着自己腿、看自己屁股的样子,但一个人都没也不行,否则没洗浴用品,他这个澡不就白洗了么?
细听了下,季屿终于捕捉到了一点儿动静,是从浴室最深处传来的。
有人就好。
这么想着,他迈着步子往最里面走,想先借个肥皂或是沐浴露。
越走近,水声越大。
季屿没察觉到什么,非常自然地走过去,探头道:“兄弟,借个……”话音忽然顿住。
他瞪大眼——
草。
好大,巨大!
这还是人吗?
打扰了。
再看下去季屿觉得自己就要原地自闭了。
贺宙早就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大剌剌地走过来,还盯着自己下半身看,而且还做出一副……艳羡的模样。
“咕咚。”
季屿咽了下口水。
贺宙:“……”
还特么发出了饥渴的吞咽声。
季屿也被自己的动作惊呆了。
他完全顾不上之前的仇怨,瞪大眼用力摆手:“不是,兄弟,你听我解释,我就、就欣赏一下,男人嘛,哈哈,你懂的。”
贺宙不躲不避,冷冷看着季屿:“欣赏到咽口水的地步?”
操!尴尬爆了!
季屿自知理亏,脸都红了,他捂住额头:“对不住对不住,你继续洗,哈哈,我去隔壁,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边说边往后退,直到退出贺宙的视野才松了口气。
季屿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了个那么猥琐的动作。
——我是魔怔了吗?
男人之间比大小再正常不过,有时甚至尿尿都会下意识地瞄旁边人一眼,但多是调侃,虚荣心作祟罢了,这一点季屿不觉得有什么猥琐。
让他觉得自己猥琐的是他看到贺宙的家伙后,竟然“馋”地吞咽了一下,甚至生出一种想要上前“帮忙”的冲动。
季屿抱头蹲下,有些发懵。
一定是魔怔了吧,自己明明是个直男,虽然之前忙于学习没谈过恋爱,但已经计划好了大学里要找个学霸女生,谈一场理智与浪漫掺半的恋爱。
所以,自己绝对不是gay。
不可能的。
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下。
一定是魔怔了,一定是吉吉变小打击了他,所以才对大吉吉那么羡慕。
一定是的。
整理好思绪后,季屿就近找了个淋浴头洗澡。
他脱下短裤,想速战速决。
而墙体另一边的贺宙听着对面的响动,心里疑惑更甚。
季屿非常不对劲。
一个omega为什么会到alpha的浴室来洗澡?这无异于羊入虎口。
如果他是故意来找他的,那么此举也太过冒险。
即使他彻底标记了季屿,omega对于其他alpha来说也依旧是极度诱人的存在,就算戴着颈环,屏蔽了信息素的味道,那独属于omega的裸露身躯也依旧能令alpha们血液沸腾,本能地想把omega压在身下。
一般来说没有哪个omega会这么做。
一个是他们的身体太弱,根本承受不起被一个以上alpha盯上的后果,另一个是被彻底标记过的omega一旦受到非标记者的侵犯,都会极度痛苦。
再加上季屿那无知无畏的表情和今天在泳池的举动……
贺宙微微垂眸,心中有了猜想。
他迈开步伐,想过去跟季屿问个清楚。
却不想刚走过去,一副令他气血翻涌的画面就直直地冲入眼中。
季屿在洗……菊花。
贺宙:“……”
他顿住了脚步,眼里涌上些许古怪。
只见季屿一条腿翘在墙上,竖着劈了个一字马。
他本人也没想到这个身体这么柔软,不仅一字马轻轻松松,腰和颈椎也软极了,只用力一弯腰,想看的地方就都尽收眼底。
有一点点红,但应该是正常的。
就是有些过于敏感了,即使季屿放松身体,也会不住地收缩。
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可能就是这副身体比较娇气吧。
看过后季屿放下了心,他收回目光,直起腰,扶着水龙头想把腿收回来。
然而才把腰直起来就对上了贺宙的视线。
他顿了顿,视线再往下移……
季屿:“……”
喂,过分了啊,对一个男的反应那么大干嘛?
贺宙:“……”
季屿在他面前从来是柔弱的,娇羞的,即使是哭闹也是娇滴滴的,虽然做作了点,但凭心而论,哭得确实非常好看,从来、从来、从来没有这么粗犷过。
贺宙清了清嗓子:“你……”
季屿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表情:“看什么看?没看过劈叉啊?”
说着,他从容淡定地收回腿,却不想自己光着脚,没能站稳,踉跄了两下,眼见着要摔倒地上,半路伸出一双大手,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然而因为惯性作用,他仍是站不稳。
然后……
一头扎进了令他垂涎不已的结实胸肌上。
季屿:“……”
贺宙:“……”
空气又双叒陷入了安静。
季屿紧抿着唇,闭上眼,他感到自己的肚子被怼了。
被什么怼了,想一想就知道。
他猛地往后退了步,一声卧槽就在唇边等待发射。
但他忍住了,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一字一顿道:“你、他、妈、有、病、吗?”声音咬牙切齿,眼里怒意勃发。
贺宙挑了下眉。
他活这么大从来没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尤其是季屿,他恨不得把自己供起来,在自己面前也总是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见贺宙不出声,季屿又道:“还有,兄弟,你是gay吧?”
“虽然我坚持认为人人平等,也不歧视gay,但你这么大摇大摆地来男浴室不太合适吧?”说完,季屿拧眉,不着痕迹地夹了夹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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