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你杀他们的时候没用蛊,而是特地用的冷兵,就是为了陷害老——朕!”段廷脸上五彩缤纷,被气笑了,“你早就计划要除掉他们了吧?”
“左荣党系藏的太深,既然查不到,我只能让他们自己跳出来。唯有左荣死了,群龙无首,那些暗线才会慌,慌了,才会露出马脚。”说到这些,天弃眼里凝出正色,“段叔,想必北仓朝堂这些年的不对劲你也有所察觉。还有东越那边也已经查出了多起朝堂官员被控的事件。这不是个例,是织密如网的阴谋。”
段廷抿唇沉默下来,他确实早就觉出朝廷中的不对劲,只是每次深究,又什么都抓不住。
“既然你早有除掉左荣的打算,做什么现在才动手?”
“因为左荣的死必须有个合理的理由,他不能死在我手里,否则刚刚安定的西凉会再次动荡。”
“所以你挑朕来背这个锅?”
“有劳段叔了。”
段廷,“......”是不是他看起来比较好欺负?
离开沼泽的时候,段廷整张脸黑如锅漆。
静谧的夜,月色寡淡,风沁凉,沼泽倒映着天上弯月,芦苇丛沙沙响。
至月西斜的时候,地上已经寻不着丁点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的痕迹,空无一人,也无尸。
北仓跟西凉的战事,一夕多变。
西凉国师在军营失踪的消息第二天天没亮就传遍整个军营,兵将激愤,一腔怒意直指北仓。
两国再次打得如火如荼,北仓败退居多。
气得段廷在营帐里暗骂了好几次遇上疯狗。
这边的消息,传到东越已经是五月。
彼时战事也已经接近尾声。
打了一年多,以北仓退让告终,听说两军谈和之后,北仓给西凉送上了很多珠宝。
这些珠宝自然平不了西凉民愤,只是战事继续持续,东越跟南陵已经隐隐有要插手的架势,西凉只能见好就收。
饶是如此,曾经被嘲笑多年的西凉,从四大强国之列被除名的西凉,也借着这次机会,再次爬起来了。
能把强国之一的北仓打得节节败退最后求和,再没人敢小看西凉。
......
东越皇宫。
御花园花开正好,水榭凉亭湖风清新透凉,轻易就能拂去五月里将将带上的一丝夏日躁意。
柳玉笙、风青柏跟红豆还有闫容谨四人坐在亭中,闲适赏景品茶。
“除掉了最棘手的隐患,又把西凉重新推上高峰,西凉新皇心机手段不容小觑。”闫容谨已经不唤那个少年为七七。
那个少年早就褪去了七七的外衣,成了天弃。
“段廷真给西凉贡了珠宝赔罪?”这是柳玉笙好奇的,“段廷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那也是个老狐狸。
风青柏唇角轻翘,“段廷不好说话,但是如果能得到的利益比付出去的多,又另作别论。”
“就算真是如此,作为战败国,北仓也会受到流言蜚语,那些哪是利益能弥补的。”
三人相视一眼,除非,段廷得到了什么,比起国朝颜面让他更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