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以后,特意打了个电话给魏强,让他就安排在幸运楼。那现在是目前田塘镇信息最为集中的地方,朱立诚相信,他们坐下来不出半小时,那边的人就一定能得到消息了。
魏强听后一愣,刚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镇长好像还有点不想张扬的意思,怎么这一会功夫,就让去幸运楼了,真是想不明白。
镇长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明不明白没关系,只要照着吩咐去做就可以了,魏强在心里对自己说。
经此一事,他算是明白了,朱立诚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领导,这就更加坚定了他跟在后面走下去的决心。
说这是一次家宴一点也不过分,因为参加的除了孙运喜和魏强以外,全是朱立诚身边的人,司机于勇,秘书曾若涵,甚至曾若涵还把她的好朋友谭艳芸也叫上了。
曾若涵过来和朱立诚说的时候,朱立诚倒是没有在意,对她说,今天魏镇长请客,你来问我干嘛,多个人少个人,我反正没什么意见。他本来觉得谭艳芸可能不会过来,因为通过几次接触,他觉得对方应该是一个比较老实本分的人,毕竟自己的镇长身份摆在那,可能有所不便。
谁知,他到幸运楼的时候,两个小女人正在那叽叽喳喳的呢,谭艳芸见朱立诚进来,立即站起身来说:“镇长,你好,若涵告诉我说你请吃饭,所以我就过来了。”
朱立诚听了真是一阵郁闷,但对付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同志,总不至于说我没请你过来吧,只好浅笑两声,说:“我请,魏镇长请都一样,欢迎你参加。”
谭艳芸听了朱立诚的话,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两边的脸颊上竟莫名的飞起两道红霞。
曾若涵则在一边,捂着嘴偷笑。
“镇长,来,您请上座,喝茶。”魏强适时出现帮朱立诚解了围。朱立诚坐下身来以后,就和魏强、孙运喜攀谈起来,他们在等于勇停好车上来。于勇进来以后,裴红艳亲自过来问是否可以上菜了,魏强连忙招呼她上菜。
果然如朱立诚所料的那样,他们这边刚开吃,邵大庆那边就得到消息了,他手下的一个人也在幸运楼吃饭看见的,于是,及时向他作了汇报。此时袁长泰、邵大庆、樊文章和刘坤四人正在泾都吃饭,他们今天很是得意,所以特意进城来庆贺一番。
听了这消息以后,刘坤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两下,笑着说:“看他们现在得瑟,估计到明天就翻眼了。”
樊文章接着他的话说:“老弟,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人家神通广大,把那两个记者摆平了。嘿嘿!”樊文章这话看上去是帮着对方辩护,其中的嘲讽之意却清晰可见。
“嘿嘿,你以为是泾都报社的记者?”刘坤得意地说,“之前,我就说捅上去以后,人家准有人下来,你们当时还说不一定。”
“呵呵,这事确实坤子的功劳最大,这是谁也否定不了的。”袁长泰开心地说,“来,来,干了这杯!”袁长泰许久以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好像自从李贺天出事以后,就没有哪一件事情是顺心的,处处碰壁,这次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难道他会如此得意。
“不过也说不定呀,据说,那边对人家记者的话可是硬气得很,那意思就是写了也发不出来,貌似他还说出了主编的名字。”邵大庆倒没有那么乐观。
“是呀,我也听说了,难道他认识《淮江日报》的主编,不会吧?”刘坤也不见了刚才的得意之情,“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的这步棋走了还有什么用呢,岂不是又白忙活了?”
“你们也别太长他的志气,虽说他在应天待过一段时间,但那时候他在那是上学的,你觉得一个学生会认识《淮江日报》的主编吗?”袁长泰不以为然地说。
“老大说得也是,但他会不会请那边帮忙呀?”樊文章边说边把手往东南方向一指。他的这个手势,大家都看得明白,这显然是指李志浩。
“老樊,这个你不需要担心!”邵大庆肯定地说。其他三人听了他的话以后,都是满脸不解之色,期待他的下文。邵大庆喝了一口酒以后,说:“你们想过没有,他如果过去的话怎么说,他总不至于说,今天有记者来我们镇上采访,质疑我们的美食街招投标工作,那不是有不打自招的嫌疑。”
“对,大庆的分析太有道理了。”袁长泰高兴地说,“他和那什么狗.屁的绿盛公司一定有什么猫腻,否则的话,怎么会把这个工程承包给他呢。”
“对,我让人去查过那家公司,大概十来天之前刚刚注册的,给我的感觉,这个公司注册的目的就是为了承建这个工程的。”刘坤说。
“是呀,那我们还有什么担心的呢?来,来,喝酒,今天我们好好地喝个痛快,不醉不归。”袁长泰举杯对其他三人说。听了他的话以后,其他三人深有同感,举起杯来,一口干了。放下酒杯的那一瞬间,邵大庆的脸上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不安,不知所为,但却不由自主。
朱立诚他们散得很早,因为这样的场合注定不会喝太多的酒,毕竟大家的身份悬殊比较大,而华夏的酒桌上如果不喝酒,那结束得自然就早。朱立诚准备上车的时候,曾若涵走过来说:“镇长,你能不能捎带一下晓芸,她家就靠在你那。”
朱立诚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倒是真的不知道谭艳芸的家居然和他住在一起,不过好像确实有几次上班的时候,看见谭艳芸骑个自行车。
朱立诚刚上车,谭艳芸就过来了。朱立诚本以为她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想不到谭艳芸拉开右后的车门,直接就钻了进来。
朱立诚连忙往里面让,尽管如此,谭艳芸还是一屁股坐在了朱立诚来不及抽回的右手上。朱立诚只觉得手背上一阵酥软,那感觉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谭艳芸此时才意识到刚才动作一快,竟出了意想不到的状况,脸上一阵羞红,连忙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朱立诚一愣神,望着讪讪地笑了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不禁想到,这都要对不起的话,那我宁愿你天天对不起我。
朱立诚此时才有意识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少妇来,虽说穿着不是那么时尚的,但是她也有自身的优势,那皮肤白里透红的,很是引人,还有那眉毛,真是标准地柳叶弯眉,为她的那张准瓜子脸增色不少。
在田塘这小地方来说,应该也算是美女了,难道袁长泰总是惦记着他。朱立诚把田塘镇上自己接触到的女人在头脑中过了一遍,不禁心生好奇,是不是这儿的水特别养人,女人的皮肤好像都是白白的,韩云霞如此,谭艳芸也是如此,好像还有几个年轻的女同志也是这样。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坐待着,谁也没有先说话,刚才的那幕暧昧仿佛在心里生了根一般久久地挥之不去。让朱立诚觉得欣慰的是,田塘镇毕竟就是巴掌大的那么点地方,幸运楼到他宿舍不过几分钟的车程,当然先得把谭艳芸送到家。果真如曾若涵所说的,谭艳芸的家确实和朱立诚住的地方隔得很近,严格地说,只隔了一条巷子,但那巷子却被封死了,必须绕一圈才行。
谭艳芸下车的时候,向朱立诚道了谢,居然还很雷人地说了句,镇长什么时候有时间到家里来玩。
朱立诚听后,只是微笑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话什么意思,算是暗示吗?
见谭艳芸已经埋头往前走去,朱立诚让于勇开车,心里暗暗嘲笑自己,人家也就是随口一说,居然还把她当真了,居然自作多情地认为是暗示什么的,真是花痴了。
朱立诚静静地躺在床上,头脑里正在默默地盘算着明天早上的会议,自己究竟该从哪儿入手,该说到什么份上,这些都是很关键的,说轻了,起不到警告的作用,说重了,甚至有逼着对方撕破脸的可能。
当然,朱立诚并不怕他们撕破脸,尤其是为了这次的事情,毕竟是对方做得太过分了,但那样的话,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会给以后的工作人为地带来许多障碍。这不是他所希望看见的结果,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和对方撕破脸皮的。
思考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一个万全之策,只能到时候看情况了,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大方针是有了,点到为止,并且点得稍微重一点,要让对方感觉到疼。
第二天一早,朱立诚在闹铃响之前就醒来了,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也许是因为今天的会议比较特殊吧。刚醒来的时候,朱立诚也是这么觉得的,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原来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声,是雨声把他惊醒了。站在窗口,极目望去,那雨点连接成线,穿成了一幅巨大的雨帘,好久没见这么大的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