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淘走出去,隔着猫眼看见是夏以寒,他没开门,走向厨房,给自己拿了点冰包在毛巾里压在后脑勺。
门锁却忽然动了,下一秒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夏以寒开门进来,看见安淘呆立在冰箱前,她不由得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你在啊?怎么不开门?”
安淘盯着她手里的钥匙,“你配了我房子的钥匙?”
“嗯,有备无患。”夏以寒走过来,看了眼他的后脑勺,“以防遇到这种情况,你先坐下。”
她回去一趟,把自己的竹编包拿了过来,又拿了一只小型医药箱。
“我看看,你这要不要缝针。”
她毕竟是专业的,安淘没有挣扎,趴在沙发上紧紧咬着牙。
伤口不是很深,没有缝针,夏以寒敷了药,又让安淘躺着睡到明天,这才拿了拖把去打扫楼道。
安淘躺在沙发上,说了声,“谢谢。”
“记得欠我人情就好。”夏以寒冲他眨眼。
拖完地后,她进了厨房做饭,
安淘看她做饭姿态娴熟,有些惊奇,“你还会做饭?”
“对啊。”
安淘对她改观不少。
十几分钟后,夏以寒把做好的饭菜端来,“想不到吧?”
安淘吃了口菜,一脸菜色地说,“……想不到。”
夏以寒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不好吃?”
安淘难以置信,“难道你觉得好吃?”
“还行啊。”夏以寒尝了口,“不错啊。”
安淘:“……”
后来,安淘出警受伤,也都是夏以寒过来替他包扎伤口,夏以寒从不会过问他怎么受的伤,他也很少去跟人讲这些事。
只是每次包扎完,他会做一顿饭,犒劳夏以寒。
直到,夏以寒开学。
“如果我晚上九点的时候没回来,记得帮我报警。”夏以寒笑眯眯说完想起什么,又拍了拍安淘的肩,“哦,我忘了,警察叔叔就住我对门。”
夏以寒长得好看,又属于古灵精怪型的,刚去学校军训那几天,就被班里不少男同学看上了,晚上收到不少情书,出校门时,都有不少男生跟着,有人约她去看电影,有人约她去吃晚餐,还有人约她去看演唱会
夏以寒全都笑着拒了。
晚上八点五十,她准时出现在家门口,开门的时候,她扭头看了眼,咕哝了一下嘴巴,“啧,都不关心我回没回来……”
而安淘透过猫眼看见她回来,这才重新换鞋,回到沙发上坐下。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模式,安淘夜班的时候,九点的时候就会不自觉查看单身公寓那边的监控,他在家门口装了监控,看到夏以寒的房间亮着灯,这才把监控关掉。
白班,他只要下班呆在家,快到九点的时候,他就会透过猫眼去看,一般夏以寒都会在九点之前回来,唯独有一天,她过了九点十分都没出现。
安淘想了想,掏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找了半天才发现,没有存她号码。
他开车去悦城大学门口去找,问了几个同学,才找到夏以寒跟同学在一酒店里吃饭。
到了那,夏以寒正站在门口。
边上几个男同学正抱着垃圾桶在吐,唯有她十分淡定地站在一边,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
“怎么回事?”安淘走过去问。
“你怎么来了?”夏以寒看见他,眼睛率先眯起笑来。
“他们是你同学?”安淘看着那几个快把胆汁吐出来的男生,拍了拍那几人的肩,“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那几个男生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夏以寒一眼,夏以寒无辜脸看着他们,“怎么了?”
几人全都说不出话来,互相搀扶着走了。
夏以寒挥挥手,“下次有空继续找我喝酒哦。”
几个人闻言跑得更快了。
安淘站在原地,看她略微泛红的脸,“你跟他们喝酒了?”
“嗯哼。”夏以寒点了点头,“太弱了他们,还以为我一杯倒,给我灌了三杯,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心太狠了。”
“你呢,给他们灌了几杯?”安淘问。
“不多,三瓶。”夏以寒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能走吗?”安淘看着她,“你的脸很红。”
夏以寒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没醉,我喝酒就这样,容易脸红。”
“那走吧。”安淘往回走。
夏以寒喊了声,“安淘哥哥。”
“嗯?”
“如果……”夏以寒站在原地,问了十分天真的问题,“如果你来的时候,我喝醉了怎么办?”
“把那群男生打一顿,然后送你回家。”安淘想了想,说。
“就这样?”夏以寒歪着脑袋。
“就这样。”
“喝醉了,怎么带我回去?”夏以寒指了指自己,“扛着,还是抱着,还是背着?”
安淘走过去提起她的后衣领,“提着吧。”
夏以寒:“……”
衣服很薄,自然提不动她。
安淘只是开玩笑。
夏以寒笑了片刻,猛地扑到他后背,“那你还是背着吧。”
安淘第一次背女生。
他僵硬了片刻,伸手扶住她。
“我妈妈不开心了,都是爸爸背着她出去散步。”夏以寒趴在他后颈,“我今天也不是很开心。”
安淘什么都不问,背着她走向车旁。
“但是你来了。”夏以寒轻轻地说,“我又忽然开心了。”
安淘停住脚。
他偏头,夏以寒趴在他背上,闭着眼睛,一脸安心的样子。
第672章 双韩(九)
“依依!你家少爷喝醉了!”
蒋若依回头一看,公孙文光一头栽在桌上,还是正面朝着桌子。
“不是吧?”她无语地走过去,“他喝了多少?”
黄毛姑娘伸出一根手指。
“一瓶?”蒋若依难以置信,“一瓶就醉了?这什么破酒量?”
黄毛姑娘摇摇头,伸出食指纠正,“一杯。”
蒋若依:“……”
众人吃饱喝足散了。
黄毛过来问蒋若依,“我们去唱歌,你去不去?”
蒋若依看着桌上的公孙文光说,“不去了,我得把他处理掉。”
“比牛哥长得帅多了。”黄毛姑娘小声说,“你要不喜欢,把他让给我?”
“去去去,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蒋若依翻他衣领给她看,“看见没?一件衬衫顶你两个月工资。”
黄毛被惊到,“我去,还真是少爷。”
“去吧,你们玩吧。”
一行人走了后,蒋若依去把账结了,随后拍了拍公孙文光的肩,“喂!醒醒,回家去睡。”
公孙文光依旧保持着以脸砸桌的姿势一动不动。
“喂!”蒋若依把他的脑袋捧了起来,“喂,醒醒。”
公孙文光眼睛闭着,已然一副醉死过去的状态。
“不是吧,一杯酒醉成这样?”蒋若依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他皮肤很细腻,触感比女人还滑,蒋若依忍不住又是摸又是捏,“虽然你长得不错,但是奈何你是个傻逼。”
她叹了口气,“傻逼少爷,我该把你送哪儿去?”
她把人架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哦,你没有身份证。”
她哀叹一声,“妈的。”
随后把人往自己摩托车上一横,骑着车走了。
公孙文光被颠得很不舒服,感觉整个胃都被压瘪了,他茫茫然抬头,看见一双脚,脚下的速度很快,他被风刮得整个脑子清醒了些,下一秒又觉得更混沌了。
因为他很不舒服。
胃里不舒服,脑袋也不舒服。
他想拿东西盖住脑袋,扯了扯,只扯到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