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那位长相俏丽,身着华贵的上品法衣,通身佩戴满了各种精致法宝,连其头上的簪子都散发着莹莹灵光,明显也是一件品阶不低的法宝,一瞧便知其出生不俗。
而小的那位长相更是精致,年纪小小,却已有倾城之貌,日后五官展开了,还不定是位怎样绝色的人物。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其通身浑然天成的贵气,若非自小锦衣玉食地喂养起来,根本无法培育出如此尊贵又娇气的人物。
即便白衣女修自诩天生丽质,也不得不承认,对面的那两位女修,长得比自己实在是好看上太多了。
且观其衣物,分明就是出自于顶级宗门凌云剑宗的弟子,长得好又出生好,难怪这么会吸引男人的目光。
小小年纪不学好,两个小……货!
楚楚可怜的目光不自觉地渲染上了几分怨恨不平,被对他人情绪分外敏感的唐糖瞬间捕捉。
她猛地转头望来,锐利如剑的目光自刺入白衣女修的双眸之中,看得她心下一抖,连忙垂下头去,面色苍白地躲开那骇人的目光。
太可怕了,她方才……究竟是被怎样的凶兽给盯上了。
“锦绣师姐?”花铃儿就站在唐糖身侧,怎会看不到她的异样。
她不由得顺着唐糖的目光向着那还独自站在路边的白衣女修望去,又转头看了看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她们看的黑衣男子,眉心不由得紧紧蹙起。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双手叉腰,花铃儿拿出泼妇的架势,对着秦简就是一通喷,喷完之后就拉着唐糖往食肆里头走,“师姐快些走,外头那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哦。”唐糖呆萌地应一声,乖巧地跟着花铃儿走。
她现在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翻到的有关于那眼熟的黑衣男子的记忆上,她记得,这人从前跟着那什么温晨一起欺负过天依姐姐,所以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好奇怪啊,为什么她觉得那白衣女修与红衣女修也格外地熟悉?
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们了。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还是吃饭重要。
花铃儿点了一大桌子菜,跟唐糖两人吃得不亦乐乎。
吃完之后,两人还去古玩街隔壁的美食街逛了一大圈,给各自的储物法宝里补充了点存货,一直到夜幕西垂,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刚一踏进客栈大门,就撞见正匆匆往外走的张明娟。
“茹茹……”唐糖张口叫人,结果张明娟却像是看不见任何人一样,径直从她身边跑过,且周身还洋溢着满满的雀跃之色。
“张师姐要去哪?”花铃儿问。
“不知道呀。”唐糖答。
两人目送着张明娟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这才转身进了客栈,就见贺嘉等人正坐在客栈大堂内用餐。
显然,方才他们也是目送着张明娟出门的一伙人。
“茹茹要去哪里啊?”唐糖凑在贺嘉身边的长凳上坐下,一边随手从筷桶里拿起一双筷子,给自己夹了块肉塞进嘴里,一边口齿不清地问道。
“老子怎么知道?”贺嘉莫名其妙地瞪了唐糖一眼,他是这么八卦的人吗?
“你们呢?有谁知道张师姐去哪儿?还跑得那么开心,莫非……”
想到什么,花铃儿突然嘿嘿坏笑两声,跟柏青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对着唐糖的好奇追问缄口不言。
锦绣师姐还是个小孩子呢,小孩子就不要知道太多大人的事了。
最后,唐糖还是没能知晓张明娟究竟出去干什么了,她只知道,张明娟一夜未归,直到第二日清晨,她才拖着满身的疲惫与血腥气躲入了她屋内。
若非唐糖习惯性起得早,还不一定能知晓她回来了。
略显担忧地看了眼张明娟那紧闭的房门,犹豫片刻,唐糖还是御驶着自己的万灵剑,去到炆暗城郊外,寻了片空地开始练剑。
练着练着,身侧突然多了道熟悉的身影,也默不作声地跟着自己一起练剑。
唐糖没反应,按部就班地练完了自己的剑法,这才转头,向着身侧还在不断挥舞火红巨剑的少年望去。
与唐糖的财道一样,贺嘉也寻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剑道。
他所走的便是一往无前的霸道之路,凡是阻拦在他身前的一切强敌,最后均会被他的巨剑斩于底下,成为他强者之路上的踏脚石!
练剑时的贺嘉与平时的他一样,却又不一样。
相同的是那对于变强的执着目光,执着到凶狠的地步,宛若一匹凶恶的孤狼。
不同的是,握起巨剑的他,并不像他平时那一点就炸的暴躁性子所表现而出的鲁莽冲动,反而有种极端危险的冷静。
他看似莽撞冲动,实则粗中有细,其行为举止之间,也透着独属于自身的坚持与原则。
如此的贺嘉,才是唐糖所认知之中,那位真正的贺嘉!
最后一剑,燃烧着赤红烈焰的巨剑随着主人的奋力一挥,猛地劈出一道汹涌凌厉的火红剑气,炽热的剑气瞬间化为一大片长长的火墙,贯穿整片森林,将大地劈裂开一道狭长的裂口,宛若深谷。
眼见无数树木被烈火摧毁,隐藏森林之内的小动物们仓皇奔逃,唐糖眉心一蹙,突然出剑。
灿金的流光一闪而逝,下一瞬,从火墙的边缘开始,飞速凝结起大片的赤红金属。
不过几个眨眼间,原本疯狂燃烧的巨大火墙便被化为一大片巨大的赤红金属,被定格成了烈焰燃烧的姿态,令人望而生畏。
“财剑之体。”贺嘉轻嗤一声,随即收剑回鞘,“喂小鬼,收完东西记得分我一半。”
“凭什么!”正眼冒金光地往自己储物戒里狂塞赤红金属的唐糖不满地转头,气鼓鼓地瞪向贺嘉。
她凭自己努力转化出来的金属,才不要分给其他人!
看出唐糖小脸儿上明晃晃地写着这句活,贺嘉呵了一声,随即道:“不分,那你下次别想拿老子的火去转换成金属去买。”
“嘉嘉不要这样子嘛,糖宝刚刚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一听到贺嘉威胁的话,唐糖瞬间怂了。
她立马放弃还在回收赤红金属的大业,转头哒哒哒地跑到贺嘉身边,小手拉住他衣袖,撒娇般地摇晃两下。
本就娇软的嗓音,如今还被少女刻意放柔,落入少年耳中,更是别样的软糯。
隐藏于乌发之中的耳尖微微泛红,面上却不耐烦地抽回自己的衣袖,转身御剑而去,临行前,还不忘交代一声:“记得老子的那一半。”
“哼!坏嘉嘉!小气!”没想到自己都祭出了无往不利的撒娇**,贺嘉居然还坚持跟自己要回那一半的赤红金属。
唐糖气呼呼地跺了跺脚,又不得不认命地转身继续将这片巨大的赤红金属给弄碎了,再塞进储物戒内。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谁让贺嘉的火是凤凰真火,内中所蕴含的灵气极为精纯庞大,由这种火所转化而成的金属,也很是值钱。
所以对于唐糖而言,贺嘉就是一座能源源不断出产值钱金属的矿脉。
值钱着呢!
金主不能得罪,所以哪怕再肉疼,唐糖还是老老实实地将一半的赤红金属给贺嘉装进了另外一个储物袋内,准备回去了就拿给他。
下午,张明娟带着唐糖等人,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筑之前。
这建筑外观宏伟,透过门窗也能看出内中布置华贵雅致,外头却并未悬挂任何牌匾,表明其是作何用处。
“拍卖会明日开场,不过我们今日得先来此地验明身份,明日才能顺利入场。”张明娟一边领着唐糖等人步入那巨大的建筑内,一边小声地跟他们解释道。
其实在场之中,稍微知晓一些常识的都知道这是必要流程,所以张明娟的这句解说,是说给某两位没常识的人听的。
“搞个拍卖会而已,真麻烦!”贺嘉不耐烦地跟在众人身后,一脸的烦躁。
唐糖则东张西望地,好奇地四处查看。
看来那两位没常识之人是谁,已经一目了然了。
似乎已经来过好几次一般,张明娟熟门熟路地带着唐糖等人东拐西拐,来到了一面紧闭的屋门前。
这屋子涉及得很奇特,外部两个门把手都没有,也无法从外往内推开,就平平无奇一个木板,只是在原本的把手位置,多出了一道细缝。
原本唐糖还不知这细缝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可当她看着张明娟将请柬放平,从那细缝内部塞进去时,才恍然大悟。
这是要他们刷请柬进门。
果然,请柬一被送进屋内,那紧闭的屋门便徐徐打开,露出了门内的房间。
里头摆设很简单,一排六张桌子,每个桌子对面都坐着一位身罩黑披风,戴着空白面具的人。
在那桌子对面,这留下了另外一张空椅子,明显就是在邀请唐糖等人坐上去。
六人对视一眼,随即各自寻了一张空白椅子坐下。
刚一坐好,唐糖就见一张纸被推到了自己面前,上面写着一行字:“请出示您的财富,或是给出您想拍卖的物品。”
“要什么样的拍卖物?”出示财富是不可能出示的,只能给点东西让人家拍卖这样子。
在唐糖提出问题的下一刻,又一张纸被递到了她面前,上书:“七品以上的任何拍卖物,都可以。”
七品,是所有高阶宝物的起步品级,凡是超过七品的,均可被归位高阶宝物,珍惜无比。
这暗门的拍卖场还挺敢开口的,一张口就要七品以上的宝物。
可若不出示宝物,唐糖就得缴纳一条下品灵脉的保证金。
虽说入场参加完拍卖会后,离开之时这条下品灵脉还是会被原封不动地归回于她手上,但想让一只貔貅掏钱,哪怕只是暂时性的,那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所以唐糖毫不犹豫地选了给出符合条件的拍卖品。
也没打开自己的储物戒,她就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随即从腰间荷包中抽出一张被折叠得皱巴巴的符篆,递给对面的黑衣人。
没错,这张七品雷暴符,就是唐糖在冥界之时,从她师尊手中‘贪污’来的赃物。
如今将这赃物在暗门内销赃,也算是绝配了不是?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抬手接过唐糖递过去的符篆,仔细检查一下,随即拿过一个精巧的玉盒,将其封在里头,然后好生收好。
收好之后,黑衣人又拿出了一个梳妆盒大小的木盒,递到了唐糖面前,示意她收下。
全程的交易都寂静无声,似乎只要稍微发出一点声响,就会惊动什么正在沉睡的凶兽一般,寂静地令人感到有些压抑。
唐糖无声地拿起木盒,抱在怀中,然后在黑衣人的示意下,轻手轻脚地起身出门。
门外已经有些交易得快的人在此等候,除却唐糖一行人,她还看到了其他的一些陌生修士。
等了片刻,六人全都出来了,唐糖才随着大家一起离开这栋安静到压抑的建筑。
一来到外头,唐糖立马像是出了笼的小鸟一般,欢快地抱着属于自己的木盒,在路上蹦蹦跳跳地,“还是外面好,怎么说话都可以,里面一点都不好玩。”
“暗门就喜欢搞这神神秘秘的一套,忍一忍就好了。”柏青接话道。
“我们明天参加拍卖会的时候也要如此安静吗?这样我可能会受不了的。”花铃儿平日里虽然不是个话痨,但也并非是个能忍受寂静的人。
“那道不用。”柳然宽慰道:“它拍卖场想拍买东西,现场气氛肯定得抄热起来,不然冷冷清清地,谁会买?”
“也是。”唐糖认同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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