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湖畔之家的住所后,和两个好友互道了声晚安,罗兰便进了卧室。
他给自己释放了个清洁术后,往床上一躺,掏出衣兜里的白木雕仔细看起来。
就在刚才,在明镜湖居别墅区大门口,那辆黑色马车经过罗兰身侧的时候,白木雕又出现了异常的震动。
从他来到学院至今,白木雕已经异常震动4次了。前两次大概是因为费拉坎,后两次,则是因为鲸人阿尔瓦。
每一次震动,都预示有人堕落,由不得罗兰不心生重视。
这一次,莫非是那黑色马车的主人出问题了,他是被邪恶力量诱惑,或者是研究了某些恐怖的禁忌法术?
可就算如此,那这一切和白木雕有什么关系?
它为什么三番两次提醒他呢?
卧室里只点了一盏鲸油灯,昏暗的光线中,跪坐着祈祷的异族女子身上散发着白色的柔光,那双红宝石一般的眼睛灵动极了,就好像是活人的眼睛。
看着看着,罗兰心里甚至生出一种感觉,似乎在下一刻,这双眼睛就会冲他眨眼似的。
左看右看,又用灵魂触手去仔细感知,这玩意都和普通的木雕毫无二致,可它偏偏就表现出了大量无法解释的奇异能力。
冥想加速,奇异诱惑,预示堕落,还曾经给了他一个功能强大的隐匿符文阵。
这段时间,罗兰阅读了更多的书籍,但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和白木雕能力相关的消息。
“人形、头生双角、嘴有尖牙,充满邪气和野性,你到底是什么种族呢?”
他特意了解过生活在诺斯兰德上的各个种族的容貌特点,光灵、木灵、夜灵、鲸人,地精,野蛮人,甚至连极其罕见的龙人,罗兰也仔细研究过,但都找不到类似的模样。
最后,罗兰忍不住用手指点了下木雕的小鼻子,自言自语着:“小东西,你到底是什么呀?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呢?”
手指这一点,罗兰就发现了一丝异常。
他隐约感觉到,当他手指碰到木雕的鼻子时,这鼻子似乎微微凹了一下,好像能被按进去。
凹进去的幅度非常非常小,要不是罗兰感觉敏锐,甚至没法发现这点变化。
“这是什么情况?”
他微微一惊,手指加力按住白木雕的鼻子,不断地往里挤压。
这一下,白木雕的鼻子被按进去地更多了,肉眼都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啧~这雕像的鼻子竟然是能活动的,真是好精巧的机关!”
罗兰继续加力,继续往里按,他倒要看看,这玩意最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白木雕的鼻子越来越塌,越来越塌,突然,罗兰感觉自己食指指腹传来一阵刺痛,就好像被针尖戳了一下。
他心中一惊,本能想缩手检查。
更可怕的事发生了,他的手指竟然缩不回来,就好像粘在了白木雕上。同时,他的法力竟然不受控制,疯狂地朝白木雕涌过去。
不,准确的说,是这白木雕正在疯狂吸取罗兰的力量。
短短不过1秒,他体内的法力就被吸取了八成,就在他以为自己体内法力会被吸干净的时候,白木雕又自动从罗兰手指上脱落,‘咔哒’一下,掉在被子上。
罗兰急忙检查手指,就发现手指上有一个针尖大小的血洞,并不深,血洞里有一丝血液渗了出来。
他又小心翼翼拿起白木雕仔细看,就见白木雕的鼻子上也沾着一丝血,而它的鼻子已经完全坍陷下去,变成一个小小的凹坑,坑里面也沾着他的血。
罗兰还没来及多想,就发现白木雕表面开始出现海量的血色符文,这符文的数目是如此地多,如此地密,以至于看起来就好像是裂纹一般。
‘嗡嗡~嗡嗡~’
白木雕开始剧烈地颤动,似乎想从罗兰手里跳出去。
“噗通~”
罗兰一个没握住,白木雕落在了床上,它表面的符文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几乎达到刺目的程度。
光线太强了,罗兰无法直视,只能眯着眼,用眼角余光去看。
此时,整个房间都已经被红光充满,墙壁被映照地血红一片,又诡异又可怕。
罗兰不知道这玩意到底在搞什么鬼,要是换了其他东西,出现这样可怕的异像,他绝对撒腿就跑。
也就是白木雕,他携带了大半年,除了异常的诱惑外,也没发生其他怪事,还三番两次提醒他,才让罗兰忍住逃离的冲动,依旧呆在房间里。
诡异的红光大约持续了三分钟,忽然,光线一缩,范围缩小到大约1米多的程度,看着就好像是一个发红光的球体。
罗兰已经在床上呆不住了,他走到墙角,背靠墙壁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床上的光球,只要这玩意出什么幺蛾子,他立即就会对着东西释放艾隆冲击术。
红色光球的光线越来越凝聚,同时体积也越来越小,大概又过了五分多钟,红光开始变暗,变暗,变出了一个活人!
这人的体型看着和格伦麦小女孩差不多大,身高最多只有一米二,身材娇小玲珑,但身体曲线却又和成年女子类似,凹凸有致,充满了一种野性的妩媚。
在地球,通常将这个模样的女孩称为萝莉。
罗兰仔细观察,发现这人的模样几乎就是白木雕的放大版,皮肤比白木雕更加细腻光滑,一头银色长发非常浓密,几乎将身体完全遮盖。在浓密长发间,隐约可以看见两个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小角,形状有些像刚刚长出的鹿茸。
她的嘴巴很小,樱桃似的,露出两颗小小的尖牙,这让她的容貌显出一丝邪气。
罗兰感觉自己心脏‘砰砰砰’地跳:“这什么情况,小小的白木雕怎么会变出大活人了?”
终于,所有的红光都不见了,原本蜷缩在床上的女孩,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是红色的,晶莹剔透,瞳孔深处透出跳跃的红光,好像是燃烧的火焰。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长长地懒腰,红嫩地舌头舔了下嘴唇,轻声叹息:“终于~我又活过来了。”
说完这一句后,她眼睛一转,盯住了站在墙边的罗兰,脸上显出一丝邪气凛然的微笑:“凡人,还记得半年前,你对我的亵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