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张平京导演拉着箫忠国坐到主位,后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燕青,你坐这,今天咱们继续喝,”江画是肯定要挨着她箫叔的,到最后不大的一张小圆桌就只剩两个座位了。

封珃没什么想法,坐到了燕青下手的那个位置,牡丹目测了一下距离,抽了抽鼻子入座。

“没见着牡丹之前,我纠结了很久,就刚刚进穆云轩的时候,还在想若是不合适要不要扯下老脸?”张平京导演满意地看着坐在对面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极为登对的两人:“现在不用了,”

说到这他便笑了,“我一直都在介意牡丹的相貌太出众,却无意中把封珃这张脸给忽略了。”换句话说,牡丹的美是不是问题,就在于封珃能不能压住?

箫忠国大乐:“这么说你是觉得没问题了?”

“没问题了,”张平京取下围巾,燕青立马接过,将围巾放到不远处的衣架上。

服务员很快就把一汤碗热乎乎的海鲜鱼疙瘩送了进来,闻着味道,牡丹都不禁口生津液。燕青给张导和箫忠国一人盛了一碗,自己来了一碗就放下了汤勺。

牡丹伸手想要去拿,却被一旁手长脚长的封珃给抢先了一步,愣愣地看着他拿起汤勺,扭头望向自己,“你要鱼疙瘩多一点还是少一点?”说着就端起了她面前的小碗。

“多一点汤,谢谢,”牡丹被他看得有点发热,起身脱了呢子大衣,走去沙发那,回来她的餐盘上就已经多了一碗热乎乎的海鲜疙瘩汤。

封珃接着伸手向江画:“你要汤多一点,还是鱼疙瘩多一点?”

“我汤多一点,”江画递上自己的小碗:“谢谢封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丹丹是越来越跟封珃牵扯不清了,关键他两是怎么开始的

第32章

在封珃坐下后动调羹了,牡丹和江画才开始吃,小抿一口汤,海鲜的鲜味瞬间弥漫口间,挑起一根小鱼样面疙瘩放进嘴中,很软很q。

转眼张平京导演一小碗下肚了,燕青起身想要给他再添点儿,但却被他摆手拒绝了,“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行,”抬头看向正在喝汤的牡丹,“听箫老说你在国外待了7年?”

牡丹闻言放下调羹:“对,”拿起一旁折好的湿巾擦了擦嘴:“加拿大3年美国近4年。”

说句矫情的话,近7年下来,她还是不习惯国外的生活,虽然在学习工作中得到了非常多的认同,但在生活中却找不到归属感。

此次投资失意,她执意清掉手头的所有项目一心回国,大通高层找了她四次,可在那个当下,她真的很疲乏,甚至连喘气都觉得要用尽全身气力。

她不知道将来自己会不会后悔之前的选择,只知在登上回国飞机的那一刻,她是轻松的,呼吸顺畅的,虽然没有钱。

张平京有点高看这丫头了,他可是听箫老说了别看小姑娘年纪轻轻,人可是在23岁就入了大通工作,没想到竟说放下就放下了。他给自己舀了半勺鱼疙瘩,又添了一点汤:“怎么突然想回国了?”

牡丹浅笑:“一是父母年纪大了,我想多陪陪他们;二嘛,也想换个工作环境,”这可不是场面话,“只是没想到会换得这么彻底。”

“哈哈,”箫忠国喜欢牡丹的冷幽默:“当初老首长跟我提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毕竟画画的婆家在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又是书香门第,这样的人家大多是不希望出色的儿女进娱乐圈的。

“那您可别当真,”江画起身给箫忠国又添了点疙瘩汤:“丹丹进娱乐圈完全就是个巧合,”不定哪天说退就退了。

燕青意思意思地垫了点肚子,便放下了调羹:“牡丹以前是学的是什么?”

“金融,”因为接下来有合作,牡丹也觉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主修国际金融以及证券、期货投资。”

“我听说学金融的大能,十有八、九偶像都是巴菲特,”燕青的眼神似无意一般在封珃身上扫过,右胳膊抵着桌面,手摸着自己的下颔:“你呢,也是巴菲特吗?”

江画轻咳一声,把头埋得更低了,继续喝汤。

“曾经是,”牡丹就好像忘了之前在一楼电梯口说的那些话:“不过在年前投资失意之后,我就不拜巴菲特了,”从今天开始她改拜巴菲特的老师——本杰明.格雷厄姆,“自从入了娱乐圈,我就视封老师为人生灯塔了。”

说得好,江画都想给她竖两大拇指。

“是吗?”要不是在电梯里听了那话,说不定他就被她忽悠过去了,燕青笑着说:“那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关你人生灯塔?”

张平京导演和箫忠国也不吃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擦了擦嘴看向牡丹,他们也想知道原因。江画已经开始装死,她老公说了,丹丹可以一人独闯娱乐圈,她相信她隽哥哥。

牡丹轻轻眨了眨眼睛:“我就是一个新人,也无所谓外界对我的看法。但封老师不同,关注、喜欢他的人太多了,而且只是一个手滑不小心,”说着便开起了玩笑,“我总不能上演一段贞洁烈女要封老师负责的戏码吧?况且我演技不好,很可能会演砸。”

“没事的,”张平京倒觉没什么:“反正你跟封珃接下来要合作,现在不关注,日后也避免不了要关注。”

燕青点头:“张导说得对,你可以回关一下,不然以后总有人会给你卡上不尊重前辈的帽子。”

就在这时,封珃突然出声插话进来:“张导和箫老要喝什么酒,白的还是黄的?”

“今天有女同志在,我们就喝黄的,”箫忠国望向江画:“五年前你酒量不浅的,现在还能喝吗?”

“黄酒还行,”江画终于舍得放下调羹了:“白的不成了,为了生养我家那小胖子,我4年没沾酒。”

提到小胖子,箫忠国就想起来了:“哎呦,老首长给我看照片了,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真像你小时候,我都给准备压岁钱了,今天你给带回去。”

“这可不行,”江画知道箫叔不差钱,但她也有自己的坚持:“压岁钱您得见着小人儿了再掏,一个星期后他就要随我公婆搬去京都四合院了,您去找我爸吃酒肯定能见着。”

“那也成,老首长那还有几瓶好酒藏着呢。”

服务员终于把菜端上来了,不过牡丹还全神戒备着,她可是发现了,封珃的那个经纪人燕青对她不回关封珃这事很介意,不过他们说得也对,默默地解锁放在手边的手机,点开微博登陆,直接回关。

紧挨着牡丹的封珃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有些发笑,接过燕青递过来的一瓶黄酒,问道两位女士:“你们是直接喝纯的,还是加点饮料?”

牡丹与江画对视一眼,后扭头笑着回道:“直接喝纯的吧,等会敬各位,加了饮料会显得我们缺了点诚意。”

“量力量力,”张平京导演心头放下了一件事,这会也高兴:“我们自己人喝点,不用谈什么敬意,这也不是什么正规的饭局,”跟着就让大家都满上。

封珃给牡丹和江画倒酒明显颇为照顾,均只倒了半杯,燕青给在座男士倒酒那都是满满当当。

“来来来,我们一起走一个,”箫忠国端起酒杯:“老话一句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健健康康,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这第一杯酒才干完,那门口又传来了动静,跟着门铃就响了,同时燕青的手机也大肆震动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他就知道门外是谁了:“武昭。”

话音还未落,一位穿着西装马甲,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拿着一瓶红酒,领着两位年轻的女人进来了:“真是你们,刚还以为那上菜的服务员瞎说呢?”

张平京导演笑道:“正好在安城,就叫了他们几个聚一聚,要知道武总也在这地儿,我怎么都不会把你漏了?”他是导演,虽混出点名气,但还是抵不上武昭这样的大资本。

“不晚啊,”武昭招呼服务员:“加一副碗筷,”后立马让跟他一起来的两个女人回他订的包厢,那两位闻着腥了哪肯走,使劲儿地摇晃娇躯,“不嘛……不嘛……”

武昭装模作样地啧吧了下嘴:“这边空间有点小,你们先回去,我……”

其中那个高挑一点的美眉已经缠了上来,嗲声嗲气地说:“不要嘛,这边地方小,但你订的包厢大呀,咱们请张导他们去我们包厢不就两全其美了?”

“啧,”武昭眼角余光扫向坐在主位上的张平京和箫忠国,到这会张平京也明白意思了:“那就去你包厢吧。”

牡丹和江画相视苦笑,这回真变成酒局了。

“那太好了,”武昭上前,一手搭着封珃的肩:“走吧,封大影帝,”说着话眼神就投向了牡丹,眼底闪过惊艳,“我说你怎么看不上斐韵依呢,原来是有主了?”

“这话听着像试探,”牡丹起身,转身直面武昭:“不过还请武先生下次不要再将我和斐韵依放在一起做比较了,”淡而一笑,轻启红唇,“她不配。”以武昭的人脉,想必早就知道她和画画的关系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放低姿态?

武昭连连赔不是:“我的错我的错,”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江画又带新人了,刚那话还真是试探,不过试探的不是封珃,而是江画。

“武总贵人多忘事,也不怪,”江画上前:“只是我那跟头栽得太重,差点要了我的命,所以与那六位这辈子是再难有共处的一日,”眼底幽幽,“当然她们不来招我,我也不会费精神去收拾她们。”

“江大小姐大量,”只是武昭可不信她就这么放下了:“走走走,我们去弄荷堂,”放过封珃,揽住站起身的燕青。

牡丹跟着江画走向沙发,拿了自己的大衣和包包,随手将边上的夹克也带上了,只是她刚拿到手,跟着武昭一起来的那位相对娇小的女孩就捞了个空。

两人稍有一愣,不过牡丹并没有将夹克给她,只是朝着她点了点头,便转身望向与张平京导演走在后头正在说话的封珃。那女孩气得跺了一下脚,后赶忙追上揽着燕青的武昭。

封珃已经注意到牡丹在看他了,待走近,伸手将她挂在臂上的夹克和呢子大衣一起拿了过来,后轻语:“走吧。”

牡丹有些意外,抬眼望向他,见他眼里含笑,便深吸一口气笑着伸手出去:“合作愉快,”今晚咱就先相互利用吧,反正这名头一时半会也洗不清。

“合作愉快,”出于礼貌,封珃只是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晃了晃:“clevergirl。”

第33章

“beaconoflife,”牡丹想起这事,自己都止不住地发笑:“sorry,之前在一楼电梯口,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相反她很敬重他,毕竟不是谁都能在经历过那些不堪之后,依旧活得傲然。

封珃浅笑摇首:“一楼电梯口有发生什么吗?”眼神越过牡丹,见被武昭缠着的燕青在朝他们招手,“我们掉队了。”

“是吗?”牡丹扭头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见她的经纪人江画大嫂跟着箫叔一路向前,完全没有要回头望望的意思,她无奈笑道:“那咱们走吧。”

“好,”封珃点头,目光转移到她手里的那只小包:“要我给你拎吗?”

牡丹抿嘴直摇首,这包就比手机大那么一点,她又不是残废。封珃见状也没有坚持:“走吧。”

两人出了包厢,一开始牡丹还有点不好意思,稍稍地落后封珃,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过封珃却会错意了,配合着放慢脚步,终二人并肩同行,他的眼神在牡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上掠过:“我们慢一点没事。”

牡丹嗤笑出声,知道他是误会了,不过自己也不好多解释:“封老师,就在刚刚我回关了您,”现在网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不用想也知道某些有心人士不会放过她。

“其实虚拟网络上的东西,有些你没必要太过在意,”随着信息时代越来越发达,网络暴力没有相应的管制,只会愈来愈凶猛,刚出道那几年,他有空就抄写佛经,后来心态稍稍成熟了,就开始读心理学教程,现在他看淡了很多:“过分了,就直接告。”

“您说得对,”跟这位一番交谈下来,牡丹对他的整个感观都变了:“人有的时候确实不用太较真,”如此才能活得轻松一些。

到了弄荷堂,还未进包厢,一股呛人的烟味就扑鼻而来,牡丹神色无异。她爸以前烟瘾很大,后来因为胖羊羊才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减少了抽烟,现在虽还没彻底戒掉,但每天至多也就来上六、七根压压烟瘾。

服务员推开门,封珃请牡丹先入内,对于武昭会出现在安城这事,他一点都不意外。天映娱乐虽然上市了,但武昭的野心可不止那么点。

进入包厢后,就有服务员上前接过封珃和牡丹手里的东西。同时牡丹也注意到了,这个包厢里的服务员所穿的旗袍尤其贴身,旗袍的开叉更是直接到腿、根。

钻进耳里的靡靡之音告诉牡丹,这酒局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酒局。两人绕过一排屏风,这包厢是真的大。

一眼掠过,牡丹发现弄荷堂跟张导订的那间丰合堂,无论是在风格和布置上都完全不一样。丰合堂就是个较为隐秘的吃饭小包厢,而弄荷堂却是集吃饭、娱乐为一体。

封珃看着包厢内的男男女女,眼底揶揄之色一闪而过,柏家办丧事倒是便宜了武昭,可武昭真的以为靠着天映的这些女艺人就能攀上那群吃完就抹嘴的人精?

“突然想到一句话,”牡丹告诉自己她已经27岁了,可看着刚刚还跟她在丰合堂抢夹克的小姑娘娇羞得倚在一位花白头老伯怀里,她还是觉得有点适应不良好:“有钱能使鬼,而况人乎。”

“我以为你会说‘朱门酒肉臭’?”这样的场合,封珃见多了,伸手向牡丹:“sorry,我会尽量注意举止。”

牡丹低头望着那只非常漂亮、干净的手,莞尔一笑:“封老师,您真的不怕被我赖上吗?”

将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放进那只大掌中,看着它稍稍合拢,跟着她就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暖和干燥,不知为何心竟不受控地快速跳动?

“你不会的,”封珃保持着手间的距离,轻握着女人有点凉的手,但即便这样,他仍然能清楚地感知到指下的细腻与柔软。

虽知道这只是短暂的一场相互利用,应付接下来的酒局,但气氛难免有点尴尬,牡丹靠近男人,仰头故意调笑:“之前不会,但见识了这场厉害的酒局,说不定我真的要拼着又假又浮夸的演技来一场贞洁烈女死缠大官人。”

封珃闻言低头看向她,干净利落的马尾将她饱满的后脑勺显露无疑,望进她清透的桃花眼中,捕捉到藏于眼底的戏谑,他好看的唇角突然上挑,放开她的手,一把揽住美人纤细的腰:“那就走吧,”说完便带着她入内。

“这这……这戏码不对呀?”牡丹也乐了,看着他冒了点点黑色硬茬尤为性感的下颚:“您不是应该顾虑身份,抵死不从的吗?”

这意志力怎么跟陈导一样,不堪一击说碎就碎?

“你好入戏了,”封珃见武昭过来了。

因为两人靠的近,牡丹难免会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一股淡淡的说不出来的香混杂着尼古丁的气味,很好闻但却容易上瘾。

武昭嘴里叼着雪茄,右手送上雪茄盒:“我以为你们两直接去楼上了呢?”不着痕迹地扫过紧靠在封珃怀里的女人,有点本事。

“谢谢,今天不用了,”封珃推拒了雪茄:“她不喜欢我抽这东西。”

嚓,一箭。牡丹直觉今晚自己要做亏本买卖:“这几天他熬得厉害,还请武总体谅。”

“懂懂懂,”武昭收回雪茄盒:“烟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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