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不见了?”
经晨集团总裁办公室,湛璟塬的心一下子收紧了。
阿城立在那里,战战兢兢的。
他派的人就在车站一直守着,夏清欢的车子刚抵达,那人就给阿城汇报了,电话是湛璟塬亲自接听的。
夏清欢明明走向了出站口,他们的车子就在那里等候着,可夏清欢去了一趟洗手间,之后人就不见了。
“湛少,已经把车站里里外外找了一个遍了,真的没有找到少奶奶。”
阿城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湛璟塬交代。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给我找,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一定要给我找到她。”
湛璟塬怒了,伸手就将桌上的文件一股脑儿的全部推到了地上。
岂有此理,人到了他的地盘上,竟然这样说没了就没了。
他叉着腰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栉次鳞比的建筑群,心里那团火烧的就越来越旺了。
明天就是二十六号,是他和夏清欢约定办理离婚事宜的日子,他以为今天见到那个女人,还可以有缓和之机。
隔了一会儿,阿城又推门进来。
“湛少,管家问,家里的饭菜准备得差不多了,您什么时候回去。”
他精心准备了她的洗尘宴席,家里置办了丰盛的晚餐,为了讨好夏宇轩,还买了很多新的玩具。
可那个女人,半路上竟然玩起了失踪。
湛璟塬的心,此时就像一只猫爪子挠过一样。
“不回去了。”
他冷冷的吼道。
阿城吓得赶紧掩上房门再次出去。
真是奇了怪了,她到了江城,竟然玩起了失踪。
湛璟塬心里烦闷,不想回家,更不想这样待在办公室里。
守株待兔,他发现他自己就是那个愚蠢的农夫。
车子径直驶向中心医院,恰巧张一凡从里面出来,他拉开车门,冷冷的看了张一凡一眼,张一凡赶紧迎了过来。
“这是怎么呢?”
张一凡的神情看上去也很是紧张,湛璟塬紧蹙着眉头,那张脸臭绿臭绿的,显然是受了什么人的气。
“上车。”
湛璟塬冷冷的喝道。
张一凡不敢怠慢,赶紧上了车,他的安全带还没有系上,湛璟塬已经发动了引擎,车子以飞快的速度驶入车流,张一凡吓得后背一紧。
“璟塬,你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湛璟塬没吭声,他板着那张俊脸,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张一凡知道,湛璟塬这是心情不好。
于是,他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半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车子一股脑儿的往江滩驶去,到了地方,湛璟塬拉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这是他年轻的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个人过来吹江风。
张一凡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他不确定这个时候湛璟塬希望他出现在他的身边。
但他带他来这里,应该是需要陪伴的。
没有人喜欢孤独,不是吗?
他下了车,从车子后背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一罐递给了湛璟塬,一罐自己打开了,两个大男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翻滚的江水,闷声喝着啤酒。
一罐啤酒喝完,湛璟塬终于开了口。
“我就那么讨人厌么?”
他问道。
张一凡倒是觉得好笑,但他不敢笑。
“有点。”
隔了一会儿,他说了一句比较中立的话。
湛璟塬的眉眼蹙了蹙,扭头朝张一凡望了过来。
“你啊,就是什么事儿都喜欢闷着,女人嘛,总是喜欢有人跟她分享,懂她,要对她有耐心,要包容她,理解她,呵护她。你心里有什么事儿不能藏着掖着,得第一时间告诉她……”
“女人真麻烦。”
湛璟塬闷声说道,然后将手里的啤酒罐子捏成了一团,然后狠狠的朝江面扔了过去。
她要一颗真心,他给了,这样还不够吗?
都已经结婚了,还要怎样?
不过只是闹个别扭而已,她就非要闹着离婚。
就不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吗?就不能给他一次改错的机会吗?
他一想到她逃离,想到她现在回来了还要逃离,就觉得气的肺都要炸了。
“璟塬。”
张一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清欢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和她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你得给她点时间让她缓缓。”
“还给她时间?给多少时间才够?是不是只有离了婚她才满意?”
离婚?
这个字眼突然就从湛璟塬的嘴里蹦了出来。
张一凡一下子愣住了。
湛璟塬也意识到自己失口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他十分的懊恼,伸手用劲儿的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不至于吧?璟塬,你们俩都结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至于现在要闹离婚吧?你这是说着玩的吧?多大点事儿啊,你是男人,就多担待一些呗,女人嘛,哄哄就好了,这事儿要不要我帮你劝劝她。”
张一凡是一番好心,可湛璟塬知道,现在没有办法了。
他很无奈,所有的办法都想尽了。
“是她要离婚。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能我之前带给她的伤害太深了,她没有办法原谅我吧,真是我自作自受。”
湛璟塬自责的说道。
这一刻,张一凡真的开始同情湛璟塬了。
“好了,你先别崩溃,我来劝劝她。”
张一凡说着,掏出手机就给夏清欢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愣住了。
“这个时间点不可能睡了吧?”
他说着,又重复拨打了一遍那个手机号码。
“不用打了,她的手机已经快一个月都是关机状态了,她是不愿意见我,断了跟我所有的联系。”
湛璟塬兀自说道。
张一凡这会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他一直以为湛璟塬和夏清欢之间只是闹着玩的,但是现在,他懂了,这两个人之间真的出大事儿了。
湛璟塬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来,张一凡也挨着他坐下来,一个失意惆怅无法消愁,一个绞尽脑汁想要出谋划策化解眼前的危机,但大半夜过去了,两个男人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