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夫人被自己女儿吓到,面色惨白。赶紧上前好言相劝:“瑾儿,是妈妈错了。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妈妈只是不想这个人负了你!你看这个男人,一点担当责任都没有,你怎么就爱上这么一个男人了?他的心,就像是那冰山深处的石头,又冷又硬!你这心不能暖化他,就要先被他冻僵了!”
宋泽渊在一旁听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微笑。
汪夫人这口才,不去给人做媒,真是可惜了。
什么冷心暖心的,真能说出来。
汪瑾捂住脸颊哭的更加伤心,她是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可说的。她哭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宋泽渊。汪瑾肿着眼睛,就这样盯着宋泽渊,脸上的表情带着一分哀求:“泽渊,你不要和我妈妈吵架了好不好?我们……我们好好说话好不好?你不要和我妈妈吵架。”
“我没有要和汪夫人吵架。”宋泽渊把事情撇清:“只是汪夫人像是要揪住我不放。”
“谁揪住你不放?”汪夫人神情僵硬:“如果不是你这个负心汉不负责任,我怎么会……”
“我还想要问问您,什么叫做是负心汉。我想要听您证明,我什么时候,辜负了汪小姐。”宋泽渊面无表情,就这样看着汪夫人。
他给汪家面子,不想事情变得太麻烦。可问题在于,他也不会任由汪家把自己给欺负了。
汪夫人支支吾吾许久,却说不出一个道理来。
他们不占道理,怎么能说的出口?当初是汪瑾死活要缠着宋泽渊,都追到军营里去。当初这事情传出去,汪家可是一直丢脸。
后来汪瑾自己说宋泽渊不爱她,又朝着要分手。她寻思着这宋泽渊就是不行,大力支持自己女儿分手。
所以这所谓的恋爱,就是他们一开始的擅作主张。宋泽渊处于被动,没有任何选择。这么一想,什么负心汉的说法,的确是有些不对的。
汪夫人占不到道理,这嘴巴嗫喏着,最后冷哼一声:“反正你就是对不起瑾儿。”到了最后,开始了强词夺理。
宋泽渊知道,自己和这一家人没什么好说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一直陷入沉默中。
汪瑾大概也是想到了往日里的难堪,这脸色着实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死死的盯着宋泽渊,就这样看着宋泽渊,就像是宋泽渊如果现在立刻要走,她就真的会死给他看一样。
汪夫人见宋泽渊从头到尾都像是一块木头一样僵硬不动,这脸色狼狈,只能再次狠心开口:“泽渊,阿姨这是在好好跟你说话。你也知道,如果换做是你汪叔叔,怕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解决。我和你,谁都不想事情麻烦。”
“我自然不愿意麻烦您和汪处。”宋泽渊早就改变了称呼,再也不和汪家走的太近。
他起身,脸上露出一抹轻笑:“可这并不意味着,我宋家就一定比不过汪家。汪处拿职权压我,可以。但是我想请汪处拿出道理来,我想在这个时候,汪处主动找我麻烦的事情……是顶风作案。我想,汪处应该也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觉得,和平共处对彼此而言,都是好事。”
“你敢威胁我?”汪夫人习惯了人前的谄媚,对宋泽渊这种软硬不吃的态度气的浑身发抖。她皱眉,死死的瞪着宋泽渊:“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真的当如今的你翅膀硬了,能够和我汪家抗衡?”
“汪夫人,希望您看清楚形势。如今汪处身边的朋友多,还是敌人多,我想不用我提醒您。做人,总归是要有底线。处处过于张扬跋扈,难免哪天树倒众人推,落得一个狼狈处境。”宋泽渊嘴角是一抹淡淡微笑,就这样盯着汪夫人。
他平时里不怎么笑,神情看起来相对于阴沉一些。
现在这话说到这里,带着一抹轻笑。虽说是给了几分薄面,却也不免令人胆寒。汪夫人被这个小辈吓得后退两步,手指着宋泽渊时,在微微颤抖:“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人是我吗?”宋泽渊收起嘴角那一抹淡淡微笑,面无表情的看向汪夫人:“您派人跟在我妻子身边,吓得我妻子胆战心惊的事情,您不要以为我不知情。我之所以到现在还忍着,是因为我知道她还安全。这一次,是我的底线。如果您再做出出格的事情,我宋家,不是不可以和你汪家一争。到时候鹿死谁手,谁知道呢?”
他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说不确定的事情,可宋泽渊脸上的表情笃定,他会是最后的那个赢家。
汪夫人吓得浑身发抖,她就这样盯着宋泽渊,神情恍惚:“你恐吓我?”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露出来的神情,竟然这么的吓人。
她还是觉得,这种人不该留在自己女儿身边!
“是恐吓还是威胁,都不重要了。”宋泽渊面无表情的望着汪夫人:“但是我想,我该说的话,也都已经说的明白。希望您记得,不要做让我不满的事情。否则我这个人生气的状态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说实话,我自己都不能肯定。”
“还有。”宋泽渊神色不变,继续补充:“还有,我希望您能明白,我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怕你们汪家。我只是觉得,汪瑾现在需要依靠。当初虽然是汪瑾自讨苦吃,可怎么说,她也算是救了我。我宋某人不是薄情寡义的人,懂得感恩,才一直忍让到如今。只是对于令千金造谣生事,找我妻子麻烦等等,足以抵消当初的恩情。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望令千金。这事情传出去,对令千金不好,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但是希望汪家能有些自知之明,不要再缠着我这个,有妇之夫。”
“谁缠着你!”汪夫人气的指着宋泽渊的鼻子大骂:“你有些自知之明,不要太自以为是。”
宋泽渊微笑,丝毫不因为汪夫人现在说的话而恼怒。他神情淡淡:“您这么说是最好不过了。那么现在,我想事情既然已经这么明朗化,我就不用继续待在这里。”
宋泽渊说完,就这样当着这母女两人的面起身。只是走到门口,宋泽渊又驻足,转身笑着开口:“我想按照宋家的财力势力,找到一个人不算难事。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不如早些抓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