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斌答应了方伟明之后，这两个人闲聊完了之后，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方伟明便离开了胡文斌的病房。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方伟明突然间接到了来自杜般的电话。
电话那头，杜般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沙哑，然后声音也有点虚弱，很可能是昨天晚上着凉了。
“哇，你的嗓子是怎么了？”方伟明听到了杜般的声音的时候，吃了一惊，昨天和杜般分别的时候，还不见杜般有任何的问题。
“找你问个事。”
杜般并没有和方伟明说自己为什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什么事？”
“昨天晚上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跟踪你？”
方伟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很是莫名其妙——难道那个人不是杜般派过来的？
“对，”方伟明点了点头，虽然杜般看不到，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这样做了，“难道你不知道？”
“没有，我只是这么猜测的而已，”杜般的声音很低沉，“但是我知道的是昨天晚上我被跟踪了。”
“啊？”方伟明有点惊讶，他绝对不会想到杜般也会被跟踪，“我还以为跟踪我的那个人是你派过来的……”
“我派人跟踪你？！”杜般听到方伟明的这般说辞，也是有点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派人跟踪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疑人勿用用人勿疑。”
“我昨天晚上还和跟踪我的那个人说话了来着！”
方伟明在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个人有钱的事告诉杜般，如果说出来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让杜般以为他们发生了枪战之类的事。可是实际上是没有发生这样的事的。虽然不知道说出了会怎么样，但是方伟明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妙。
“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杜般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着急，还破音了，“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说了两句话之后，那个人就开车走了。”
“他有枪。”
“什么？！”
方伟明的这个惊讶其实不是惊讶那个人有枪，因为他本来就知道了。这个惊讶是惊讶杜般居然知道这个人有枪，这还说这个人不是杜般派来的？
“我是推测的，因为跟踪我的人是带着枪的。”
听杜般的口气很诚恳，一点也不像是说大话。但是方伟明还是觉得这个人其实是在给自己下套子，不过还是先看看他的说辞是怎么样的吧。
“那你没事吧？”
“他朝着我开了一枪，还好我跑得快，没有打中。”
“开了一枪？！”方伟明有点不敢相信杜般说的话，“可是跟踪我的那个人虽然不友好，但是也没有对我开枪啊。”
“可能是因为我跑了吧？”杜般稍微思考了一下，“你不是说你上去和他说话了吗，我是在下车准备回家的时候，发现了有人跟踪我，然后我是拔腿就跑，所以他才开枪了吧？”
“那接下来呢？”方伟明有点好奇，“接下来你们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追我，反正我是跑了挺久的，要不然嗓子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杜般昨天晚上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前两天下完雨后的天气，现在是变得很干燥。再加上空气很冷，杜般感冒了，所以现在嗓子才会变成这样的。他说的这些话，都不是骗方伟明的。
方伟明现在也是有点相信杜般所说的话了，但是现在他觉得现在最好还是再观察一下。
“那你知道是谁跟踪了我们吗？”
“我觉得应该是警察……”
听到这句话之后，方伟明是哑口无言。
“我觉得应该是这里的警察盯上了我们……”
“盯上你是有可能，”方伟明快速地组织了自己的思绪，“毕竟你是开赌场的，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赌徒，怎么说也不应该盯上我吧？”
“不，我觉得盯上你的几率是比较大的。”
杜般一开口，就直接否决了方伟明的这个猜想。
“嗯？！”方伟明有点不理解杜般说的这句话，“为什么这么说？”
“比较起来，我的行事很低调，警察绝对是不可能查到我的头上的。”
这么一说，方伟明开始觉得杜般说的有道理了。如果不是方伟明介入了这一次的调查，可能警方一时半会儿都不会这道杜般这号人物，当然也不会知道他的老爹杜彬博了。难不成这个人真的是警察？
会不会是吴倩派出来的警察，目的是保护方伟明，然后监视杜般的呢？
不可能。
第一，如果是警察的话，绝对是不可能那样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的，而且还开这么好的车；政府是不会有这么多预算给你做这些事的。第二，如果是保护方伟明的人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用枪指着方伟明的——方伟明当时都用透视眼看到了。第三，监视这种工作，一定要讲求低调，绝对是不可能开枪的。
那么，这些跟踪他们的人，会是谁呢？
“你是不是什么犯罪分子啊？”还在方伟明整理自己的思绪的时候，杜般突然说话了，“这些警察可能就是来抓你的吧？”
“怎么可能！”方伟明一瞬间就反驳了这个问题，怎么说他都是一个良民，而且这一次他还是帮助警察查案的，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诬陷呢？
“你没有犯过罪？”
“没有！”方伟明义正言辞，“我除了赌博，就没干过什么可能犯罪的事了。”
杜般听了这句话之后，沉默了起来，他现在也在整理自己的思绪，思考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而且你想想，如果我是犯罪份子的话，我这样直接上去和警察说话，他们怎么不抓我？”
“也是。”这句话很有道理，直接是说服了杜般，“那是怎么回事呢？”
“你是不是惹着这里的黑手党什么之类的了？”方伟明开始猜测来，“你在这里开这样的赌场，是不是没有解决这里的黑老大之类的，所以人家才盯上你的？”
“不可能，不可能。”杜般的语气也是很强烈地反对，“这种事我爸早就解决了，而且还是那句话，怎么可能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说道这里之后，杜般迟疑了一下，好像是在组织自己的思绪。
就在方伟明准备说话的时候，杜般突然间说话了：“是不是你？”
“什么？”
“是不是你让人跟踪我的？”杜般的口气好像是在威胁方伟明，但是他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威胁的感觉很是微小，而且还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他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样，“除了你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了。”
“怎么可能？！”对于杜般所说的话，方伟明完全觉得就是无稽之谈，“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杜般也是想不通方伟明的这个问题，不过他感觉无论是什么原因，现在的情况都没有明了，所以怎么可能做么快就知道？
“再说了，知道你家是开赌场的又不只是只有我一个人，”方伟明很随意地就将这句话说出来了，“尹美黛也知道啊……”
但是说了这句话之后，方伟明就后悔了，要是杜般因此找尹美黛的麻烦，那就惨了。
“她？！”杜般显然是瞎了一跳，“她怎么可能知道我是开赌场的？！”
事已至此，方伟明只有将这件事的原因往杜般的老爹身上推了：“还不是你爸和她说的。”
“我爸？”杜般听到这句话之后，声音有点疑问，但是又不是显得很惊讶，“我爸和她说的？她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是啊，她说是你爸告诉她的。”
杜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仔细思考起来，自己的老爸是什么时候和尹美黛见过面。
“他妈的！”杜般爆了一句粗口，“这个老家伙居然还做出这种事来！”
“什么？”
“看来我爸是包养了她，是吧？”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方伟明尴尬地笑了笑，“你千万不要问我。”
听到杜般这样的回答之后，方伟明也知道了杜彬博这个人包养别人应该成了一种常态，杜般都不觉得有什么的了。
“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我都说了让他低调一点，不知道这样容易出事吗？”
看来杜般因为这件事不是一般的火大啊。
“不过我觉得肯定不会是尹美黛做出来的这件事。”
方伟明开始为尹美黛开脱，最好不要让杜般注意到尹美黛。
“为什么？”
“如果你爸真的包养了尹美黛，那么她怎么可能叫人监视你呢？这样说来，岂不就是你老爹叫人监视你的？”
杜般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又一次地陷入了沉默，好像是在思考方伟明说的这件事的可能性一样。
“喂？”方伟明见杜般不说话了，就问了问他，“你还在吗？”
“嗯……”
“怎么不说话了？”
“我觉得的你说的这件事，不是没有可能性……”
“什么事？”
方伟明有点不太理解杜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爸找人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