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嬷嬷跨出锦院,寒月便一脸愤愤地唾了一口,“什么玩意儿,巧夫人巧夫人的说的那么顺口,明明就只是个姨娘而已。”
见她似乎越说越顺口,寒秋及时地斥责了一句,“寒月不得放肆。”
寒月猛地信口,然后便见小姐正目光冷冷地望着她,而身边的明月则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寒月有些懊恼,退后几步,不再说话。
“巧姨娘原本就是姨娘,这本是事实。但因为她这些年来一直执掌三房的中馈,所以得下人们一声夫人,也并无不妥,寒月你以后再如此口无遮拦,小心我罚你。”
云珂声音轻飘飘的,但暗含的意思却不容小看,寒月低头保证以后不会再猛。
明月则是一脸的喜意,心里默默决定,等下就要去玉巧院讨赏。
将她满脸喜气洋洋的模样看在眼里,云珂心中冷笑,但面上不显丝毫,走到烟波琉璃裙的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才满心欢喜地感叹:“我原本以为姨娘是不疼我的,那西院可是三房最偏远的院子,可是现在看来,姨娘当时还真是为了让我清修所以才会安排我入院西院。这烟波琉璃裙,可是姨娘的嫁妆呢,她都送我了,还真是让人感动呢。”
云珂说这话时,是背着明月的,声音轻轻柔柔,但是眼里的阴霾却是越积越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不认为容巧会那么好心地让她在外祖父的寿宴上,让她大出风头抢云裳的光芒。
身后的明月并没有看到云珂的表情,以为她是真心感动巧夫人的赏赐的,当即上前两句,接过话头说道:“可不是嘛,夫人最是体恤人了。想着小姐你刚回府,肯定是准备不够充分。”
云珂袖中的手指突然一僵,但随即又松开,转过身来,脸上恰到好处地带上了几分欣喜。
“明月你说的对,寒秋你赶紧把这烟波琉璃裙收好放到我屋子里去。”
主仆二人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寒秋便小心翼翼地将装着裙子的托盘搬进了内室。
云珂以身子乏了需要休息为由,打发了明月,又吩咐寒月注意明月的去向,确认她第一时间去了玉巧院,云珂直接冷下脸来。
然后转头问寒秋:“可有发现这烟波琉璃裙的不妥?”
寒秋面色有些难看,摇摇头,“我测试过了,衣裳上并无染毒。”
“容巧不可能这么好心,今日送这琉璃裙来,必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秘密的。”
云珂敛眉不语,寒秋同她一起,跟在师傅身边,医毒皆有研究,可现在却是检查不出烟波琉璃裙的不妥,难道说容巧并没有在烟波琉璃裙上动手脚?
云珂不相信,容巧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可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小姐,有没有可能,容巧本来的目的并不是在烟波琉璃裙上?”寒秋试探着问道。
“谁?”寒月突然大喝一声,然后拉开门冲了出去,寒秋第一时间将烟波琉璃裙收好,云珂往外走两步,袖中的手指频繁掐动。
门外院子里,寒月正跟在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婆子后面,云珂第一时间认出,她就是之前明月说的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