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表演什么节目就费脑了,商量来商量去才定下戏目,搞一出灵猴献寿。
六小就演灵猴,反正他们常常跟灰毛一起玩,学猿猴学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还能逗乐。
然后花毛也摊上了个角,它来演寿星公,穿戴上衣裳坐在戏台中间咧嘴乐就好,花毛不爱动,却是一身福相,讨喜,体型跟马大善也有几分相似,再合适不过。
于是六小和花毛忙上了,戏目得彩排,压根就没心思打扰大人们。
朱红枚得以和朱小倩以及红豆回了趟泉州分舵,这一场戏得安排好,人多嘴杂,不能出岔子,弄到寿宴变丧宴就不好了。
好在各路武林同道也陆陆续续离开了泉州,让天地会泉州分舵的人手也腾了出来。
剩下的都是天地会自己人,长时间的分工合作,彼此之间也有默契,不难办。
也有例外,陈近南的大师兄卓远还没走,他还有事得办,故意拖后避开其他武林同道。
陈近南也不知道师兄另有目的,还以为长时间不见面师兄想多亲近亲近,也乐得奉承。
陈近南常年奔波,就连师父去世也没能抽身回去吊孝,难免心里有愧疚。
趁着掌门师兄过来驰援,正好可以补上这个缺憾,大家年纪也都大了,昆仑离得又远,正是见一面少一面。
于是这几天陈近南与师兄形影不离,喝酒聊天忆往昔,同榻酣眠顾少时,也让陈近南倍感吁嘘,多少年都没有过这样的闲适日子了。
朱红枚过来议事,也没避开陈近南的师兄,想着都是自家人,不用太拘礼。
然后卓掌门听着他们言谈就听出了许多,原来前明没亡,不但重聚薪火,还有了燎原之势。
他也听得心潮涌动,一跺脚,回房拿了个布袋出来,放在桌上,推到了陈近南面前。
“近南,昆仑远处西域,人丁单薄,没有办法出上大力,但重光汉家衣冠的盛举不能缺席,这把剑就留给你吧,用它来杀敌立功,就当是昆仑尽了绵薄之力。”
陈近南听了一愣,打开了袋口,露出里面一个皮匣子。
那匣子年代古老,表面已经斑驳龟裂,一眼就能看出是久经风霜所致。
没有打开剑匣陈近南便推却了:“使不得,使不得!师兄,这是传承信物。”
掌门师兄微微摇头,他倒是想得开:“昆仑剑法深奥,大半的功用都在这柄剑上,剑是死物,不用就不能建功,与其抱残守缺敝帚自珍,不如将它用在恰当处,祖师传下宝剑想必不是为了让我们藏之深箱徒耗年月的。”
朱红枚当即立起,向卓掌门行礼:“心意领了,谢谢卓前辈的慷慨,不过天地会于冶金一道造诣不凡,我们用的兵器都是乌金打造,锋芒毕露且能量产,没有必要拿传承宝物来拼杀,它有更深厚的文化意义,留予后人,见证华夏文明更佳。”
说完朱红枚将腰间的刀袋打开,拔出了那两把随身的蝴蝶刀,放在桌面上,请卓远参详。
所谓的乌金就是钨,洪熙官为什么要把冶炼基地放在攀枝花,因为那里有大量的钨矿。
钨与铁的合金硬度高韧度强,耐热耐磨耐腐蚀,不易变型,是武器制造的必备材料。
这种合金看起来色泽发暗,反光不明显,所以谓之乌金。
卓远还真拿起来看了,弹了弹听音,还在刀锋上试了试吹发,而后赞叹不已:“确实锋利,而且硬度也高,质地均匀,是上品利器。”
朱红枚听了夸将也开心:“都是外子所为,粗糙把式,徒惹笑话。”
说是这么说,但她脸上得意得很,笑眯眯的,有光泽。
卓远摇头:“朱女侠过谦了,有这样的铸造技艺,天地会必将无往而不利,重光大明指日可待。”
就在大家都商业互吹得正嗨时,但是来了。
卓远打开了剑匣,提起了那柄宽大的宝剑,运劲一振,众人都能看到宝剑剑刃和剑锋上的三寸寒芒。
他将宝剑倒悬,慢慢地划过桌上的纸笺,剑锋并未触及,离了三寸,纸张被寒芒无声切开,却不伤桌面。
真是剑芒,朱红枚看了眼又冒光了,她倒不是馋这把剑,她馋的是这把剑的材料和工艺。
卓远的功夫也不算高,跟陈近南不相上下,照道理他没有办法激发出这样的剑芒来,看来应该就是这把剑本身的属性加成了。
刚才卓远说昆仑派的剑术需要这把剑才能发挥出来,朱红枚还以为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确有其事。
她想到了丐帮的打狗棒,那支玉石棒子也有这样的特性,但打狗棒激出的气劲是瞬发的,并不能持久,没有一定的功力,根本用不出打狗棒的神异来。
而且打狗棒是天然材质,那就意味着这样的武器可遇而不可求,没法复制。
这支宝剑就不同了,一看就知道是人工打造,能稳定地保持气劲的通导,这可不得了。
武力倍增器啊,如果勘破巨阙剑的奥秘,能够规模化制造,人手一件这样的兵器,那就大发了。
虽然天地会现在能造出犀利的枪炮炸弹来,可毕竟产量有限,并不能武装全军,真正的战力,还是冷兵器格斗来决定。
所以朱红枚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见着了宝石的小女孩,脸上的庄重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向往,就差写上“我想要”三字在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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