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是不可能的了,如今秦军还在自己部落里驻扎着。
而且看秦军一时半会也没有走的打算,那他们能做的就只有在子婴规划的框架内,努力的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
放下了包袱的南越各族族主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终于放开了束缚,开始尽情的享受起了今晚的酒宴。
“秦王,在下安阳族荀建,恭祝秦王大婚之喜。我族一定谨遵秦王教诲,唯秦王之令马首是鞍!”看着秦军将领们不断地向着秦王子婴敬酒,有几个脑袋比较活跃的族主也跑过去。
恭祝子婴大婚的同时,也顺便表了一下忠心。
毕竟若是在这里给秦王留下了个好的印象,提前表示一下忠心,下一步郡县分立时,说不定就可先人一步获得一个县令的职位。
看到荀建等人的举动,剩下的南越头领们也当即明白了他的想法,当看到荀建敬酒后子婴拍拍他的肩膀笑着一饮而尽后,更是在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骂完之后赶紧端着酒也凑了上去。
毕竟去晚了,肯可能就……直接挤不进去了。
于是酒宴的下半段便直接演变成为了南越各个族主向子婴敬酒顺便表达忠心的宣誓会。
“秦王,我苍梧部绝对听从您的调遣。”
“我邗越发誓效忠于大秦,绝不反叛!”
“我……”
看着争先恐后的围着子婴表忠心的南越首领,在场的秦军将领们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于此子婴倒是来者不拒,表忠心的就应着,敬酒的便喝了。
虽然这些南越人的誓言可信度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子婴相信经过这一系列政策的实施,等过去几年他们就是还有想反叛的心理,早就体会到甜头的普通南越人恐怕也不会跟着他们继续窜进丛林了。
所有的南越族主们唯一一个稳坐钓鱼台的便只有原先西瓯部落的头领吕嘉了。
在同秦王子婴成功变成了亲戚之后,他已经从任嚣的嘴中得到了自己的日后的身份安排。
等到三郡的设置始皇帝同意之后,一郡郡丞的位置是跑不了的。
一场酒宴一直到夜半时分这才结束,子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有多少杯酒水,更记不清去了多少趟茅房。
然而喝了这么多的酒水,子婴悲哀的发现,除了肚子喝的鼓鼓囊囊之外,竟然没有多少醉意。
该面对的依然还得面对。
散场之后随着众人的离去,吕嘉却是颇有些神情复杂的来到了子婴的身边。
“不知岳丈有何教诲。”看子婴吕嘉靠了过来,子婴拱拱手说道。
“秦王之下,罪臣不敢称之教诲,只是秦王今晚……今晚洞房之夜一定要万事小心。”
子婴:“……”
众人散去之后,子婴一步一步的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着新搭建的婚房走去。
如果有人靠的足够近,便可以听到子婴的嘴中不停地嘟囔着一句话:“吹了灯都一样……”
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能说出让自己“万事小心”的话来,那得丑成什么样啊……
虽然万般的不情愿,然而大婚之夜就把人家姑娘晾在那里的行为,子婴还做不出来。
“吱”的一声,子婴怀着上坟的一般的心情,推开了虚掩着这屋门。
子婴已经打定了主意,进屋后在掀起盖头之前,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蜡烛熄灭,然后再干其他的事情。
然而等子婴鼓足勇气,踏进了屋里却发现原本应该坐在婚床上等待的新娘,却不见了踪影。
整个屋子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本来就没有多少醉意的子婴,当时便清醒了。
在婚房里四处寻了一圈,全没有发现任何吕宁的踪迹。
子婴一脸疑惑的坐到床上。
大婚之夜能去哪里呢?
就在这时,子婴突然发现婚床的床单上有一些暗红色的字迹。
这屋子除了自己之前就只有吕宁来过,定然是她留下的。
仔细一看竟然是用鲜血写成的,血迹早已干透可见写下至少得两个时辰以上了,应该是婚礼完成进来之后就写下了。
字很简单,只有短短的两行,七个字。
“我走了”
“你找不到”
字的内容很少,然而表达的内容已经足够明晰。
很明显这个吕宁很有自知之明,不想祸害自己,在结完婚履行完了所有的仪式之后,自觉地跑了。
看到这里,子婴知道吕宁是自己主动离开,并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之后,也是放下心来。
说起来,面对这一结果,子婴倒是有一些窃喜。
因为从本心里,子婴根本就没有想法要和这个妻子发生些什么。
若不是顾忌到自己若是在大婚之夜都不与之同房,有可能给女方造成一些心理阴影。
一想到当初那个绿油油的水鬼,子婴根本不想过来找刺激。
“好人啊!”子婴感慨道,这个南越女子也真是挺体贴的。
反正在众人面前,两人婚礼已经办了,该起到的作用已经起到了。
窃喜完,子婴慢慢的又多了一丝的担忧。
“你找不到”四个字,说明吕宁很有可能准备离开南越的地域,不然以秦军在南越如今的统治地位,不可能找不到。
然而哪怕长得再安全,她也是一个女子,而且是是自己“合法的”的妻子。
她到底会去哪里,过得怎么样。
第二日一早,子婴便派人传唤过来了吕宁的父亲,吕嘉。
一大早就接到子婴的传召,吕嘉骇的一口其差点没上来。
“不会是自己的女儿,昨天晚上把秦王打了吧!”吕嘉一路上惴惴不安的想到。
如若不然,小两口洞房花烛过的圆满的话的,怎么会天刚刚亮就召唤自己过去。
那可是堂堂秦王,如今整个南越百族的生死存亡都存乎一念之间。
万一要是自己女儿真的把秦王打成了重伤,那可就都完了。
吕嘉一路提心吊胆的来到了子婴的婚房之中。
然在来到了子婴婚房之后,确是发现只有绷着脸的子婴一人在,自己的女儿不见了踪影。
见此吕嘉冲着子婴扑通一声就“趴”到了地上。
“小女顽劣,不通世事,还望秦王高抬贵手,念在以为夫妻的份上饶其一命,宽恕我南越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