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决定给他爹报仇的时候,他就将生死置于度外了,他的这条命不要也罢,也要为他爹报仇。
可让他利用一切,不择手段,跟戚煜对着干,从而杀了戚煜,他却又是做不到的,也不可能会这么做。
他仅仅只是想杀了戚煜,为他爹讨一个公道,明明被免死金牌救了,戚煜怎么还能小人一般让他爹服毒而死!
就这么简单。
他不会迁怒别人,也不会做毫无底线的事,尽管他真的很恨戚煜,巴不得立刻能杀了戚煜。
想到这,正好茶也煮好了,姜汜用布包着手柄,给自己慢慢的倒了一杯。
也是这时候,一个人轻步骤了进来。
姜汜下意识的看了眼,看那人长相陌生,却身形笔直,一看手脚就极其有力,是个练家子。
他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一边收回目光,一边又拿了个紫砂茶杯,又倒了一杯茶,然后,搁在他对面的位置。
那人看明白了,一边走到他对面的位置盘腿坐下,一边压低着声音笑道:“三公子真是好胆量。”
屋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竟然一点惊慌之色都没有。
姜汜没说话,只是拿起他自个的茶杯,慢慢的品着香茗。
那人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他开口,倒是先沉不住气了,更是压低了声音,声音里还带着点急迫:“没想到你爹死了,我也只好来找你了。”
姜汜还是自顾自的慢慢品着杯中香茗,都没看对面的他一眼。
那人沉默了,打量着对面镇定自若,仿若他不存在的人好一会儿,才跟下赌注一样,继续道:“我是北伏人,奉上命来找你爹与北伏里应外合,大破去北伏的戚国那六十万大军,既然你爹没了,那找你也一样,三公子应该也想为你九族报仇吧?纵然霁亲王对你不错,但你在这里,跟寄人篱下有什么区别?而且,你爹姜国公就算死了,也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你还在这戚国呆着,除非就这么窝在这个院落里,不然,跟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有什么两样?我也听说了,你在小巷子里住着的那段时间,连菜都买不到,还被吐了不少唾沫星子。”
顿了顿,那人又道:“难道三公子真想以后就窝在这个小院里吗?三公子,你甘心吗?你不憋屈吗?”
终于,姜汜看向对面的他了,也搁下了手中的茶,淡淡问道:“想我怎么做。”
“爽快!”那人当即大赞。声音却还是压的十分低,生怕被人听见。“这是我们国君本来又写给你爹的书信,只要你爹肯出力,不管结果如何,北伏都有你爹的一席之地。现在这信给你,做个见证,只要你帮了北伏,我们国君照样也会将北伏的大门对你敞开。”
姜汜接过信,垂着眼看着。
又盖了北伏国君的大印。
这北伏国君是真蠢,空有野心,脑子却不行。知道戚煜难对付,根本不是戚煜的对手,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前来戚国,想弄死戚煜。
可见,北伏国君其实并不知道‘自不量力’这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