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虽然是弟弟,可不知比白洛稳重多少。
他不怕卖命,也不怕吃苦,只怕一辈子都活在底层,永无出头之日。
姜酒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小姐,这样的女子成为他们的新主人,真的能让他有正经事可做吗?
姜酒没错过他眼里的那抹失望,不怒反笑。
若是白言没有野心,她才不高兴呢。
姜酒也不磨叽,直接掏出了今日赢回来的八百两银子,递给他们。
“这些钱你们拿着用,这几日帮我留意一下京城里的铺子,要最大的,地段最繁华的,钱不是问题。”
虽然女皇陛下现在穷得一分钱都拿不出,但是想要银子,自然有无数傻子乖乖地送过来。
白言微微诧异,一来是因为姜酒对他们的信任,二来是因为她的打算。
“不知姑娘买铺子是要……”
姜酒勾唇一笑,“开酒楼。”
白言愣了一下,虽有疑惑,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姜酒道:“我不知道从前你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也不想知道。只是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是我的人,在我手下办事,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如果哪天你们想离开了,可以,卸胳膊卸腿,自己选。”
白洛抖了一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从前那些买家,不是拿他们当畜生欺辱,就是拿他们当牲畜使唤。白洛原本对姜酒也没有多少期待跟好感,可是至少跟其他人比起来,这个新主人好太多了。
姜酒没有久待,临走前告诉他们,有什么事就派人去将军府传个信,便牵着自己的宝马走了。
白言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诧异,大概没想到,姜酒竟然是将军府的小姐。
回到将军府,天色已经黑了。
苏易今夜公务未处理完,不打算回来了,而苏辰则与同僚有约,出去喝酒了。柳氏坐在大厅内,她的一双女儿也在,特地在这里堵着姜酒。
柳氏这个人,心思狭隘,手段狠毒,控制欲强。这几日姜酒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欺负苏胭苏月,忤逆柳氏,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所以她特地挑在苏易跟苏辰不在的时候,打算好好给姜酒一个教训。
紫苏跟紫兰跪在地上,脸上都带着巴掌印,紫兰一贯欺软怕硬,这会连哭都不敢哭,缩在紫苏身后,心里把姜酒骂了不下百遍。
紫苏挺着背脊,无论柳氏怎么审问她,她就是不开口,又生生挨了两巴掌。
姜酒进来的时候,唇角的笑在看见她们二人时渐渐淡去。
“姨娘这是做什么呢?”
虽然她不见得多么喜欢这两个奴婢,但好歹是伺候自己的人,柳氏如此作践她们,可不就是在打她的脸!
“你可算回来了!”柳氏冷哼一声,喝道:“周嬷嬷,还不赶紧把她抓起来!”
柳氏身边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立马上前,伸手欲抓姜酒,姜酒直接反手一拧,一脚一个,踹得她们嗷嗷直叫。
柳氏吓了一跳,苏胭跟苏月也是心肝一颤,想起曾在姜酒手下吃过亏,二人便有了阴影。
“苏九!你疯了不成?还敢反抗!”
姜酒嗤笑一声,直接把紫苏拽了出来,至于紫兰,看都不看一眼。
“姨娘这话说得奇怪,难道有人要打你,你还得乖乖地把脸凑过去挨打?”
“你!”柳氏顿时气结,胸口起伏不停,狞笑道:“好啊!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身为苏家主母,还奈何不了你了不成?”
姜酒眯着双眸看她,神色轻蔑,语气嚣张狂妄。
“一个妾室,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苏九好歹是苏易的嫡女,自古嫡庶之分最是森严,要不然,当年她与母后苏菀兮被打入冷宫,仍然占着东宫之位,后宫那些女人就不会铆足了劲想弄死她们!
嫡出就是嫡出,柳氏一个妾,哪怕如今被苏易扶正,也改变不了她的身份低微的事实。
柳氏被她气得双眼翻白,也不顾什么主母形象,嚷嚷着就要让人弄死她。
姜酒也不是吃素的,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双,从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走出来的嫡公主,从万军之中杀出来的女皇陛下,可不是空有美貌的花架子。
柳氏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一片惨白,而苏胭跟苏月姐妹俩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看着姜酒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女魔头。
姜酒捏了捏拳头,目光挨个从她们身上扫过,忽然勾唇一笑,阴冷而危险,吓得柳氏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前厅内人仰马翻,姜酒却没有半点慌乱。
“走了!”
紫苏一脸呆滞地跟着姜酒身后,紫兰咽了咽口水,看着姜酒的目光充满了惊恐。
这一夜对苏府众人来说,绝对是石破天惊的一夜。
而始作俑者姜酒,则回了松岚苑,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不必去国子监,姜酒也乐得偷懒,苏辰来的时候,她都还在被窝里赖着呢。
紫苏有些无奈,“大公子,小姐她……起床气有些大,不然大公子晚些时候再过来?”
对于姜酒的起床气,紫苏深有体会。尤其昨夜还亲眼看见姜酒暴揍了周嬷嬷等人,紫苏对姜酒的畏惧又升了一层。
苏辰这一大清早来找姜酒,也是为了此事。
昨夜他一回来便听说姜酒跟柳氏动手了,教训了不少奴才,前厅都差点被砸了。苏辰清楚,以柳氏的性子,肯定不会就此作罢。所以他才一大早过来,想问问姜酒到底要怎么善后。
说来也是奇怪,苏辰对这府里的妹妹从来不上心,但是不知何故,对姜酒总是格外关注几分。
姜酒不是那种喜欢偷懒的人,当皇帝的时候,每日要早朝,还要批阅折子,彻夜不睡都是常事。大概是重活了一回,似乎要把从前缺失的东西补回来,姜酒也放纵自己,反正现在还不是皇帝,她那么累死累活的做什么?
起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苏辰喝了好几杯茶,没有耐心的时候,姜酒终于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