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了。”
听完周齐的话之后,温婉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刚刚说出来的话里的意思她这边已经接收到了。
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周齐那依旧站在那里等着下一步指示的姿势上,温婉转而看向皇宫的方向,叹了口气之后便把人放走。
“你继续去宫里盯着吧,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回来禀报。”
温婉此时说话的声音之中已经全然听不出来她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的紧张,一字一句都像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看到温婉这么一个状态,牧元尘不由得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
冲着周齐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先去做他自己的事情。待到周齐已经离开了书房,牧元尘这才走到温婉身边,专心致志去和温婉一起探讨这件事里面的问题。
看到温婉刚刚听到皇后的时候那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想来她自己也已经发现了那里面问题。
虽然他们现如今的没有在宫里,对于皇后那边的接触也并不多,但是那并不代表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皇后是一个怎样的人。
“皇后在宫里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是明哲保身,从来都没有什么其他的逾矩的做法。不管是皇上做了什么事情,她都一直都安分守己,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这一次怎么会突然就在康嫔妃那边出了岔子?”
牧元尘的眼睛微微眯起,这是他现如今正在想这里面的事情的标志。
看到牧元尘的表现,温婉自己也没好说些什么。她把自己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这才一点点把自己注意力重新放在牧元尘的身上。这个人看起来并未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那眸中的光泽已经暴露了他的心绪。
这个一直以来可以说对于自己身边人的事情了如指掌的人,今日终于有了一次想不通的时候。
“提督大人说的不错,皇后她并非什么善妒之人。先前……”温婉顿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先前,不管是言嘉宁还是庄妃,她都做的很好。”
对于温婉说出来的情况,牧元尘也不置可否。
他自己也不是不知道皇后的品性,如果不然也不会这么觉得自己现如今看不透这个人的行为。
空气中宁静了一下,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会不会找出什么有问题的地方。只可惜,不管他们两个人再怎么努力,也着实是找不到什么问题。
皇后这个人毕竟是温婉带进宫里去的,故而对于皇后这么突然陷入僵局的情况,温婉自己也不由得心烦。
一时之间想不出来那其中的问题,温婉不由得叹气出声。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边那个同样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人,把自己心里的那种担忧说了出来。
若是自己带进宫里的人又一次这么被迫失去了,那岂不是让她在后宫里面难过么?
“若是康嫔妃和她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的话,皇后岂不是难辞其咎?后宫那种地方,她还能保全自身么?”
听着温婉这明知故问的话,牧元尘也无法给她一个可以让她放下自己心里的戒备的话。
毕竟现实确实是不容许他们两个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就有了那么一个自欺欺人的答案呢?
看了一眼温婉眼神自重渴求得到一个可以让她放下心来的答案,牧元尘抿抿唇,最终还是冷冷说出了最终的答案。
“不能,皇后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
还以为牧元尘会像是以前一样一直都给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答案,却不料迎接她的是血淋淋的现实。
一时之间,温婉先是苦笑了一下,之后才继续转过头去,用自己那怅然若失的目光看向皇宫的方向。
看到温婉的动作的牧元尘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从书案另一边绕到温婉身边,陪着她一起看向了不远处那个可以隐隐约约并入眼帘的皇城。
“后宫里面,皇太后现如今还把康嫔妃当成她自己的一颗棋子。先前皇太后在康嫔妃的身上投入了那么多,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那个把她的赌注毁了的人。”牧元尘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温婉的方向。
只可惜,便纵是温婉的心中也认同牧元尘的这么一席理论,但是她其实并不想让这个理论变成现实。而现如今,不想看他们发生的唯一法子似乎就只剩下了逃避……
看懂了温婉心里的意思,牧元尘也并没有逼着她去认识这里面的问题,只是自己继续说了下去。
“再说了,虽然先前的时候太医一再说康嫔妃有可能会难产,但是皇后这么一插手,很可能就会变成替罪羊。不仅仅是皇太后那边,还有皇上这边也是一样。”
毕竟,那个一直都在关注康嫔妃的事情的人,可不仅仅只有皇太后一个。
真真说起来的话,这大梁最为尊贵,只手遮天的两个人,可是都把目光放在了康嫔妃的身上。
牧元尘的话一遍遍在温婉的耳边回响,即便是她自己在内心深处也早已经有了这么一个答案,可是这个血淋淋的现实出现在温婉的面前的时候,还是让她不由得想要找到任何哪怕意思渺小的改变现状的法子。
只是,并没有……
这一次的事情,他们一个个的只要动了脑子就知道和皇后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这么一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需要有人去把它承担下来。
而现如今的情况来看,皇后可不就是那个当之无悔的首选么?
温婉又想起来自己当初把皇后和淑妃两人召进宫里的时候的场景,心中不由得怅然。再加上,先前的时候淑妃还突然中毒,而现如今皇后她自己也性命难保,不由得心中一片感慨。
温婉回头看向牧元尘的方向,目光之中全部都是悲戚。
牧元尘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是单单那眸中的自责之感就已经让他心疼不已。
“无妨,就像先前本官说过的那样,不过是个人造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