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齐王建的封地还是有的,但嬴政却给了他一片荒山,然后不留任何下人。
确切的说不是荒山,而是有松树和柏树的山。
其结果是什么就不用多说了,没有一点生活能力的齐王建根本无法生活,最后活活饿死。
于是就留下“王建失国,松柏苍苍”的诗句。
其实齐国并非完全没有机会,嬴政最怕的是齐王建南下进军到淮河与昌平君形成呼应之势。
昌平君之所以愿臣伏那是因为孤掌难鸣没有机会。
若现在有齐国数十万大军与其背靠背,那带着项家乃至百越举事起来又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到时统一中原只怕又是遥遥无期了。
但齐王建却错过了这个机会听信奸臣的建议,最终让齐国虽休身养息多年拥有数十万大军却举国投降。
也难怪齐国百姓在齐王建死后会愤恨的编了首歌谣:“是松树?还是柏树?使齐王建迁往共地,还不是宾客招来的祸?”(宾客指奸细)。
沈兵只是冷冷的点了下头,就示意仞下去。
仞则问了声:
“将军,不将消息传下去吗?”
沈兵回答:
“传下去吧!”
于是,府外很快就传来一阵阵欢呼。
军民们一声声的喊着:
“齐王降了!”
“齐国灭了!”
……
甚至还有许多百姓敲锣打鼓的庆贺。
之所以其它国被灭没有这场景,是因为齐国是七国最后一国。
百姓以为此战之后就无仗可打了,于是奔走相庆。
沈兵和云畋对望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彼此的无奈。
他们还想要更多的时间,但现在似乎越来越紧迫了。
就在沈兵在北地发展的时候,匈奴冒顿也在巩固自己的势力。
事实上冒顿已有些被沈兵吓住了。
九原一仗后,中原秦军那恐怖的战斗力以及如雷霆般的火器让匈奴骑军个个心惊胆寒。
以至于冒顿说要将战略方向北移时几乎无人反对。
正所谓祸不单行,或许是听闻匈奴败于秦军之手伤亡惨重,而且又是新上位立足未稳,东胡就派使者来求千里马。
东胡使者神态十分傲慢,他只微微向冒顿躬了下身,便仰着头说道:
“我王得知头曼单于已死,他座下那匹千里马想必也用不着了。”
“就送给我王罢!”
冒顿左右闻言不由火冒三丈。
如果只是来要马那还算好,竟然来要头曼单于生前的座骑?
那是不是在暗示匈奴的领地和财物都是东胡的?
于是纷纷怒目圆瞪手握刀柄,只要冒顿单于一声令下他们就马上上前将使者乱刀砍死。
冒顿迟疑了下,就微笑着回答道:
“不过是一匹马而已,若是使者想要,就牵去吧!”
说着还真把那匹千里马送给了使者。
冒顿还劝着左右:
“难道我们要因为爱惜一匹马而与东胡作战么?”
“这样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左右听闻不由无言以对。
其实冒顿心里是清楚的,东胡一直以来都想吞并匈奴的领地。
这时见匈奴新败且头曼单于已死,于是想乘此机会寻个借口把匈奴灭了。
冒顿自知实力与东胡相去甚远,在这东胡有准备的时候匈奴是绝不可能赢的,于是就选择忍气吞声。
冒顿是咽下了这口气,结果东胡那边却依旧不肯罢休。
没过几天东胡使者又来了。
使者这一回竟然来要冒顿单于的阏氏(匈奴皇后):
“我王听说单于的阏氏貌美如花,我王想看看,请单于允许我护送阏氏至东胡!”
左右听了哪里还按捺得住,气得嗷嗷叫就要上前揍人,却又被冒顿拦住了:
“不过是一名女子而已,不要因此伤了邻国的和气。”
于是真把阏氏交给了使者。
一回两回是这样,东胡就以为冒顿单于软弱可欺,于是就失去了警惕心。
原本东胡和匈奴之间有一块长约一千余里的地方作为缓冲地带,匈奴和东胡都不可进入这片被称为“瓯脱”的地方放牧。(注:匈奴语瓯脱为“弃地”之意)
有了之前那送千里马和送阏氏,东胡牧民就完全没把这约定当一回事,纷纷进入“瓯脱”放牧。
冒顿也当作不知道无视,于是东胡以为这一次还是像之前一样有求必应了,又派出使者说:
“这片‘瓯脱’反正也没什么用,干脆由东胡将其利用起来,也好多养几头牛羊!”
却没想到冒顿突然勃然大怒,骂道:
“你要千里马就算了,要女人也算了。”
“但土地是国之根本,连土地也想要,是想把匈奴逼上绝境吗?”
二话不说把东胡使者斩了,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组织起匈奴军队进攻东胡。
不得不说冒顿这是把敌我的心理状态把握得刚刚好。
对于匈奴而言,那是东胡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无理要求,最后甚至还要求土地……这就让匈奴上下忍无可忍退无可退,于是憋足了一口气要去斩杀东胡。
同时冒顿还玩了一个小把戏:
千里马我可以无视。
女人我也可以无视。
但是国土,那是寸土必争!
这马上就给所有人一种明君的感觉。
于是部下个个生死用命敢于争先。
反观东胡,却想当然的以为:
要千里马对冒顿父亲的羞辱他可以忍。
要阏氏对冒顿自己的羞辱他也可以忍。
那么要这中间原本就用不上的土地又能算得上什么事?
于是根本就没有准备。
结果匈奴奔袭千里一路杀了进来……
这其实与游牧民族的报警设施不完备也有关。
中原那是一处有险就点起烽火台报讯,游牧民族虽然也能以鸣镝未警,但这鸣镝能传的距离却十分有限。
且作战地区还是适合战马长途奔袭的草原地区。
冒顿又事先让人探明了东胡的指挥中心所在位置,于是率兵直插其要害一战而胜。
这一战十分干脆的将强大的东胡打散了。
东胡大多数马匹、财物以及百姓、奴隶都归匈奴所有,匈奴瞬间又强大起来。
东胡残兵分成两支逃走,分别自称“乌桓”和“鲜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