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湛璟塬发了令。
阿城转身便朝坐骑走去,王老师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湛璟塬,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一般。
“湛先生,你确定现在就走?轩轩还没有找到呢?”
王老师忍不住说道。
他完全不能理解湛璟塬的行为,这哪里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孩子都还没有找到,他就要放弃吗?
他心里有点气,但是隐忍着,他只是用那双诧异的眼睛看向湛璟塬。
“他们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他淡淡的说道。
王老师闷声叹了口气,他不理解湛璟塬的行为,那么他不去理解,反正他是不会走的。
“你们走吧,我要在这里守着,万一孩子回来了,到时候发现人都不在,他肯定会很伤心的。”
王老师说着,抱着胳膊直接在墙边蹲了下来。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湛璟塬知道,他对自己有意见。
他没有多说什么,迈开脚步就朝宾利车走去,王老师见湛璟塬走了,他很是不满的叹了口气,而后自言自语说道,“这些有钱人啊,人情真是淡漠,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孩子,竟然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王老师不由得发了一声感慨。
湛璟塬走了,但是王老师并没有走,他上了车,阿城好奇的从车窗口朝往望了一眼,“湛少,王老师不走吗?”
休息站不是一个大的地方,不过是车辆暂时休息的场所而已,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了,他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又有什么用。
“我说服不了他。”
湛璟塬冷冷的说道。
他现在情绪很糟糕,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两道眉锁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我去试试吧。”
阿城鼓足了勇气说道。
虽然夏宇轩是在王老师手上弄丢的,但是这件事并不怪他,对方是瞅准了他这个人的防御心不够强,所以才能够得手的。
湛璟塬没有反对,阿城拉开车门就走了下去,他径直朝王老师走过去。
王老师还蹲在那里生闷气,见阿城过来了,故意将头别到一边去,懒得搭理阿城。
“王老师,上车吧。”
阿城招呼道。
王老师没做声,目光并不看向阿城。
阿城发现了,王老师心善是一个很大的优点,但是这个人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脾气倔强。
阿城一直走到王老师的近处说道,“您误会湛少了,他其实很紧张轩轩,只是对方就是想要利用轩轩少爷,所以您在这里继续等,不会有用的。”
这话,王老师之前刚听闻了,他这会儿在气头上,于是立刻怼道,“你就那么相信他?他要是真紧张,这会儿就该打电话问清楚,到底是谁带走了轩轩,坏人都当了绑匪了,怎么着,还希望别人是一个善良的绑匪?”
阿城心里偷偷的笑了一下,他被王老师的迂逗乐了。
“王老师,现在是法治国家,对方无非是想要得到一些利益。您放心吧,这里是江城,还没有人敢乱来。您先跟我们回去,关于那辆黑色的面包车,我有些情况想要跟您了解,您放心好了,这事儿湛少不会怪您的。”
王老师将信将疑,阿城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他便么有继续坚持,而是和阿城一起离开。
只是在那辆黑色的宾利车上,湛璟塬不说话,王老师也不说话。一个闭着眼睛,一个将目光投向车外,但是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显得很是焦灼。
一路上,阿城一边开车,一边在通电话,当然,这些事他都没有避开王老师。
王老师虽然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但是耳朵却一直听着阿城和那些不同的人打电话。
那些人里,一会儿是这个局长,一会儿是哪个处长,王老师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该想到的,湛璟塬在江城可是风云人物,俗说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自然在江城会有非常厉害的人脉关系网。
于是,车子进入主城区之后,王老师紧绷着的神经也稍微的放松了几分。
车子径直驶向锦绣天池,半路上,阿城联系了傅云琛,傅云琛载着夏清欢也直奔锦绣天池回合。
湛璟塬的车子抵达锦绣天池的时候,傅云琛和夏清欢已经到了。
夏清欢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儿一般。
阿城已经调取了沿路所有关于那辆黑色面包车的监控,那辆车是从芙蓉镇一起跟着过来的,于是他叫上王老师去识别相关的信息。
客厅里,湛璟塬朝夏清欢走了过去,他没有靠近,隔着一米的距离就那么看着她。
她整个人憔悴极了,当着傅云琛的面,湛璟塬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张一凡。
“现在立刻马上过来。”
他在电话里下了紧急命令。
张一凡那头似乎很是喧哗,好不容易回到了江城,他可是要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的。
何况下午,是某个人将他从车上赶下来的。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湛璟塬将他当做了什么?
还在生气的张一凡,于是十分傲娇的说了一声,“忙着呢,啥事儿?”
他在电话那头故意做出一副冷漠的语气问道。
这头,湛璟塬又冷冷的喝了一句,“给你二十分钟。”
他说完,不等张一凡说什么,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头的张一凡,这会儿正在酒吧潇洒,他所有郁闷的情绪,都是因为湛璟塬将他从车上赶下来的那一刻开始的。
叫了几个漂亮的妞儿,还点了一桌的酒,可是他兴致正好的时候,湛璟塬一个电话过来就扫了他的雅兴。
郁闷。
真是郁闷至极。
他不想去,一点都不想去。所以湛璟塬挂了他的电话之后,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起身离开。
他是湛家的家庭医生,但他不是湛家的奴才,他好歹也是有尊严的。
他心里的傲娇开始作祟,想要给湛璟塬一点教训的念头蠢蠢欲动。
可时间不过五分钟,他所有的傲娇就土崩瓦解了,他丢下一沓钞票,起身就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