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直接造访,而是打了电话。
“清欢,我想给祖母挑选一个镯子,待会儿你陪我去好吗?半个小时之后我过来接你。”
他在电话那头说道。
这个借口是如此的恰当,让夏清欢拒绝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下午有事。”
她还是很随便的找了个借口来拒绝,她明白肖炜的心思,她并不想卷入到那些纷争中去。
当然,她还记得湛璟塬的警告。
如果说上次的意外真的是肖炜一手策划的,那么昨天晚上她故意气湛璟塬,已经把两个人之间的那点恩怨扯平了,她与他之间,已经没有瓜葛。
“我不会耽误你很久,你帮我看一下就行。好了,说定了,我马上过来接你。”
他没有给夏清欢继续拒绝的时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那一刻,夏清欢心里是矛盾的。
明知道不可为,可是好像又一直在刻意为之。
约莫半个小时,肖炜真的到了,他的车子就停靠在院门口,并没有进入,他只是摁了喇叭,提示夏清欢,他已经到了。
她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还是起身朝外走了过去。
夏清欢想着,她与肖炜之间需要一次深刻的谈话,她需要告诉他她的真实想法,她只是想要安静的活着。
等她出去的时候,肖炜穿着西装,他鲜少露出正经的样子,倒是让夏清欢吓了一跳。
肖炜原本就是俊朗的男人,平时里落拓不羁,浑身散发着邪痞的气息,但是今天是完全不同的。
他微笑着看着夏清欢,“怎么?认不出我来了吗?是不是发现我很帅?”
他开着玩笑,下车替夏清欢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她上了车,他立刻驱车进入市中心。
一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车厢里一直回响着轻柔的音乐,氛围很好。
夏清欢打算帮他挑完镯子之后就跟他好好聊聊,所以,她没有打破这一刻的美好。
车子停靠在市中心商场的门口,下了车,肖炜和夏清欢一前一后的就走了进去。
珠宝店里,琳琅满目都是各种首饰,柜台里的工作人员不停的介绍着,肖炜似乎很上心,夏清欢原本也不懂,但很快他就做了决定,将镯子挑选好了。
“要不要也给你买一个?你看看喜欢哪一个?我送你。”
他一脸诚恳的说道,夏清欢立刻选择了拒绝。
“不用,谢谢你,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肖炜笑了,他露出一脸纯澈的笑,“哪有女人不喜欢这些,你要尝试着去喜欢。”
买好了镯子,时间离吃饭还有一会儿,“去喝一杯咖啡吧。”
肖炜提议,夏清欢原本是有话要跟他说,于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同进入了咖啡店,刚点好了咖啡,肖炜的电话就响了,他握着手机出去接听电话,夏清欢靠在沙发上。
突然,有侍者捧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出现在夏清欢的面前,“夏小姐,这是那位先生送给您的。”
那束玫瑰花可真是大啊,夏清欢长这么大都没有收到过这么大一捧玫瑰花,咖啡店里的人并不多,此刻那些人的目光全部被这束硕大的玫瑰花给吸引住了。
她一下子变得紧张,站起身都有些局促不安,“谢谢你。”
那束玫瑰就放在桌子上,娇艳欲滴的红,刺激的夏清欢的心凌乱不堪。她当然知道肖炜送玫瑰的意思,可他越是这样做,她便越是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又过了好一会儿,肖炜接完电话朝这边走来,她抬起头看向那个男人,目光平和,心无波澜,她无比的清楚,她对这个男人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在感情的世界里,尊重别人和尊重自己一样重要,这是夏清欢的原则。
“肖炜,我有话要对你讲。”
当肖炜快要落座的时候,夏清欢先发制人的开了口。
可肖炜却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别急,先让我来说。”
他说着,伸手从衣兜里突然掏出一个枚红色的盒子,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单膝跪地,那枚枚红色的盒子顺势打开,一枚精巧的钻戒就躺在里面。
“清欢,嫁给我好吗?”
是的,肖炜在向她求婚。
夏清欢吓坏了,脸色瞬间惨白。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肖炜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她伸手捂住嘴,整个人都愣住了。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咖啡馆里竟然有人带头鼓掌,接着其他的人都站起来跟着鼓掌,还有人吹口哨和欢呼。
“清欢,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来照顾你,我是认真的,我爱你,我想跟你度过余生。”
肖炜大声的说道。
但,这不是夏清欢想要的。
她的大脑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刻的尴尬。
她原本想好的是要和肖炜好好聊聊,她想要跟他道歉,昨晚的事情她有利用他的成分,她希望两个人以后连朋友都不要做。
可是他……
“肖炜……”
夏清欢知道,她此刻说出的每个字对于肖炜来说都是伤害,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在她的世界里,求婚是一件郑重其事的事。
一个男人单膝跪地的求婚,那必定是带着满满的诚意,她感动,但是并没有心动。
“答应我,清欢。那么多人都看着呢,答应我好吗?”
肖炜再次说道。
她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只是本能的站起身,“对不起,肖炜,真的很对不起。”
她嚅嗫着,嘴里不断地说出抱歉的话。
她给不了他想要的答复,违背不了自己的心,她不爱眼前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他度过余生。她觉得此刻就像是一出闹剧,而她只希望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
她想要逃避,抓起手包就想要离开。
可就在这一刻,咖啡馆的门口竟然冒出湛璟塬的身影,他铁青着一张脸,就那么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位置。
那一刻,夏清欢的心里,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变得凌乱不堪,她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