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汉子口中也是哦的一声,目光也在凌霄身上转了一转,随即鄙夷地道:“哼,什么玩意儿,居然靠吃药来提升境界,简直就是灵修界的耻辱!拿无知当勇气的人蠢货真是越来越多了!”
又对红衣青年讨好地道:“景师兄,不如一会儿你向那小子展示展示,真正硬桥硬马修炼来的灵元境是个什么样儿,也让齐师弟他们开开眼界!”
齐轩眼睛一亮,雀跃地道:“是吗?景师兄,那小弟就太有眼福了!”
红衣男子淡淡一笑:“再说吧,我这个人向来都很低调,再说我哪有那工夫!”
“也是!”疤脸男子顿时一脸谄笑:“那小子要是以为灵元境就可以在我等记名弟子之中耀武扬威,景师兄就会以铁一般无情的事实告诉他,小子,你打错了算盘!”
红衣青年无奈地叹笑:“唉,你啊,还是那样唯恐天下不乱……”
话音未落,此时在几人右前方的几个身位之处,有人突然大声叫了起来:“谷师兄,过来,过这里来!”
众人一看,只见是一名矮个子在那里又叫又跳又挥手地道:“来啊,来啊,谷师兄,我这里有位子啊。”
矮个子的身旁还站了一名相貌清秀的白衣男子,见状对他说了两句什么,便含笑向着谷德志这边走了过来。疤脸男子见到此人,眼中倏然掠过一抹极深的恨色。
谷德志闻声一看,不禁哈哈一笑:“原来是这两小子,他们来得倒早。”转头对着凌霄两人兴冲冲道:“走,看来咱们今天运气不错,省去自己排队的时间了,呵呵……”
清秀男子很快便走了过来,先对着谷德志一拱手,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目光便落到了凌霄的身上,口中道:“这两位是……”
谷德志一笑,道:“这两位都是昨天入门的弟子,他叫凌霄,他叫陈鳌。凌师弟,陈师弟,这位也是咱们驭灵宗的弟子,崔智友师兄。”
凌霄现在已经知道,整个奔雷门弟子的服饰,按照记名弟子白衣、入室弟子红衣、亲传弟子玄衣来区分,眼前这两位跟自己一样身穿白衣,那自然是最基层的记名弟子了。
此时听了谷德志的介绍,凌霄连忙与陈鳌一起对其行礼问好,心中却嘀咕道:“别的宗派至少都派了一名入室弟子陪同前来,唯独驭灵宗对此却是不闻不问……莫不是这个驭灵宗在整个奔雷门七宗里面,实力竟是最低的一级?”
崔智友客气地与凌霄二人见过礼,便陪着三人朝前走去,口中有意无意地对着凌霄问道:“凌师兄就是那位持奔雷令、以灵元境界入门的弟子?”
凌霄双手乱摇,连连推辞着道:“不敢,不敢。崔师兄,小弟跟谷师兄、陈师兄,都以入门先后论交。崔师兄也切莫如此称呼,否则小弟万万不敢答应。”
谷德志也笑吟吟地道:“崔师弟,凌师弟最是知礼,大家就按入门先后顺序彼此称呼吧。”
“这不好吧……”崔智友又跟凌霄客气两下,见他执意不允,这才相信他是真心实意,不禁啧啧地道:“凌师弟不仅境界高,而且人品也是没得说。今日说起来,倒是我崔智友高攀了……”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某处人群之中,突地传来一声刺耳的冷笑:“妈|的,一根老板凳还要对一个新来的小白脸大拍马屁,真够不要脸的!”
崔智友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说话,前方排队的矮个子已然呼的一声冲了过来,指着一人跳脚大骂道:“王一舒,我们驭灵宗师兄弟谈话,关你毛事!你在那里放的什么屁!”
语出讥讽口吐杂音的那人,正是跟齐轩站在一起的疤脸男子,此时他眼睛一瞪,嘿嘿笑道:“杭矮子,老子说了是在骂崔智友了吗?自己作死的见过,自己跳出来主动挨骂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说,你也承认崔智友是在不要脸地拍马屁了!”
“混蛋!”矮个子大怒,就要跳脚大骂,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大喝一声:“杭启明,给我住嘴!”却是谷德志冲了上来。
他冲着站在疤脸男子王一舒身边的红衣青年恭谨地拱了拱手,然后脸色如霜地道:“杭师弟,师尊平时是怎么教导咱们的?没看见景师兄也在这里吗?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
“师兄,我……”矮个子杭启明这时也看见了红衣男子,顿时脸色一变,不开口了。
“这个景师兄很厉害吗?怎么谷师兄他们好像很怕他的样子?看来奔雷门不同地位的弟子,彼此之间还真是等级分明!这种人为的界限,比我想象之中还要更大啊。”站在谷德志身后的凌霄,冷眼打量了景师兄一眼,心里暗暗想道。
那景师兄似有所觉,目光一闪地越过谷德志,哼道:“小谷,你后面两人是谁?”
“不敢有劳师兄动问,这是我们驭灵宗新来的两位师弟,凌霄,陈鳌。”谷德志恭谨地道。
“凌霄?”景师兄一皱眉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就是那位以奔雷令和灵元境修为入门的师弟吧?怎么跑到你们记名弟子里面来了?难道你们驭灵宗现在的实力如此一日千里,就连灵元境都只能当记名弟子了?”
一听这话,凌霄心中便是一阵苦笑,心中无奈地想:“唉,之前是觉着有奔雷令这块牌子,不用白不用,没想到反倒给我带来这么多无谓的关注。早知道,还不如通过测试来入门呢。”
谷德志脸上一红,他也觉得很不好解释这个问题,只得讪讪一笑,含含糊糊地道:“师尊如此安排定有深意,我等弟子又怎敢妄自揣测?”
景师兄深深地看了凌霄一眼,淡淡地道:“凌师弟,日后有暇,你我不妨切磋一下。”
凌霄微微拱手:“师弟不敢。”
谷德志微微吁出一口长气,对着景师兄拱了拱手正要告辞,忽听王一舒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崔智友,你怎么一直都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后面!往日你不是自夸能言善道,辩才无碍吗?”
崔智友身形一滞,回转身怒道:“王一舒,我今天是给景师兄面子,懒得跟你计较!”
“哈哈,笑话!”王一舒一声狞笑:“你算什么东西,我景师兄用得着你来给面子!崔智友,老子今天就要跟你划拉划拉,敢不敢?嘿嘿,你要是没那个种,那就承认自己是孬种,趴下了围着老子爬三圈,叫三声爷爷,我今天就啥也不说了,行不!”
崔智友咬牙切齿,一张脸倏然变得铁青,猛然一步跨了出来,一字字地道:“王一舒,你不要欺人太甚!”
“好,既然你站出来了,那也别急着回去。”王一舒左右晃了晃脖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咔声响,脸上狞笑着:“老子今天就要跟你了一了你我之间的恩怨,生死斗,你敢不敢!”
这话一说,人群立刻鼎沸起来,但是各人的第一反应却均有不同:有人大声鼓噪怂恿,似乎唯恐天下不乱;有人惊慌失色,赶忙跑得远远,生怕受到误伤;有人却兴奋不已,好像恨不得自己也来跃跃一试。
身为当事人的崔智友听后脸上怒气一闪,正要接口,话到嘴边却又很快缩了回去,因为此时谷德志站到了他的身前。
只见他眉头一皱,对王一舒道:“王师弟,再怎么说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又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好端端的来什么生死斗?你跟崔师弟都是年轻人,有时候难免头脑一热,就算发生一些小误会,过了就过了吧。”
“小误会?哈,说得轻巧!”王一舒一张脸变得无比狰狞,指着脸上那道像蜈蚣一样蠢蠢欲动的刀疤,嘴角肌肉阵阵抽搐:“这门里门外,大家活的都是一张脸,可这个崔智友却偏偏就把我王一舒的脸给划了!这口气我王一舒生生忍了快两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找他讨个公道!”
谷德志心中大为踌躇,眼光情不自禁地飘向了景师兄:“景师兄,你看这……”
景师兄淡淡地道:“你放心,他们两个的事情,景某绝不插手!”
崔智友刚才其实一直就是忌惮景师兄的存在,此时听见他的承诺,心中顿时大定。
他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道:“王一舒,两年前你我同时争抢一件宗门外务,崔某最后侥幸获得。由此你便对我怀恨在心,事后更是找出各种借口来对崔某进行挑衅,迫不得已之下,崔某才给了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不曾想因此误伤了你。为此,崔某一直心存愧疚,是以平日对你的所作所为一再容让……不曾想,你今天你还要跟我生死斗?哼哼,既然你这个手下败将还想自取其辱,那崔某只好成全你!”
凌霄在一旁听懂了来龙去脉,不禁有些无语:不是说修灵之人平时都是修身养性,淡泊世情的吗,怎么这个王一舒火气这么大,这么看不开?一个大男人,心胸比针眼儿还小,这也真算是奇葩了!
王一舒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说不出的怨毒。然后,他恶狠狠道:“崔智友,当日王某不慎,被你留下了这个记号,你带给王某的耻辱,王某从不敢一日稍忘!废话少说,今日王某定要跟你不死不休!众位师兄师弟,请大家让开一些,给王某腾个地儿!”
此话一出,附近围观的人立马自觉地向后退出十余步,顿时清出来一大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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