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琛看到径直走进办公室的小丫头,无奈的笑了笑,“多长时间没睡觉了?”
“也就十几个小时,没事。”洛筱棠伸头看向他桌上的设计半成品,“一起吧,说说你的思路。”
小丫头直接搬了把椅子,坐在办公桌的对面,拿出包里的画本和笔。
沈大少了解她,决定的事,就算别人再劝也是浪费口舌,干脆不废话,开始讲解自己的设计思路。
听完之后,洛筱棠点了点头,“你这根据拍摄服装的反向设计的确没问题,可就算我们现在立刻交出设计稿,珠宝匠人工作的时间也被压缩的太紧,最后呈现的效果,很难保证没有瑕疵。”
沈宇琛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有点子了,“说说你想法。”
“你的整体理念不用变动,采用拼接的制作方式,我们要将一件珠宝的整体,拆分成各个零件的设计,采用不对称的结构,弱化分批次制作的差异。”
沈大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工匠的制作和设计同步进行?”
“没错,这对珠宝匠人的手艺也是次考验。不过我想,既然是你们沈氏的人,水平肯定能达到吧。”
毕竟粉红之心摆在那里,洛筱棠是能看出一二的。
“没问题,我这就联系工匠,那我们分开,手链和耳环的部分归你,项链和戒指的部分归我,及时沟通?”
“开始吧。”
联系好待命的工匠,总裁办公室陷入了长久的静默,空气中只有笔尖在纸张上滑动的声音。
每设计好一部分零件,二人才会有简单的交流,保证整套珠宝珠宝的完整度。
他们这一坐,就是十个小时,从白天到黄昏,中间谁也没有站起来过。
直到凌晨两点,洛筱棠画下最后一笔,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感觉口干舌燥肚子饿。
将画稿往对方面前一推,她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最后的部分,验收一下?”
沈宇琛也完成了自己负责的部分,扫描发给工匠最后一批零件,他将所有的设计图放在一起看,发现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
明明是不同分工的两个人,最后的设计稿,却像是出自一人之手。
二人的默契程度可见一斑。
洛筱棠揉着刚反应过来抗议的肚子,抱怨道:“沈大总裁,我这又出人有出力的帮你们善后,都不管温饱问题的吗?”
男人宠溺的笑着,“想吃什么?”
“不用动就可以吃到嘴里的东西。”某洛现在是真的一动都不想动,玩笑道。
某直男总裁可当真了,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小声吩咐了两句,说的什么小丫头也没听到。
“还真有这样的东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出半个小时,一群穿西装的人敲门进来,人手一个大型食盒,还没打开,就已经飘出了阵阵香气。
洛筱棠的灵魂都要被这美好的味道给勾走了,迫不及待的一个个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勾人的小妖精。
食盒里的一样样菜品端出来摆在桌上,每一道菜都不能用精致来形容,只能被称之为艺术品。
“看起来是很好吃,可怎么个不用动的吃法?”
沈宇琛满脸笑意的坐在茶几对面,用筷子夹起一口肉段,“张嘴。”
“这就是你说的,不用动的吃法?”
“对啊,不用你动,只要张嘴就好,我来喂你。”
“别别别……”
洛筱棠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慌乱起来,拿起另一双筷子,“再没力气,吃饭的力气还是有的。你自己吃,自己吃。”
为了掩饰尴尬,她只顾着闷头夹菜吃饭,没有看到男人脸上久久不能散去的笑容。
饿了一天,沈大总裁也不再逗她了,让她专心吃饭。
他就吃了两口就停了筷子,因为工匠那边的铸磨已经完成了,接视频电话让他核对尺寸。
洛筱棠独自在满桌珍馐前吃的不亦乐乎。
沈宇琛回到电脑前校对数据,刚对完最后一个数,注意到沙发那边没有动静了。
扭头看去,不禁失笑。
小丫头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筷子,维持着吃饭的姿势,小嘴微张,眼睛却闭上了。
她太累了。
沈宇琛发送完回执,走到沙发边,不忍心将人叫醒,打横那瘦小的身躯抱起,走到墙边,按下开关,打开一道暗门。
里面是专属于他的休息室,全公司除了他,只有陈真一人知道。
将人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擦去她嘴角的饭粒,沈宇琛就这么弯腰站在床边,默默的看着她。
这好像是小丫头,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可爱的一面。
闭着眼睛的洛筱棠,五官都变得柔和了不少,没有平日的伶俐和强势。
此刻的她,才更像一个女孩子。
沈大少渐渐靠近,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
二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诱人的小嘴好像在梦里也再吃东西,轻轻的开合着,可爱极了。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那不安分的小嘴上,某总裁像是被勾起了瘾,最后还是理智控制了精神,轻手轻脚的走出休息室,关上了门。
“晚安。”
……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斑驳的照射进来。
洛筱棠的脸被晒得痒痒的,伸手去挠时精神回笼,猛的坐起来,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十分陌生!
“我……穿回去了?”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吃饭,眨眼间就躺在了陌生的床上。
身上昨天的衣服,彰显着她还在书中世界。
小丫头从床上站起来,在屋内巡视了一圈,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拉开把手。
那个英俊凌冽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如昨天一般处理着工作,只是桌上堆积的文件已经见底了。
心灵感应似的,沈宇琛抬起头,看到门缝里那道探究的小眼神,脸上的冷冽瞬间褪去,温和的笑容取而代之,“醒了?洗手间里有全新的洗漱用品,准备准备,就去摄影棚熟悉一下环境。”
“砰。”
暗室的门被关上。
洛筱棠靠着门,抚了抚躁动不安的心口。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发自灵魂的三连问后,她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
又没干什么坏事,也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她有什么可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