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人找到了许星瀚和许素素, 将他们带到了自己面前。
房间里的气氛异常严肃。
许凌一句话没说，就只是看着他们。
许星瀚都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更别提许素素了。
许素素因为刚才的事情已经心乱如麻, 不知道要怎么挽救, 如今许凌突然叫他们来，她心里紧张极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素素感觉自己好像等了一个世纪, 许凌终于开口了。
“凌原是你喊来的？”
许素素迟疑地说：“嗯, 凌原叔叔说很久没见我了, 有件事要告诉我，我……我就邀请他来宴会了，我……我也不知道他要说的是关于虞歆姐姐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并不知道？”许凌冷冷看着她。
许素素的心跳加速, 她从小到大就害怕许凌, 不管她如何讨好许凌, 许凌对她都是淡淡的，她甚至从来没有见到许凌笑过。
许素素硬着头皮, 低声说：“不知道。”
许凌：“那我倒要问一下凌原, 既然没有证据, 谁给他的胆子, 随意污蔑我的女朋友。”
许星瀚的神色大变, 惊讶地脱口而出：“叔叔。”
“怎么了？”许凌平静地看着他, “本来是想找个机会一起吃个饭, 再向你们介绍的。”
许素素也没想到许凌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虞歆怎么会是许凌的女朋友呢？
许素素想到她可能和沈初言在一起, 甚至也做好了许星瀚可能会对她旧情难忘的心里准备，但她万万没想到虞歆能成为许凌的正牌女友。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在许家这么多年, 还只在好几年前听说过许凌谈了女朋友, 但是很快又听说已经分手了, 从那之后，许凌好像就一直是一个人，甚至一点绯闻都没有，身边只有一个梁无。
“虞歆是您的女朋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许星瀚忍不住问。
许凌冷冷地笑了，“怎么？她不能是我的女朋友，还是说，我谈女朋友需要跟你报备。”
许星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太惊讶了。”
许凌：“行了，素素你先出去，我还有话跟星瀚说。”
许素素点了点头，她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背后已经冒出了冷汗，她走之前看了看许星瀚，发现他脸色也十分苍白。
许素素走到门口，忽然被叫住。
“等等。”
许素素的心提了起来，“叔叔还有事吗？”
“你出去之后要是看到沈初言，提醒他一句，离虞歆远点。”
许素素不觉得这句话仅仅是想让她去提醒沈初言。
这句话也是在警告她。
许素素点头，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她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一切，那些她以为自己已经抓紧在手心的东西，忽然变成了流沙，抓得越紧，就漏得越快。
沈初言不喜欢她了，许星瀚对她失望了，她以为自己平衡得很好，至少在她结婚前，这两人一定都不会离开她，还会一辈子把她当做最疼爱的妹妹。
可是，虞歆出现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而且，现在她就连想要报复虞歆都不行。
她竟然傍上了许凌，有许凌护着她，她根本没办法对她做什么。
这是最让她愤怒又无力的事。
许素素浑浑噩噩地回到宴会厅，虞歆不知道去了哪里，路清冽也不在，沈初言和沈雨棠正在说话，沈雨棠看着很激动的样子。
想到了刚才许凌的话，许素素咬咬牙，走了过去。
既然虞歆毁了她的一切，她也不能让虞歆吃着碗里的还霸占着锅里的。
既然许凌让她告诉沈初言，她就去说好了。
“初言哥哥，怎么就你自己在这里，虞歆姐姐呢？”
沈初言正和沈雨棠在聊虞歆，沈初言告诉沈雨棠，自己正在追求虞歆，还威胁沈雨棠，如果他不放弃，就告诉他的父母。
沈雨棠和沈初言不一样，沈雨棠还是个学生，家里父母管得严，所以没有自主权，沈初言却已经有了接管公司的能力，要谈个女朋友，家里是不会管的。
沈初言的这番话对沈雨棠来说是会心一击。
但是沈雨棠不愿意放弃虞歆，说要跟他公平竞争。
沈初言对此不以为然，他很早就知道沈雨棠喜欢虞歆，但一直也没把他当成对手。
刚好听到许素素的声音，他淡淡地对沈雨棠说了句，“我话已至此，你不听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争不过我的。”
他转头看向许素素，说：“她去洗手间了，怎么了？你找她有事？”
许素素摇摇头，露出柔弱的眼神，“不是，只是想跟她道个歉，刚才是我太激动，误会她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我的气。”
沈初言：“她不会生你的气，你不用太在意。”
沈初言是知道真相的，刚才凌原没有说错，所以许素素也没有误会虞歆，只是他既然选择站在虞歆那边，就得帮她瞒下去。
但其实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和虞歆在一起，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如果虞歆和许星瀚的事曝光了，这件事传开了之后，他就很难和虞歆在一起，至少沈家人一定会反对，而且对虞歆的影响也不好。
许素素：“可我还是很担心，想看到虞歆姐姐之后跟她好好道个歉。”
沈初言说：“我想她应该不会放在心上，算了吧。”
他想，虞歆应该也不想和许素素有所牵扯吧，还是别让许素素再去道歉了，没这必要。
“那……那好吧，原本我还是有点怀疑的，还好刚才叔叔跟我说了，虞歆姐姐是他的女朋友，我才知道肯定是误会了。”
沈初言：“什么？”
许素素装傻道：“怎么了？初言哥哥，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许素素一脸茫然：“我说，我知道肯定误会了。”
沈初言：“前面一句。”
站在一旁的沈雨棠也露出震惊的表情，难以置信地看着许素素。
“你是说，虞歆是许总的女朋友？”
“是啊，刚刚叔叔告诉我的，说虞歆姐姐是他的女朋友，让我不要听别人乱说。”许素素眨了眨眼，“对了，我还觉得奇怪呢，虞歆姐姐没有告诉你吗？初言哥哥不是在追求虞歆姐姐吗？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沈初言的脸色难看极了。
他确实不知道，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说的，他可能不会相信。
但是如果是许凌说的，那……
他就不得不信了。
“真的是许凌告诉你，虞歆是他女朋友？”
“对啊，刚刚说的，初言哥哥真的不知道吗？”
沈初言眼神一沉，盯着许素素。
许素素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她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她还是太得意了，得意忘形，没有收敛自己，刚刚那句话茶味太浓了，“我……我只是觉得初言哥哥应该去问问虞歆姐姐，可能他们才刚刚在一起，如果是真的，那……初阳哥哥还是祝福她比较好。”
沈初言冷哼一声，“祝福？不可能。”
他撂下这句话直接转身就走了。
沈雨棠也无法接受虞歆在和许凌谈恋爱，但是他仔细想想，他好像也没和虞歆认真告白过，虞歆没告诉他也不能怪虞歆。
是他太犹豫了，太不果断了。
如果他早一点告白，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沈雨棠大受打击，丧着脸离开了宴会现场。
许素素这才发现沈雨棠好像听到虞歆有男朋友之后也不对劲，明显是喜欢虞歆。
知道虞歆有这么多人喜欢，她本来幸灾乐祸的心一下子又郁闷起来。
要是虞歆嫁给了许凌，那她以后见到虞歆，岂不是要喊她婶婶？
而且许凌可是许家的掌权人，那虞歆可能会成为许家的女主人，那可是扎扎实实踩在她头上。
……
虞歆刚才说是去洗手间，其实是和路清冽在一起。
路清冽缠着她说今晚想去她家。
虞歆没同意，路清冽很不高兴。
虞歆开玩笑地说：“你住五星级酒店不好吗，为什么要来跟我挤，我家床还没有酒店的床大。”
路清冽：“酒店不好，我想去你家。”
虞歆揉了两下他的头发，“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肯定是有坏心眼。”
路清冽没否认，反而小声说：“你不想吗？”
虞歆差点笑出声。
这孩子还真是实诚。
“我不想。”
路清冽瞪大眼睛，很是失望。
“你不喜欢我吗？”
虞歆：“你喜欢我吗？”
路清冽顿了顿，一开始不肯说。
虞歆说：“好了，走吧，宴会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