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想杀了他,而他一直都清楚着。
他往下看了一眼,摸到了一把匕首,拿出来一看,亮在了帝上的面前。帝上伸手就要去抢,却被段景延一个甩袖举得高高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杀了朕吗?杀了朕你就能活下去吗?”
“你这个混蛋,庸君,我要杀了你,为我姜家报仇雪恨。”
帝上捶打着他的胸口,在段景延的眼中,姜瑶看到了一脸悲愤的帝上,两行清泪带着不服输的尽头,眼眸中带着伤感,那神情姜瑶再清楚不过,那是段景延动心的模样。
可是这样倒贴的他,还是头一次吧,毕竟那么多嫔妃都要削尖了脑袋,想坐上凤鸾春恩车。他坚毅的眼神,将匕首放到帝上的手里,指着自己的心窝。
“你若是过不去那道坎,不信朕的言语,你就杀了朕,让皇家来偿还你姜家的人命。”
帝上的手颤抖着,呆愣了许久,还是掉在了地上,段景延嘴角邪魅的一笑,横抱起她,往寝殿走去。姜瑶不得不承认,这个皇上是个能豁的出去的主。
擅于攻心的主。
寝殿内传出帝上的娇呼声,连绵不绝着。
侍奉了皇上入睡的帝上披着一身薄衫,走了出来,捡起那把匕首,拢在衣袖内一步步的走向床榻间,路过的落地铜镜内,映照着姜瑶胸口的缨红。
此时的段景延已经熟睡,帝上站在床榻间呆愣了许久,从袖子里露出冒着寒光的匕首,姜瑶不禁想说,你杀不了他的,要杀早就杀了,如今只是执念了。
段景延一个翻身吓得帝上身子一抖,匕首“咣啷”一声掉在地上,段景延睡梦中呓语着:“阿瑶,给朕生了我们的孩子吧……”
这句话引得姜瑶轻笑出来,这个情场老辣的段景延,已经将初尝禁果的帝上,玩的团团转,果不其然帝上走回床榻间,窝进了段景延的怀里。
那个时候的段景延是没有孩子的,也是不喜欢孩子的,所以帝上才能剩下大皇子,可见着喜爱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第二日的晌午,帝上请完安之后,路过御花园,段景延正站在千鲤池旁等候,背着手。一脸皓月洁白的笑容,十分耀眼夺目。
段景延走上来,递给帝上一支海棠花步摇,不甚名贵,做工也略显粗糙一些,他亲自为帝上别在发髻间。
“阿瑶,留在朕深白那边,朕想要和你一同守着岁月,有了你才有活下去的意义。”
日复一日,姜瑶看了许久,看着那女子从刚开始满含着期待,到逐渐的凋零,生下大皇子一命呜呼。然后就是这么穿越过来的,一幕幕像是重温着,涌出来众多的记忆。
姜瑶像是身临其境的感受着其中的酸甜苦乐,心酸和愤怒。
直到终于看清宋卿将她的脸划烂,被禁军带下悬崖,坠如河流,被慕容宸救起。
这一切才串联在一起,如今姜瑶才知道真的就是帝上,而此时的心里面对着段景延的感情,却说不出来的心酸。
养心殿内,慕容宸故意抚摸着姜瑶的脸颊,让失去力气的段景延嫉妒的要发疯,怒吼着:“给朕解开!不然朕杀了你!”
门外的锦王,看着曾经熟悉的宫城,祥安宫上已经挂了白绫,眸色一紧问着康德:“怎么回事?”
康德向着锦王的方向看去,一个附身道:“太后伤了璟妃娘娘,皇上一怒之下罚进了慎行司,太后没坚持住,薨了。”
锦王没想到她仍旧向着肆机加害于人,若是老老实实待在祥安宫呢,也可度过余生。如今一意孤行,他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段景延。
利用完自己,又利用四皇子,如今还要毁了姜瑶的容颜。锦王哀叹一声,实在是罪无可恕。
“如今镜圆宫住着的是谁?”
“是从玉翠山寻回的帝上,封位皇后。”
“帝上?那本王倒是要看一看,去传来。”
康德听令,立马前去传唤,锦王一个转身就走进了殿内,正看见段景延坐在贵妃榻上,抱着姜瑶。慕容宸扒下姜瑶身上的银针,这时姜瑶才缓缓转醒。
“啊,好痛。”
姜瑶在他怀里痛的斯哈着,手捂上脸颊,半边脸被包裹着白布,姜瑶瞧着慕容宸道谢着:“多谢公子,赶来为我救治。”
慕容宸看着段景延,心里百感酸楚,世道弄人,终究差了点缘分。
锦王摇着扇子走进来,做在一旁,抿了一口茶水,“皇兄这宫里藏的东西还挺多啊,连帝上都寻了回来,为何不让见呢?莫不是你只偏爱着璟妃?”
“九弟,你这言语还是跟你一般,放浪形骸。”
姜瑶被段景延小心的搂在怀中,他紧紧地攥住姜瑶的手。
此时,皇后身姿窈窕的往殿内走来,看着众人盈盈一拜,“见过皇上。”
锦王收拢了折扇,一步步走向皇后,在她周围转着圈的欣赏着,“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是有七八分想象。”
他手中的折扇挑起皇后的手,凝视着道:“这双手明明是做过粗活,帝上那纤细的手则怎么可能变得粗糙。”
皇后心虚的将手掩藏起来,“臣妾在村子里,挑水劈柴烧火都得臣妾自己来,那里还有什么养尊处优可言?”
这句话好像还没什么毛病,可是如今的姜瑶恢复了记忆,再去看她竟然觉得很讽刺。虽然容颜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但是这一身气质实在差远了。
“皇上,不如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宠幸的皇后?”
段景延顿时觉得尴尬,众人纷纷看向段景延,他低垂着眉眼,也反省着自己当初的冲动,“朕,是做了件错事。”
段景延,就是这点好,做了错事总会认的。
皇后一同众人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还让段景延承认宠幸自己就是个错误,嘲讽着自己的种种,顿时气急了指着姜瑶道:“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骚 媚狐狸,我可是帝上,五洲以我为尊,你算是什么东西。”
这看来是把她逼急了,连面子都不要了,就要拿着帝上出来做挡箭牌。
姜瑶一声轻笑的,我在段景延的颈间,侧着头很是妩媚妖娆看着皇后道:“既然你说你是帝上,那不如我来考考你,帝上在南安国居住的宫殿是什么宫殿?”
“当然是紫凝宫。”
皇后这背书的很全面,姜瑶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庭院内东南角种着什么?摆着的是什么?”
皇后一下子慌了神,她哪有资格进南安国的皇宫,哪里知道紫凝宫里与什么,段景延挑着眉眼看着姜瑶,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
“日子有些久了,本宫怎么还会记得。”
“不如我来告诉你,那是一颗桃树,下面就是皇上坐的摇椅。”
这种推辞的话都能说得出来,皇后一同瞧着段景延的冷眸,瞬间就脸色煞白,姜瑶随后问着:“那你身为帝上,在南安国要一天看多少本折子?”
“要批的太多了,本宫怎么数的过来。”
皇后是被逼的没了法子,开始装失忆,段景延却是越听越是愤怒,眼眸变得阴冷,“你竟然那朕当三岁小儿。”
只有姜瑶和段景延知道,那折子可都是段景延替姜瑶批阅的,也不用在试探下去了,就是个仿冒的帝上。
阿曜背着小手从一旁走进来,道着:“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母皇,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你个撕碎额的糊口小儿,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