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墨寒之一个电话打到的尚北那。
已经是深夜,尚北正在熟睡。
可跟着墨寒之多年,早已让他养成了不管睡到什么程度,不管是几点钟,只要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绝对会在五秒钟之内睁眼。
然后用和平时无异的声音接通电话。
“二爷,出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自家二爷不会在这个时间打给他。
“之前让你查少奶奶的过去时,你可有什么遗漏或是模糊不清就一带而过之处?”
尚北怔了一下。
和裴娇娇有关?
不过也是,所有的事只要沾上裴娇娇这三个字,那在自家二爷的眼里就都是十万火急的标准的。
“二爷,没有。当时我已经将我能查到的所有过去都查了一个遍,我交给您的结果虽然是我整合之后的,但也是完整版,我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删减。”
“至于模糊不清之处也没有,所有我能打探到的消息,都查出了个结果。除非少奶奶她还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或是只被极少数人知道的事,而知情人现在又不知在何处。”
听着这种分析,墨寒之眉心紧皱,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描绘着裴娇娇的眉眼。
“那就是还没有彻查。”
“……是。”
“继续,再去查,看看有多少是你说的这种不为人知的,或是只被极少数人知道的事。”
“……”
“我要了解她所有的过去,别人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要知道。”
自家二爷的语气严肃的可怕,下的命令就像是在下什么军令状一样,哪怕隔着电流,听的尚北都忍不住挺直了背脊,减缓了呼吸频率。
但要求听完了,他还是没忍住,反问了句。
“是,二爷,我知道了。不过……我能多嘴问一句,是裴……少奶奶她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和尚北,墨寒之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
“有人想要害她的性命,无从得手,就开始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了。但她自己对此也没有头绪,说明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与谁结下过如此深的仇恨。”
“所以我需要完全了解她的过去,找出这个结仇之人究竟是谁,故而揪出这个不停的在背后故弄玄虚还不停算计的人。”
自家二爷都说的这么严重了,尚北自然不敢怠慢,立刻认真的又应了一遍。
“我明白了,二爷您放心,我这开始调查!”
倒不是他有多关心裴娇娇,而是在他眼里,自家二爷也是裴娇娇身边的人。
就算这次,那个幕后之人的目标不是自家二爷,那谁也说不好下一次是不是。
敌在暗我在明,总归是不好防备的,必须想办法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挂断电话,没一会,夏楠的视频片段就发送了过来。
墨寒之点开一看,再听着指挥塔里那些人讨论的内容,本就沉重的心情更是一再跌落。
而夏楠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二爷,消息应该不假,看指挥塔里的状态和谈话,这架飞机应该真的让绑匪劫机了,而且绑匪还不止一人,一共三个人。”
“一位是乘客,一位是空姐,另外一位是副机长。而根据我刚才刚黑到的最新消息是,机长已经被副机长开枪打死了,现在取得了飞机的操控权。”
墨寒之攥着手机的手一再收紧。
“绑匪的条件呢?说了吗?”
“还没有,现在绑匪正驾驶着飞机朝大西洋飞去,目的地暂且不知。”
“好,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我等你的消息。”
“是。”夏楠立刻应下,但挂断电话前,还是没忍住追问了句,“二爷,您能告诉我,飞机上的那个女人和您有什么关系吗?”
墨寒之的呼吸一滞,眉心蹙得更紧了。
“是我太太的亲生母亲。”
“……”这回轮到夏楠震惊了,“得了,我明白了,我继续盯着。”
这自家二爷的丈母娘在这架飞机上,他哪里还敢有半点松懈。
夏楠立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盯着屏幕上的监控内容,试图从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而墨寒之则点开之前收到的机场在登机前的那段录像,反复观看着温婉登机时的那段。
可不管他怎么看,登机人就像是有意避开摄像头似的,根本没留下正面影像。
但要单看身高发型什么的,还跟温婉无异。
眼下这种时候,与其让他将希望寄托在那三个绑匪会突然善心大发上,倒不如让他将希望寄托在登上飞机的并不是温婉本人上。
可如果不是,那究竟又是谁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目的又是什么?
只可惜在飞机正式降落前,眼下谁都没办法下这个结论。
墨寒之低头看了眼时间。
不出几个小时,他的小太太就会醒来,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她也是会看到那架飞机仍然晚点没有降落的消息。
而劫机的消息就算瞒的再好,到那时,也肯定已经被大众所周知了。
到时他的小太太又要怎么去承受?
墨寒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去别处抽支烟冷静一下,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号码规律和正常的电话号不同,显然是经过处理的。
换做平时,这种乱七八糟的号码他肯定不会接。
可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打过来,有很大可能就是和摆在他眼前的这盘棋有关。
墨寒之并没有立刻接听,而是拿起裴娇娇的手机,打给了顾左锡。
“少奶奶?”
“是我,陆嘉阳现在在干什么?”
“他刚刚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了,应该是去洗手间了。”
刚去洗手间,他这边的电话就响起?
“什么时候再见他了,告诉我。”
“是!”
墨寒之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并没有挂断和顾左锡的通话,同时接通了自己的。
“哪位?”
“墨先生,您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呢?是已经入睡了吗?要是打扰到了您宝贵的休息时间,那原谅我不能对您说抱歉了。”
听着这一通废话一样的开场白,墨寒之的眼底划过一丝寒意。
可正要开口,听筒中却传出了顾左锡的声音。
“二爷,陆嘉阳回来了,又坐到沙发上开始看剧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