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娇娇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效果,立刻开了口。
“你去爷爷病房那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说好了要坦白,可话都到了嘴边了,孙雅琴却不敢说了。
这要是让裴娇娇知道她想杀了裴老爷子,那裴娇娇还不得一气之下当场了结了她?
可刚说好要坦白,第一个问题就出岔子,裴娇娇岂不是也不会放过她?
一时间,孙雅琴进退两难。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委婉点回答。
“我……那件事我知道错了,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做了,咱们……能不能就这么翻篇?”
“知道错了?翻篇?呵,你听说过谁杀人未遂,到法庭上跟法官认个错,求个情,法官就能判他无罪释放的吗?”
“……”这死丫头果然还是等着机会搜集口供呢!没有实质性证据就想让她自己认罪,还好关键时刻她没有松口!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把你送进去的兴趣。”与其在里面受社会人的毒打,她倒宁可让孙雅琴在外面享受现实的摧残。
但孙雅琴的这个反应,也已经给她答案了。
果然就是奔着害爷爷去的。
行,这笔帐她先记下。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呢?爷爷去世了又能分给你多少好处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需要分到手的那部分遗产吗?”
既然没什么深仇大恨,那裴娇娇能想到的就只有遗产了。
“是遗产,你爷爷的遗嘱里写着,孙辈的只有结了婚才能领取遗产。”
“而且你爷爷也答应了会给你姐姐和你当初一样的嫁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这已经是我能为你姐姐争取到的最大利益了,我必须尽快拿到手。”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反悔变卦。”
哪怕这回答的方向,裴娇娇之前已经预想出来了,可真的亲耳听到,还是又气愤又震惊的想要骂人。
竟然真的是因为钱。
因为钱,甚至都能亲手去提前完结一个长辈的性命。
这还是人吗?
连ice都知道要报答墨寒之当年的搭救之恩,心甘情愿的被他驯服,接受他的命令。
而孙雅琴却……
“孙雅琴,这么多年以来,爷爷一直都待你不薄,从没有亏待过你,你就是这么回报爷爷的?”
听到裴娇娇的说词,孙雅琴就像听到了今天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失声笑了出来。
“待我不薄?呵,裴娇娇,这话也就你能说出口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爷爷当年为什么那么积极的站在我这边,一起踹掉温婉,让裴纪文那个废物娶我。”
“他就是看上了我孙家的地位和能力,想要借着孙家的权势让裴家的公司更上一层楼。”
“可结果呢?他裴正阳关键时刻掉链子,坑了我孙家不说,见势头不对,还主动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最后害得我孙家破产,名声尽毁。”
“裴娇娇,这些你都知道吗?听了这些,难道你还觉得他裴正阳待我不薄吗?”
这些,裴娇娇是第一次知道。
但她却懒得去分析着其中的利弊。
就像墨寒之之前开导她时说的那样。
这些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与她无关,是上一辈的人该解决的问题,她不该受这些影响。
“孙雅琴,你们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不管,我在意的只是你意图伤害我所在意的爷爷,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的恩怨,是你们该自己去解决的。”
裴娇娇迅速调整了思绪,眼底的眸光越发冷淡。
“说句很简单的道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既然你当初不惜以小三的形式介入温婉和裴纪文之间,甚至还恬不知耻的未婚先孕,那不管因为这份孽缘所造成的结果是什么,都是你应该承担的,因为这是你的选择。”
而裴娇娇的话音落下,孙雅琴却突然反常的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肩膀突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失心疯一般的大笑。
“选择?哈哈哈……我自己的选择?我选择了又能怎么样?有人会听我的吗?没有!”
“啊不,我有的选吗?没有!都是你们夫妻两个步步紧逼,才把我逼到这一步的!”
“要不是你们夫妻两个逼着我的妍妍和卜耀廉结婚,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和我闹掰?怎么可能从胡莱莱的嘴里知道你弟弟的秘密?又怎么可能埋怨我重男轻女?”
“要不是她吵着要和卜耀廉离婚,我担心她拿不到嫁妆和遗产,又怎么可能脑子一热想到要去病房里对老爷子下手的事?”
裴娇娇听的只觉得好笑。
这个孙雅琴胡搅蛮缠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错误都是别人的,她都是被逼的。
可是……裴天禹的秘密?
裴天禹的身上又有什么秘密?
裴娇娇来不及多想,孙雅琴的声音就再次打断了她的思绪。
“裴娇娇,你笑什么?你怎么还有脸笑?要不是因为你的存在,我们妍妍用得着从小就跟你比吗?还有裴正阳留给你的那份遗产,都应该是我们妍妍的!”
“当初我就不该心存善念,在裴正阳说不找死婴当替身,直接将你掐死的时候,否定了他的方法。”
“否则后面哪还会有这么一系列的麻烦?”
裴娇娇:“……”
“裴娇娇,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啊!”
孙雅琴的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从哪蹦出了一条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孙雅琴的侧脸上。
一道红色的血印赫然出现,格外的触目惊心。
墨寒之一个眼神过去,顾左锡立刻又抡起鞭子,在孙雅琴脸颊的另一侧又抽出了一条红色的血印。
裴娇娇迟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墨寒之看不惯别人说她坏话,所以忍不住出手了。
不过这种话裴娇娇从小听的多了,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可是听完这一番话,两个问题却萦绕在了她的心头。
裴天禹的秘密,还有……如果孙雅琴没有说谎,那爷爷向她说的那个代表着过去的版本终究还是经过美化了。
原来她还没出生的时候,第一个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竟然就是爷爷。
但反观这些年,整个裴家对她最好的又是刚好是当初最想杀了她的人。
这算什么?
造化弄人吗?
裴娇娇深吸口气,主动握住了墨寒之的手。
等他的视线转过来后,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惩罚不在于这一时。
顾左锡停了手,裴娇娇面无表情的看向疼的龇牙咧嘴的孙雅琴,质问道。
“你刚才说的天禹的秘密,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