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娇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来是墨寒之的读心术再次发作,听到她想要看看这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的心思了!
“嗯嗯!”
第一次见到墨寒之这么宝贝一个东西,她能不感兴趣吗?
可裴娇娇的兴致刚被提到最高,正满眼期待的看向墨寒之。
却发现墨寒之根本连眼睛都没睁。
只是动了动薄唇,异常冷淡的回了句。
“还不到时候。”
“???”开个盒盖还得到时候?
什么时候?
难道得先查一查黄历,选个大吉之日,再让盒子吸收点什么日月之精华才行吗?
裴娇娇赌气似的冲着墨寒之努了努鼻子,果断放弃了追问,乖乖的坐了回去。
墨寒之这摆明了就是连她都不想告诉。
问了也是白问,她还是省省口舌吧。
毕竟是折腾了一整夜都没睡,刚才又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事,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困倦就不讲理的将理智吞噬。
车子还没驶回公馆,裴娇娇就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头一歪,墨寒之立刻不动声色的朝她的方向挪动了些,用肩膀接住了她枕过来的小脑袋。
他垂眸,看着她甜美又安静的睡颜,半晌,将视线落在了手里的盒子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握住盖子,缓缓打开。
精致的丝绒内衬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不大的弹弓。
弹弓的做工并不精致,甚至可以用粗糙和敷衍来形容。
看颜色和质地,也已经有些年头了。
唯一的特殊处,是弹弓的握把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字母——z。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在那个歪歪扭扭的字母上,可思绪还来不及飘远,副驾驶位上的尹宥冬却突然转了过来。
墨寒之瞬间收回手,“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
显然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里面的东西。
尹宥冬当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凭借着自己跟自家二爷混了这么多年留下的经验,他还是选择了不多嘴,只说自己原本想说的话。
“二爷,墨寒逸突然带了那么多人把您堵在办公室,显然是有备而来,不可能是巧合啊。”
墨寒之轻点了下头,眼底划过一抹复杂,唇角也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可这本该是巧合。”
“……”
“去查一下他是怎么得到的我的行踪,再重点查一下从昨晚到今早,他联系过的所有人。”
“是。”
“通知尚北,今天到公司去和墨寒逸把该交接和该签署的合同都搞定。”
“……”
“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墨氏集团的总裁了。”
……
当墨寒逸被保镖架着胳膊抬到一楼大堂的时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因为这会已经到了公司员工陆续达到公司,打卡上班的时间了。
一群人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人谁啊?”
“好像是总裁的弟弟,听说前几天还到总裁办闹过两次呢,不知道怎么又来了。”
“纨绔子弟,一般不是来要钱,就是来找总裁帮他摆平什么,肯定没好事。”
“你们都小声点,毕竟是亲兄弟,别让人家听见了炒你们的鱿鱼!”
一句又一句的窃窃私语再次刺痛了墨寒逸的神经。
他后知后觉的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我以总裁的身份命令你们两个放开我!”
可架着他的保镖却充耳不闻,继续架着他朝公司外面走。
墨寒逸被惹急了,挣扎的更激烈了。
一侧保镖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开口死了他的心。
“我们不属于公司,只隶属二爷,所以你的总裁身份对我们没用。”
“……”
“而且二爷只是下令让我们把你丢出去,并没有规定是让你站着被丢出去,还是躺着被丢出去。所以如果你要是再挣扎,按照我们的工作性质,完全可以先把你打晕,再丢到公司外。”
“……”
听到这话,权衡利弊后,墨寒逸到底是不敢乱挣扎了。
要是真被打昏了丢到公司门口,还不知道要丢多大的人,他这个总裁怕是真的不用当了。
当他被迫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时,心里对墨寒之的憎恨又浓了。
墨寒逸刚从地上爬起来,正想着找地方换一套新西装,处理一下伤口,再以新姿态回来宣布上任的消息,一道熟悉的声音却在不远处炸响。
“小逸!”出于担心,申静冰还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结果刚好看到墨寒逸被人丢出来的那一幕,心疼的不像话。
“小逸,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大哥反悔了,说什么都不肯让?还有你这脖子怎么回事?怎么还受伤了?”
墨寒逸还没回答,申静冰就拽住墨寒逸的手腕,朝工作里面走。
“走!我带你去找他理论,我还不信了,白纸黑字的合同都签完了,他还能靠着那张脸抵赖!”
“妈,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墨寒逸收起愤怒,也收起了下巴,低着头,眼睛向上看着申静冰,好不可怜,“大哥没有不让位,就是……心里一时有怨气,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我不怪他。”
听到二儿子这般委屈,申静冰更火了。
“什么叫怨气?这不是伤害亲弟弟的理由!而且合同是我们逼他签的吗?我看他这么多年的总裁真是白当了,签了就得认的道理还要我们讲给他听吗?!”
“妈……”
“你才刚上任,他就要给你下马威,这件事要是就这么过去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想出什么幺蛾子来为难你。他人呢?在办公室吗?”
墨寒逸低下头,声音虽然还保持着那幅满是委屈的模样,可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得逞后得意的笑。
“没有……哥他已经离开了。”
“行,我知道了,你快去处理下伤口,换身衣服收拾下自己去上任,其他的不用你管了。”
看着申静冰怒气冲冲的离开的背影,墨寒逸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嘴角的弧度肆意上扬。
既然墨寒之对他不仁,那就别怪他对墨寒之不义了。
就从先搅得墨寒之的生活不得安宁开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