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悲人生
两人在大街上逛街,寒冰走着走着,原本拉着自己胳膊的情月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寒冰四下查看,找了半天,才发现情月还在后面,她迷上了一个算命先生。寒冰也走了过去,看到一个算命的摊位,一个年轻瘦弱的算命先生坐在在大街上看书。
寒冰上前拉了一下情月:“情月,原来你在这里,要是把你弄丢了,你那大师兄还不得又找我麻烦。”
情月指着一个算命的摊位:“寒冰姐姐你快过来看,这个说什么可以算以后的命运,还真的挺准的。”
寒冰:“什么算命,都是骗人的把戏。”
情月:“不,刚才他还说我可以飞升成仙呢。”
寒冰回头又不屑一顾瞥了那招牌一眼:“这些算命的都是坑蒙拐骗,哪有真的,命都是自己活出来的,算什么算啊。”寒冰说罢,拉着情月要走。
这时那算命先生放下手中的书,嘴里念到:“非也,非也。人命万事牵,冥冥天定缘,要将天机顾,铁口吐真言。”那算命先生抬起头,站了起来看了看寒冰,“这姑娘,你也算上一挂?算不真分文不取。”
寒冰听这口音有点熟悉,便朝那算命先生看了看。不看便罢,一看竟然非常的眼熟,没错,这人不就是王荣恒吗?。
自己在墙边的案几旁坐着,也不招揽客人,只挂了个大的招牌,白纸黑字写着“铁口直断”,桌案上是有几幅字画,几张状纸,还有一些算命的东西。
寒冰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原来那人正是易州追花轿的书生:“你,你不是王荣恒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荣恒还没认清寒冰:“姑娘,你是哪位?你要算一卦吗?”
寒冰:“你不认识我了吗?咱们在易州见过的啊。”
王荣恒打量了寒冰半晌:“哦,你这身打扮,我想想,噢,没错,你是帮我带来香囊的那位姑娘。幸会幸会,别来无恙?”
寒冰:“是啊,是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干起了这个营生?”
王荣恒环顾左右,叹了口气:“这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想王荣恒离家时,是多么的坚定,一定可以取得功名。而眼前的王荣恒却颓废不堪,和过去判若两人。寒冰就是想盘根问底:“这有什么不好讲的,我记得当年你去参加乡试了。”
王荣恒:“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了。你要算一挂吗?看在故人面上,我可以给你免费算上一挂。”
寒冰看王荣恒不愿意讲他乡试的事情,便也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也行,那你也给你自己算算看,你这辈子还能遇到莲初吗?”
寒冰的一句话直接戳到王荣恒的痛处,王荣恒支支吾吾道:“这个,姑娘你不要说笑了。”
寒冰冷笑道:“我说笑话?你算不出来你自己的命吗?那你还算什么。只要你愿意回易州一趟,你不就可以见到莲初了吗?”
王荣恒摇了摇头:“她已是他们之妇,我又有何缘由再去相见,再说她早已不在易州了。”
寒冰:“不在易州了?到哪里去了?”
王荣恒:“我听说他们叶家在江南又开了家绸缎庄分号,去那里经营了。”
寒冰见王荣恒打听得还很清楚,这明明心里还有莲初,只是自己不敢承认:“那你算算你们今生还有缘分吗?”
王荣恒摇摇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算命最忌讳窥探自己。”
寒冰白了王荣恒一眼:“怪不得莲初不愿意与你过活。你这迂腐的书生,打肿脸充胖子,不知道自己去争取,难怪什么都捞不到。”
寒冰又转向情月:“走,走走,咱们走,和这人聊啥劲。”寒冰说完硬拉着情月走开了。
而在寒冰家中,谦玉向寒夫人打听了玄冥石的线索,又向寒夫人询问静姝上仙的事情。
寒夫人道:“静姝上仙?我们并不认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
谦玉:“静姝上仙,便是送寒冰到清微派修行的那位道长。”
寒夫人这才明白过来:“你说的来接寒冰的道姑?行为举止似乎和常人一般,竟然是山上的仙人吗?”
谦玉摇摇头道:“至于这一点,我也不甚清楚。”
寒夫人又回忆了一下当天静姝上仙来寒家时的情景:“话说起来,这位仙人是行事倒是有些古怪之处。”
谦玉:“行事古怪?这从何谈起?”
寒夫人:“我们寒家在这洛州也算是大户,和我们有关系来往的人家也不在少数。七邻八舍的人也都认识,但却从来没见过此人。她来到这儿之后,竟然能直接叫出寒冰的名字,说是要收寒冰为弟子。而寒冰与她也似曾相识,所有的事情都一口答应。而我也只好顺水推舟,送寒冰跟着上仙去了你们清微派。”
谦玉:“那这么说,寒夫人也不知道这位上仙的道场所在?”
寒夫人:“这个道不是不太清楚。或许我侄儿会知晓一些。他整天走南闯北,似乎还有些奇遇。你们可以去找他,他姓江名放,家就在江南的江州。或许这个玄冥石的事情,他也能帮上忙。”
谦玉听寒夫人这么说,又觉得有了些办法:“那我一定得去拜访一下了。”
话说谦玉和寒夫人正在客厅讨论。而寒冰与情月从外面回来,又从外面搜刮一大堆东西。
寒夫人:“你们刚到这里,在这住几日吧。当年清微派有恩与我寒家,清微派需要帮助,我们也当尽一份心力。”
寒冰:“娘,就不需要你再忙前忙后了,你多休息。这些事就由你女儿我来做吧。”
寒夫人对这顽皮的寒冰是一点办法没有,膝下无儿,这女儿便是半个儿子。相依为命多年不愿她离去;但同样也是宠溺多年,又怎会拂了女儿的意愿:“好吧,那你们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寒冰完全不顾外人,抱着寒夫人亲昵一把:“嗯,娘,你放心,没事的。我现在都已经学会了御剑,从清微派到这里不到半天的时间。改天我办完了事,再来看你。”
情月:“寒夫人,你放心吧,我大师兄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寒冰这时赶紧招家仆将自己从街上买的东西都带进来,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寒夫人给大家收拾东西。给大家准备饭食。
寒冰听说要去江南见表哥,心里又是欣喜:“我也好久没见表哥了,江南水乡,真想马上就出发。”
情月:“江南水乡,我还没有去过,咱们赶紧去看看。”
几人在寒家吃过饭,休息一晚,听谦玉的安排,大家准备去江州一趟,去见江放。
☆、江放行侠
几人准备去见找江放,御剑一会儿便快到了江州地界。正值中午时分,几人早已饥肠辘辘。
江州果然是好地方,初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暖阳之下桃花初开,迎春攀墙。河岸边柳枝依依,微风习习,平静的水面轻轻泛起一圈圈涟漪,像是被擦拭的温润碧玉。杜鹃在枝头歌唱,鸳鸯在水面嬉戏。随波远去映衬着青山,丹青妙手精心制出一幅幅水彩画卷。
“好饿,走不动了。”情月一边说,一边停下来揉着自己的腿。谦玉和寒冰也回过头来,谦玉看了看快到正午的骄阳。
寒冰:“话说我也有点饿了,咱们走了很长时间路了。”
这时情月直指着前面:“前面,前面就有间客栈。”
顺着情月指的方向,果然路边有间小客栈,谦玉等人便去客栈吃个便饭休息一番再做打算。谦玉几人找个桌子坐定。
谦玉:“既然是你表兄,你怎么会不记得他家所在?”
寒冰:“我那是到他家里玩,也是很小的时候,谁还记得那么多,而且我这位表哥喜欢到处游逛,现在家是不是还在这个城镇还不确定呢。”
谦玉:“好吧,等吃过饭再找人打听一下吧。”
店小二端上饭菜,几人刚坐下,突然客栈外传来一阵吵闹声。这时只见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冲进客栈,每人手里还拿着棍子,看样子来者不善。
为首的一个胖子叫到:“李二田呢?给我出来。”
这时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几位爷,您先喝壶茶,歇歇?”
胖子一搭手,甩了这小二一巴掌:“没你的事,给我滚一边去。”然后挥手示意身后几个人到楼上查看。
而店里的食客见状不妙,不少人都吓得赶紧溜出店外。寒冰本来嫉恶如仇,见到这些蛮不讲理的人顿时要发火,准备站起来给那胖子理论,却一把被谦玉拽住,谦玉:“别惹事生非,先看静观其变。”
只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混乱嘈杂的声音,刚上去的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用棍子到处敲砸,碗筷掉落一地。
这时店里的掌柜赶紧过来向胖子求情:“各位大爷,不能砸啊,我这小本生意,求各位大爷高抬贵手。”
胖子斜着眼哼了一声:“不能砸?你把李二田的赌债给我还清了,我就放过你,否则的话,我烧了你的铺子。”
掌柜战战兢兢问:“二田又欠了你们多少赌债?”
胖子伸出手来:“不多不多,五十两银子。”
掌柜大惊:“啊,五十两?这小子,唉。”
“哼?”胖子鼻子一哼:“拿不出来是不是?拿不出来,就给我继续砸。”
胖子话音刚落,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打斗声,扑,扑两声,刚才上去的两个家丁被从人二楼摔到了大街上。胖子吓得一激灵:“谁?谁这么大胆子,敢和我们叶家对着干,不想活了。”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楼上走下来,这男子高大威武,健硕硬朗。直踩地地板嘎吱作响,他来到堂前,两脚开立,就像是两棵松树立在地上,腰上别着一把长剑,长剑上系着桃红色的剑穗。
男子操着低沉的口音:“你爷爷我在此,哪个不想活的想找事。”
胖子大声喝道:“我。”
男子:“怎么?选好日子了?乖孙子出门看黄历了?”
胖子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他妈的才不想活了呢,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胖子说完举棍子便打了过来。胖子力道很重,如饿狗扑食。但那男子却躲闪很快,胖子狠挥楞砸,弄坏了很多茶碗桌凳,却没有碰到男子一分一毫,只累地气喘吁吁。男子见缝插针,在胖子放松那一刻,抬腿就是一脚,正好踢中那胖子的心窝,只把那胖子踢的仰面摔倒,四肢朝天,像个翻不过来的王八。
叶家家丁过来询问怎么样,那胖子怒道:“别动,断了断了,快给我上啊,给我打死他。”
叶家家丁一拥而上时,那男子却不以为意,左挡右隔,取下佩剑,剑未出鞘,就把那些家丁都放倒在地上,一个个揉胳膊揉腿直叫唤。其他没上的看这么多人倒地,也不敢再上前,直用棍子指着男子,脚步却慢慢向后退去。
男子走到胖子身前,大声呵斥道:“竟敢到我地头撒野,还不赶紧给我滚。”
叶家家丁好像是得到了宽恕一样,如释重负,赶紧拉起胖子向外跑气。胖子被人拉到了门外半天才起来,嘴里又似乎不甘心:“好,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男子又上前说道:“我就在这洛州城里住,时刻等你们上门。”
胖子吃了大亏,带着众人抱头鼠窜。那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大银锭拍在掌柜的桌子上:“掌柜的,不用找了。”
掌柜:“江公子,这……”
男子:“不用客气,老李头,你收着吧。还有,我看这群人不像本地人,更像是是北方人。你赶快去报官吧,别让他们跑了。”
“多谢江公子相助。”掌柜赶紧招呼店小二去报官。
当那男子停下手来,寒冰才走上去打量了一番。看那横眉挑眼,高鼻梁,长长的黑胡须。
“江放表哥?你是江放表哥?”寒冰好像发现了熟人。
那男子回头也看了看寒冰:“你是?”
“我是寒冰啊,表哥,小时候你经常到我家玩的。”一边说,一边给江放比划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江放:“你是姑母家的寒冰?”
寒冰嬉笑着:“哈哈,没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