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红开了头,其他弟子也纷纷开口表示绝对没对乔山做出有辱门派风气的龌龊事来。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赖天师的脸色底黑成了锅底。
“切,跟你们玩玩而已还当真的真是小气!”乔山倒也机灵,一看这老东西走了出来,他立马就收住了叭叭往下掉的眼泪,迅速站起了身,躲到了我的身后,紧接着还贱兮兮地补了一句,“刚才老娘故意露出美色,是想测试一下你们的定力如何,话说大门派的弟子就是不一样,居然不为美色所动,以后注定要成为单身狗一条,孤独终老!”
“给我闭嘴!”赖天师一眼瞪住了乔山,吓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过后赖天师才冷眼扫过我们,目光定格在了二长老身上,“我们北派的几位长老要见你们,把你们的武器和法器全都留下,然后跟我进来!”
他的话就跟命令似的,让人难以生出抵抗之心,二长老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怀中的几道灵符以及一块铜牌模样的法器拿了出来。
见他都不顾及那么多了,我们又哪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照做。
然而就在我即将把鬼王印拿出来交到李伟的手中时,二长老突然暗中拉了我一把,略带不满地冲北派的人说道,“你让我们过来,我们照做了,你让我们交法器,我们也没任何的怨言。但这几个小的道行尚浅,有没有法器在手都翻不出风浪。”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北派作为北方一巨头,单纯是名声这一块就已经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若是连他们的法器都收走,令他们安全感缺失,万一他们顶不住压力崩溃,你们北派该怎么负责?”
刚才对方说要收法器的时候,也没见二长老反应这么大,这又是咋了?
我正是纳闷,突然之间看到清玄道长在不停的冲我挤眉弄眼。
我愣神了半秒,才猛的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大错。
鬼王印不仅仅是法器,它同样是茅山派掌门的信物!
北派一直找雷公山的麻烦,除了想把他们吞并之外,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冲着鬼王印而去的。
要是被北派的人知道鬼王印在我手里,我估计我们双方当场就得打起来!
好险!
我后知后觉醒悟过来时,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把鬼王印重新塞进了怀里,用玄气盖过了它的气息。
当初在雷公山上,大长老就帮我在鬼王印上加持过法术,只要不是遇到眼光特别毒辣的道上前辈,又或者是我把鬼王印暴露得过于明显,一般人是认不出这东西来的。
“这都能把他们吓崩溃的话,那只能说是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怨不得任何人!”
赖天师对二长老突然提的要求有些不爽,不过转念一想,这里是他们北派的地盘,如果守着规矩过多的为难我们这些小辈,确实是不太符合大门派的作风,于是他便大手一张,表示除了二长老几个老的之外,我们这些人爱带法器就带法器,只要不惹事生非就行。
至此,我险而又险的松了一口气。
穿过大门,进入到议事厅的内部。
所谓的议事厅是临时改建过来的,装修得富丽堂皇,金碧辉煌,要不是中间摆着的一张长长的木桌和屋内的装修不大搭配,这完全就是一处奢华的行宫。
木桌两侧分别摆着十来把交椅,十来位道长危襟正坐,见我们走了进来,瞬间就把目光聚焦在了我们的身上。
能坐在这里的清一色全是北派的高层,其中有将近一半是天师级别的人物。
天师都自带气场,寻常人难以抵挡他们无形之间施加而来的威压,眼下四五个天师聚在一起,根本不用特意释放出气息,淡淡一撇,就足以让我们如遭受当头棒喝,脑袋晕乎乎的,连体内的血气流转都几乎停了下来。
我胸膛闷的厉害,莫名感到想吐,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着了我胸口上面,让我吐又吐不出来,连吸上一口新鲜的空气都变得极其困难。
“雷公山同属茅山一门,既然是同门,那就不用拘束,先坐下来吧!”
位于上手的是一位童颜白发,脸色红润的老头。
虽然单看面貌难以辨认年龄,说他年轻他又发须皆白,说他苍老,他又气息尚佳,脸上不见皱纹。
随着他开了口,北派众人全部都收回了目光。
呼,我长舒一口气,心想不愧是名动天下的北派茅山,实力就是恐怖,诸位天师一同施加而来的压力,我差点儿没能够遭得住。
我心中庆幸暂且逃过了一劫,突然间我又注意到二长老的脸色不太对劲。
他依旧眉头紧锁,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肩头在微微发颤。
不好,对方貌似有意在针对二长老!
“我这位师叔,乃是当今我们北派掌门陶卫青的亲弟弟陶汉良,除了掌门以及我北派那几位常年闭关的师伯之外,就数陶师叔地位最高,见他如见北派掌门亲临。看在大家师出同门的份上他才让你坐下,清阳,你像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是什么意思?!”
赖天师明知故问,要不是陶汉良在暗中对二长老动了手,二长老何至于动弹不得,眉头紧锁?
说到这里,赖天师大喝一声:“放肆!”
第464章 无耻至极
“过门都是客,用不着大呼小叫。”
陶汉良摆了摆手,示意赖天师注意一下场合。
“听到没?我家陶师叔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你要再不老老实实坐下,即便是师叔拦着,我也容不得你在这放肆!”
赖天师幸灾乐祸的冲二长老挑了挑眉,然后才闭上了嘴巴。
暗中运用气息压制二长老,一边又责怪他不尊重北派,这未免也太无耻了吧!
我捏了捏拳头,替二长老感到极其地不愤。
“我们雷公山不如你们北派体量大,这是道上人尽皆知的事,但这不代表我雷公山就会轻易在任何一方面前低头。”
二长老身上聚集的压力已经到达了顶峰,他双脚微微下陷,脚下的地砖都寸寸龟裂。
可即便如此,他也愣是挺直了腰身,没有轻易在北派面前低头。
“哦?”陶汉良对二长老的话来了兴趣,“照你这么说,那雷公山的人,还挺有傲气?”
“傲气算不上,只是不想和某些阴险小人同流合污罢了。”
“哼!”
一声冷哼盖过全场,毫无征兆的,一股萧杀之气随之而来,遍布整个大厅。
杀气之重,以至于空气中的水气都凝结成霜!
我感觉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忍不住抱住了双臂,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寒颤更是一个接着一个。
陶汉良是如今北派茅山掌门的亲弟弟,其实力之恐怖,从那凝结成型的杀气就可以窥出一二。
前不久拒绝了术师联盟的同盟提议,多半也是这家伙一手倡导的。
二长老跟这样的人物对比起来,实在是显得过于渺小,两者根本不是一个体量级的。
这不,一声冷哼过后,二长老的双腿下陷得更为明显,半截小腿都已经穿过地板,陷入了泥土当中。
无形的压力像是一些看不见的大手,正摁在了他的背上不停的用力,逼迫他弯下腰来。
二长老肩头颤抖得厉害,但他并没有就此妥协,反而咬紧了牙关,冒着被对方重创的风险,愣是抬起了脚向前迈出了一步。
虽然步伐有些狼狈,但这就是雷公山的态度!
任你北派如何强盛、实力如何恐怖,都别想轻易染指雷公山!
葛苍前辈大限将至,或许这时候已经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陨落了,但他后继有人,留下来的诸位长老依旧能在他走了以后扛起大旗,不惧北派的强权!
“二长老!”
“师兄!”
眼看二长老连站都难以站得稳,我们纷纷惊叫出声,既替他感到心疼,又替他感到愤怒。
“你们北派别欺人太甚!”
我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开了声。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还没等北派的人开口,二长老就冲我沉声冷喝道。
他能支撑到现在,完全是靠意志力以及一口气撑着,眼下开了口,这口气外泄而出,让他一下子腰肢弯曲,几乎要被无形的压力压瘫在地!
“二长老,他们分明就是在针对你,还跟他们客气干什么?要我看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跟他们拼一把,没准还能拉上一个垫背的!”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二长老的嘴角都淌出鲜血来了,显然是受了内伤,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我说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陆鸣,别冲动!”
陈良伟一把按住我肩头,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
“爸,好歹我们和雷公山交情不错,难道我们就现在一边看着吗?”陈素娟担忧地说道。
“不看着,我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清玄道长目呲欲裂,他和二长老同为师兄弟几十年,看着二长老遭罪,他心里比我们更为难受。
“不愧是葛苍亲手调教出来的亲信,秉性都相差无几,但当年葛苍都不敢在我们面前这般硬气,更不敢和我们北派正面抗衡,你一个小小的雷公山长老,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站着?”
“我要你坐就坐,让你跪你就得跪!”
陶汉良后面那句话如利剑出鞘,直逼要害,一言道出,整个大厅空间为之一荡,无形的压力逐渐浮现出了形状。
那居然是一把巨大的铜锤,正是这玩意儿重重地压在了二长老的身上,让他难以站直身子。
“陶汉良,你个老匹夫居然动用了法器?!”
一看到法器现形,清玄道长当即就绷不住了。
要说二长老顶不住陶汉良的压力,就败下阵来,那只能说二长老和对方境界相差甚远,输了也无可厚非。
然而实际上陶汉良却是暗中用了阴招,偷偷动用了法器。
“妈的,欺人太甚!”
我怒火翻腾,浑身气息调动,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能不能打得过北派了。
现在我只想拼上全力,尽能力所及为二长老出一口恶气,要不然我心里面憋着难受。
“不自量力,这里是我们北派的地盘,还轮不到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在这儿撒野!”
赖天师拍案而起,衣袖一抖,一股气劲贯穿空间,宛如重拳打在了我身上,将我打得倒飞四五米,重重地砸在了大门上。
“干你奶奶的,我见过不少无耻的人,却从来没见过像你们北派这样阴险的!”
乔山和卢晓媛大骂不止,相继动了手。
“北派的作风实在是让陈某人大开眼界,原来有关于你们门派的一些传闻都是真的。”
陈良伟讥讽了一声,先是伸出手将陈素娟和陈之山几人护在了身后,然后迅速捏出了指诀,一个巨大的手掌印拍向了压在二长老背上的铜锤。
两方相碰,铜锤微微一震,被一巴掌拍偏了半分。
背上的力道卸去,二长老单膝跪地,粗喘连连,嘴角上不断有鲜血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