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姝的心沉了一下,鼻尖莫名有那么一点发酸。
——他用这样疏离她的方式与她相处,还不如上一世他来了脾气直接将她往床榻上拖那种呢!
她将血玉果放回锦盒里,又将锦盒放在了床榻边的小桌上。
起了身,朝门口走去。
——阎北铮原本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见她果真要离开,脸上那几分慵懒顿时被冰冷的阴寒所替代。
——她到底什么意思?
——主动跑到他这里来,不是来求他原谅的吗?
——还对南雪微那么大的敌意?不是担心他被别的女人抢走的意思吗?
——他只不过说了一句稍微冷漠的话,她就放弃了?
——放弃的这么轻而易举的,果然还是对他感情不深?
——那她对谁感情深?阎子烨?
他猛地捏紧了拳头,眼里一片危险的杀意。
正准备起身去将人抓回来!
却发现盛锦姝站在了门口,对夜冥等人说:“都守到院外去!”
夜冥看过来,眼里都是疑惑。
可回答他的,和“哐当”的关门声。
禅房的门,就在他眼前,被盛锦姝从里面关上了。
然后,落木栓子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入耳中。
夜冥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王妃要做什么?
她就算吃南雪微深夜到摄政王这里来的醋,总不能这大晚上的还要找摄政王算账吧?
她要怎么算账?摄政王的身子可还没有恢复好……
“王妃,这里是寺院禅房。”
您可别来强的,摄政王受不住,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屋里面传来清冷的女声:“滚!”
夜冥很不想滚,但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等来摄政王的声音,只好带着人,麻溜儿的站到院外去了——
屋里,盛锦姝已经转过身,走到了阎北铮的面前。
一个躺着,一个站着。
躺着的脸色带着几分苍白,青丝铺满玉枕,外袍散开……果真有几分病弱姿态。
站着的一脸肃冷,目光盯着床榻,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像是真要做什么恶事似的!
但这样的场面,只维持了几个呼吸间,就崩了。
“你……你别误会。”盛锦姝开口,语气明显低弱:“我没有想要做什么。”
“只是之前我不是……给你下了那么一点药吗?那药……还是有些影响的,药效没有完全散去的时候,你夜里骤然起身可能会有些腿软,若是摔了,会损伤你的身子,我就想留下来照顾你!”
说完,似乎怕阎北铮拒绝,她又马上补上两句:“我问过了,成了亲的夫妻也是可以住一间禅房的。”
“国安寺虽然是大兴的第一大寺院,可祈福大会来的人太多,也不能保证每人一间禅房,就安排夫妻,姐妹,兄弟都可以同住。”
“我大哥、二哥、三哥就是一起住的。”
“我父亲、母亲也是一起住的。”
“我们也是夫妻,自然也是可以同住的,只要我们对菩萨心存敬畏,别真的做……那种事儿就行了。”
“嗯?”阎北铮的眼眸眯了一下:“那种事儿?”
“你说的是哪种事儿?本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