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气喘匀之后,赵俊伟立马讲了自己的遭遇,然后说出了恶鬼的要求。
众人听完神色各异。
这只恶鬼要他们交出所有的女生。
交出去,剩下的人能活,但女生们很可能会死,而不交出去,所有人都会死。
原凌霄皱着眉,没有说话。
有人却心动了。
“不然,就让女生过去吧。”其中一个男生小声道。
一个女生听到这话,大怒道:“凭什么要牺牲我们保护你们?你们还是男人吗?”
“可是,不去的话大家都活不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如果恶鬼要见我们男的,我们肯定会义无反顾地救你们女的。”
男生女生吵了起来,而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分钟。
原凌霄面色凝重地问:“俊伟,你觉得恶鬼的话可信吗?”
赵俊伟有些无语地看他。他怎么知道。
不过有句俗话不是叫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么,由此可见,鬼是很喜欢骗人的。
“吴老师生前挺好的,说不定她的话可信?”赵俊伟道。
沈池提出意见,“我们可以所有人一块过去。”
原凌霄低眉沉思。
刘小艳挂在吊顶风扇上的时候问过一句话,那个时候他还不懂,但现在他猜测,恶鬼要见女生的原因恐怕是因为她们之中有人偷拿了恶鬼的东西,而这件东西让恶鬼投鼠忌器。
联想到在第一重鬼域的时候,只有原舒活了下来,原凌霄不禁怀疑,这件东西很有可能跟原舒有关。
或许,这东西就是原舒保命的手段。
想到这个可能,原凌霄眉头紧拧。
如果恶鬼要找的人是原舒,他们就算把所有女生都交给恶鬼,恶鬼找不到东西之后恼羞成怒,那岂不是白白送上门找死?
刘小艳站在原地没有动,却用阴冷的目光盯着这群人,吊着长舌的嘴忽然一咧,笑得阴森可怖,“时间不多了,吴老师一旦发怒,你们就不是被我勒死这么简单了,咔咔咔……”
“凌霄,我们试一试吧!”沈池催促道。
“走!”
所有人掐着时间赶到了二楼。
恶鬼背对着众人,像是一直等在这里。
赵俊伟硬着头皮上前,“吴老师,除了跑出去的那几人,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恶鬼黑色的后脑勺直接在脖子上旋转一周,一张惨白的鬼脸转了过来。
这一幕让赵俊伟倒吸一口气,一声尖叫卡在喉咙,又被他憋了回去。
“不对。”恶鬼吴娟目光扫过人群,语气肯定,“还少了一人。”
赵俊伟立马解释:“有一个女生跑出教学楼了。”
吴娟却道:“还有一个。”
赵俊伟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微微一变。
吴娟目光阴冷地盯着他,“看来,你知道。”
赵俊伟纳闷:“这是吴老师你的鬼域,你会不知道?”
“所有的恶鬼都是我的眼睛,但也有眼睛看不到的时候。剩下那个去了哪里?快告诉我!”
赵俊伟脸皮子一颤,如实回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她从楼梯口上了楼顶,但我检查过了,那里根本没有楼梯!”
吴娟闻言,顿时一震。
莫非又去了大人的阁楼?
这女孩儿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这么轻易地抵达大人的地盘?
被激怒的吴娟模样瞬间大变。
恶鬼原来只是脸色苍白一些,可现在那脸却布满了血色划痕,身上也多了十几个血窟窿,竟像是被人用匕首接连捅了十几刀。
那血窟窿里正往外淌着血,不一会儿就淌了一地,鲜红鲜红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众人吓得尖叫出声。
恶鬼一双猩红发怒的眼瞪着他们,“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所以,恶鬼的善意也要被收回。一分钟之后,恶鬼即将开始猎捕!”
众人闻言,惊恐地一哄而散,四处躲藏。
“沈池,俊伟,我们也快走!”原凌霄大喊一声。
现在没有时间想别的了,他们必须找地方躲起来。
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了,大不了一头撞死在墙上。
吴娟望着空荡荡的楼道,没有犹豫,立马召唤了恶鬼头子。
等那身着大红嫁衣的茹姐现身,吴娟恭敬地弯下腰,“茹姐,那女孩儿去了大人的阁楼,没有大人的传唤,我上不去。”
“竟又让她进去了。”茹姐周身阴气猛然大作,用温柔的嗓音冷冷地丢下一句,“我要今晚这里所有人都不得好死,包括女人。”
吴娟微微一怔,回了一句是。
环境雅致的阁楼里,南鸢将那雪玉堆就的美男子压在身下,制住了他的四肢,淡笑着道:“公子不说就不说,为何动不动就要同我打打杀杀,这样可不好。”
男子一双琉璃目煞气四溢,杀意凛冽。
这女人到底是何来头,为何能轻易将他的血玉簪带出鬼域,还能轻易压制他这样一只千年厉鬼?
南鸢见他不语,只是冷冷地凝视自己,不禁试探着问了句:“公子莫不是患有……哑疾?”
“无耻之徒,还不松手。”男鬼眉眼沉沉地开口,便是发怒,那张脸也是极好看的,何况他嗓音这般好听。
南鸢乐了,“原来公子能说话,既能说话,为何只光顾着瞪我,你若想让我松手,像现在这样说一声便是。”
“我既已说了,为何还不松手?”
“大抵是因为有些舍不得。”
“……”
“公子若告知姓名,我马上就松手,如何?我的闺名都已经告诉你了,礼尚往来,公子也应该告诉我。”
男鬼面色如冰,沉默片刻后,淡淡开口:“在下万俟依尘。”
“万俟依尘?这名儿……很不错,一听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天潢贵胄?王侯将相?书香世家?”
万俟依尘盯着她,目光极冷。
不看那双眼时,会有种此人温柔如水的错觉。可一旦望进这眼里,便如同看见了鬼气森森的地狱,这里面煞气戾气缠绕肆虐,骇人得很。
“方才有恶鬼唤我,你若再不出去,你的这些同伴,包括那些柔弱的女子,都会惨死。”
“公子何意?”
“原本她们可以死得痛快一些,但因为你偷了我的簪子,她们会死得十分痛苦。”
南鸢抬眉,“拿簪子的是我,与她们何干?怎么,公子打不过我,就让你的恶鬼下属去欺负那些弱女子?”
万俟依尘冷漠如冰雪,“与我何干?她们维护我是她们的事,我并未让她们这么做。”
南鸢盯着他看了半晌,忽地啧了一声:“茶里茶气。”
万俟依尘唰一下盯了过来,“此话可是在骂我?”
南鸢面不改色地道:“我是在夸公子可爱。其实我对公子一见钟情,取这簪子是想作为定情信物。”
万俟依尘顿时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她。
此女,甚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