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滴与雪糕面面相觑,最后视线一向落向糜稽身上,他此时还漂浮在盛满营养液的容器里,似乎对外界的事情无知无觉。
雪糕张张嘴,心里惊涛骇浪。
如果面前的大胖子是糜稽本人,那么跟雪糕通话的人是谁?
这事情不仔细想还好,越想越觉得恐怖。
什么时候就连夭夭的身边,也布上了别人的眼线?!
关键是,它现在怎么打发掉对面那个糜稽?
实话实说肯定不行。它现在都无法肯定一件事,对面的那个糜稽有没有对自己的手机电话动手脚?
他会不会按了什么监控,此时正对着电脑屏幕观察着自己?
雪糕可怜巴巴地视线投向骷髅头,却发现对方连看都没看它。
也对,主人那边的情况更重要,顾不上自己也是理所当然。
现在没人帮忙,他一只普普通通的龙该怎么办呀?!
“雪糕,你怎么了?不是找我有事吗?!”
就在此时,电话那头传来糜稽不耐烦的声音。
这只胖子只要不是跟夭夭通话,说话语气就是能多气人,就有多气人。现在他对雪糕说话的口气还算是好的了。
“我……我有一个游戏一直通不了关,想找你帮个忙。”雪糕捏着手机,手机屏幕都快被它捏出裂纹了,这才想到一个借口。
游戏呀,它以前爱玩游戏真是太好了,它终于找到一个不那么突兀的理由。
电话那端的糜稽沉默了一会,听声音好像是接受了雪糕胡编的理由。
“跟我连线,我帮你通关!”
雪糕一听糜稽这么说,龙眼瞪得老大,它确实有游戏通不关,此时已经知道对方有问题,它哪里还敢跟对方一起玩游戏,万一它嘴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那不就万事休矣了吗?!
主人过去多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真是急死龙了!
“刚刚主人叫我呢,你先帮我通一下关吧,我把游戏账号发给你。”雪糕战战兢兢地询问道。
对方倒是也没介意。
电话挂掉,雪糕抹抹雪白的脑门,挂了不少冷汗!
这次可把它吓得不轻。
小滴心里急着拿到钱,现在也不敢催了。一个搞不好,他们从实验室逃出来的事情被对方发现,他们就有可能二进宫。
下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在几乎绝境的情况下逃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小滴盯着雪糕问。
“我也不知道!”雪糕转头期待地看向骷髅头,对放的注意力依旧没在这边。
雪糕差点哭出来,要不是房间里那么多生面孔,它一定又要开始嘤嘤了。
“事情应该没想像中的那么糟,以夭夭的实力,但凡有什么东西监视她,她都能发现。”
小滴和雪糕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库洛洛从昏迷中醒转过来,闭着眼睛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摸摸胸口,发现那里的伤已经愈合,心脏也在有力的跳动着。
他发现自己即没变成吸血鬼,也没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就连对血液的渴望都没了。
卡丽夫人是怎么做到的?
昏迷前,他记得嘴里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蔓延,难道就是那个东西修复了自己的心脏吗?
库洛洛坐起来,扒拉了几下凌乱的头发。倏然察觉他被薅掉的头发,也长长了。
这还真是谢天谢地,没让他在同伴面前丢个大丑。
小滴一看库洛洛醒过来,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原处。
蜘蛛的脑袋在这里,就没她什么事了。
她按开客厅里的电视,兴致勃勃看起电视来。
在那个世界呆了很长时间,她连个电视都看不到,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次她一定要看个够本。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雪糕不太喜欢库洛洛,同样也不喜欢旅团的人,他们看起来都太凶了。
只不过现在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到库洛洛身上。
“先把他弄醒,剩下的,就等夭夭小姐回来再说吧。”库洛洛视线在房间了里转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到整整齐齐垒好的透明容器上。
事隔十来年,他竟然再一次见到了几乎所有的同伴,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说‘几乎’,很明显所有人中,只有飞坦不在。他是唯一一条漏网之鱼。
“小滴,你那里还有多少人?”库洛洛看了一眼小滴,她正席地而坐,双手抱着膝盖,兴致勃勃地看电视。
库洛洛面上的肌肉微不可察抽动了一下。这位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没心眼。现在还有功夫看电视。
“一百来个,不到两百吧。”小滴浑不在意地摸了点零食拿在手里,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道。
库洛洛又重新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十几个装满溶液和人的容器放在客厅中央,就算垒起来,也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
现在应该没办法再往外拉人了。
“把卡丽夫人弄出来,其他们先装回去吧,空间小,太碍事。”库洛洛指挥着小滴往凸眼鱼里装人,小滴看电视看得正高兴,不太想理对方。
反正能指挥得动她的,除了夭夭,就是钱。
别的都别想!
库洛洛又有一种心肌梗塞的错觉。
真是时过境迁,队伍不好带了呀!
西索拉开洗漱间的门,一只肌肉结实的手臂伸出来,对着库洛洛挑衅地勾勾手指。
“衣服拿给我~”
库洛洛顿了一下,他抬眸目光平静地看着西索,正对上那双狭长的金色眼眸,内心不禁一凛。
这家伙有点难办呀!
库洛洛将浴室外一套衣服递给西索,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个营业性微笑。
“等有空,我们来比一场吧,就在这天空竞技场。”库洛洛已从雪糕口中得知,他们现在所在的房间,就是十二年前西索在天空竞技场的房间。
在夭夭消失的那几年,他也多少听过西索一些传言。这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人,并且对于对手的选择还很挑剔。
库洛洛的实力虽有些受制于夭夭,想想西索和她的关系,为了让西索打的尽心,她应该不会从中作梗。
西索接过衣服,对库洛洛挑了下眉。他竟然猜中的自己的想法?不知道源于什么理由,西索莫名有些不爽。
西索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神色莫名地关上浴室的门。
西索随心所欲惯了,有看着不爽的,一般直接就上手教育了。
可库洛洛不行,他还对小夭夭有用,不能粗暴的弄死了事。
“臭丫头净是给我添堵!”
西索埋怨了一句,嘴角却挂上了久违的笑容。不是那种变态的,看到就想让人逃跑的笑容。
他的笑很正常,就像一个宠爱妹妹的哥哥,想到妹妹的趣事时的那种柔和的有些溺爱的表情。
“等她回来,得让她好好补偿我一下才成!不如……就让她陪自己打一场?”
……
揍敌客本家,二少爷的房间内,糜稽一张胖脸都快怼到电脑上了。
刚刚雪糕的电话有点莫名其妙,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游戏打不通关找自己?这理由根本不可能。
他和夭夭的关系好,和雪糕的关系却平常的很。雪糕有事肯定不会直接来找自己。
“要不要启动监控?他偷摸安装在夭夭手机上的程序,她好像一直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