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濮阳?一脸茫然。
濮阳瑄叹气。
濮阳?一个激灵,喝问道:“你是说西夜古城?”他再次看向江面,“这里可是京畿,他们怎么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呢?!咱们是不是被西夜古城搞得草木皆兵了?”
濮阳瑄没有接话,静静的望着江面。
濮阳?觉得他是认真的,可是这也太荒唐了吧?
“且不说这里是京畿,就算前朝余孽真敢藏在这里,可是西夜古城那里好歹是有古城废墟与坑洞,这里呢?人又不是鱼,怎么可能在水里活下去……”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愣愣的望着远处的山脉。
“……你的意思是,这山中有洞,但入口在江面之下?”
濮阳瑄点点头。
濮阳?皱起眉头,“……我觉得我们先走吧……我们停留的时间有些久了,万一周围有人望风,会引起怀疑的。”
“走吧。”濮阳瑄这回真的转身了。
濮阳?跟上去,低声问道:“这回你不学西夜古城那次,来一个偷偷溜进去?”
“再谈谈虚实再说。”濮阳瑄看他一眼,“还是阿?上回没有溜进西夜古城,这次想去看看江面之下到底有何东西?”
“不不不。”濮阳?摆手,“虽然可惜未能走进西夜古城,但是我也清楚自己能力到底有几何。为了不拖后腿,我就不逞强了。”
濮阳瑄没再说什么,几个人上马往后走,来到一处码头,搭船去对面再看看。
天黑前,一行人赶回洛江边的营地,濮阳瑄安排人手去暗中调查樵夫所说之事,又写了两封信派人送回京城。
不多时,其中一封信落在了薛瑾仪的手中。
她看过信后,松口气,笑了,“还好,一切平安。”
她轻抚着信纸,这上面是熟悉的笔记。
阿瑄去了洛江边上,有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回来了,他们只能再一次的“鸿雁传情”了。
要做大事,不能计较这些。
薛瑾仪都明白,将信纸放在烛火上。
青兰道:“王妃,今夜早些休息吧?明天,陈.良媛又要来呢。”
白日里,永安渠边被封锁的消息一传出,王妃少不得得跑出去演一场戏,表现出担忧与伤心来。
薛瑾仪笑道:“今晚要睡迟一些,不然怎么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一夜没睡好呢?”
演戏啊,就要逼真才行。
青兰道:“您的意思是……明天景轩还要照常开门吗?”
“嗯,”薛瑾仪点头,“楚王妃伤心难过,需要点别的事情分散注意,不是吗?景轩还开着门,必能吸引来不少人,不管是来买东西的也好,来看热闹的也罢,人多了,对我们传播消息更有用处。”
青兰明白了,“王妃说的是。那奴婢给您准备一些茶水和糕点吧?”
“嗯。”薛瑾仪看向火盆,信纸已经化为灰烬,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其中闪烁。
在有心人的操纵下,永安渠鼠疫一事被传播出来,京城内的百姓们又陷入惶惶之中,朝廷还没将之前的派药棚子给拆了,不得不重新开张,分发药物,安抚百姓。
蔡氏想弄死阿瑄,也得看看他们自己能否承担得起后果。
翌日,景轩照常开业,引得过路人震惊不已,东西市可是全京城里传播消息最快的地方,很快,在闹鼠疫的日子里,各家店铺生意都显得冷清不少时,景轩门前依旧是一条长龙。
朝烟等人在店内外撒上药粉,烧了些艾叶,这些都是楚王妃吩咐的,众人闻到有些呛鼻子的药草味,却觉得挺安心的。
客人们东张西望,好半天了也不见楚王妃出现,好奇又不敢直白的问一问,只好小声互相讨论。
“唉,我看是楚王妃为了让大伙儿高兴,不跟着她一起伤心难过,所以才照旧开着景轩的吧?”
“是啊,毕竟事出突然,昨儿早上还好好的呢,谁知道……”
“我们还是多买点东西,楚王妃多赚点钱,会不会开心点儿?”
“可是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又不能把楚王从永安渠那边接回来。”
“也不知道永安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听说封锁的严严实实,什么消息都透不出来呢,只说一切都好,可能想要安抚好民心吧?”
“……”
店内热热闹闹的,后院里薛瑾仪安安静静的晒太阳。
圆凡瞧见这一冷一热两幅场景,好奇的东张西望,“这是怎么了?”
青鹂道:“圆凡师父要去前面看看热闹吗?人气旺的地方,可以驱散病气哦。”
圆凡点点头,“随便走走吧。”
“好。”青鹂带着圆凡来到门帘旁边,掀开了一条缝隙给她看。
圆凡只看到袅袅白烟中,人影攒动,还挺热闹的。
她看着女人们拿起漂亮的胭脂盒、香囊与珠钗,眼里透出几分迷茫,这样的场景似乎在记忆的深处出现过。
可是那片模糊的记忆,仿佛空气,让她抓不住,也想不明白,不禁想要多看几眼。
一个比丘尼打扮的人在那儿探头探脑的张望,不多时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比丘尼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人们最好奇的问题。
“那位比丘尼遭遇歹人谋害,被楚王妃救下,现下在这儿养病呢。”朝烟解释道。
“歹人?什么歹人居然对比丘尼下手,也太可恶了吧?”
“是啊是啊,这是对菩萨不敬,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朝烟叹气,“那些歹人在之前闹鼠疫时死了。”
“啊?”
众人愤愤不平。
不单谋害比丘尼,还得了鼠疫,差点祸害更多人!
这些人太可恶了。
“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谋害比丘尼?出家人也不可能和谁结仇的,对吧?”
旁边的青芷听见这话,走过来轻声说道:“那些人似乎是某家富商的下人,具体的……还没审问出来呢,人就死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歹人们才被杀人灭口。
众人互相看看,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就在这时,有人认出圆凡,“那位比丘尼好像是京山伯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