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仍然在沙漠的边缘狂奔,余天没有深入沙漠的打算,也没有进入戈壁的打算。
沙漠边缘的沙地并不太深,同时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石头和障碍,非常适合他们抹黑赶路。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又在天空中发现了直升机。
虽然夜空已经漆黑一片,但是直升机身上多少有些灯光,稍微留心点,还是能看的见。
这台直升机离他们很远,根本不用担心会被直升机发现,所以余天连减速躲藏的措施都没有。
继续走了一个小时,对方的直升机估计是已经放弃了搜索,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
而车队的身后,始终也没有发现有其他的车队跟上来。
在拥有类似交通工具的情况下,对方很难有追上余天等人的机会。
而且在这个尽是沙漠和隔壁地形的地方,对方也没办法使用跑车那种高速交通工具。
一边前进,余天一边让士兵队长估算了一下路程。
队长算了十几分钟,终于得出了一个马马虎虎的结论,他们大概会在明天早上赶到坎泥玛。
返回坎泥玛的速度并不比去绿洲的时候要快,只不过他们之前是打算在傍晚的时候再开始行动,所以快要到达绿洲的时候还休息了一个白天。
现在回去坎泥玛,自然就不需要再考虑这些东西了。
路上再次调整了一下路线,车队又回到了戈壁上。
然后,大家重新打开了车灯,视野立刻广阔了很多的感觉。
这时候距离从绿洲出发,已经过了五六个小时,行驶了超过三百公里。
余天觉得直升机应该没有再追上来的可能。
离绿洲越远,直升机需要搜索的范围就越大。
这个很好理解,半径越长,圆周就越大。
就算驾驶员有那个耐心去扫地,也要考虑直升机的燃料够不够用。
所以接下来的路程,大家开始跑的肆无忌惮,完全没有了逃亡的压力。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渐亮起。
余天等人在车上颠簸了一个晚上,这时候也已经累的够呛。
看到了熟悉的地形,士兵们立刻在通话器里嚎叫了起来:离坎泥玛只有不到一百公里了!
车速渐渐放缓,车上的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按照现在的速度,回到坎泥玛顶多只需要两个小时,余天觉得并不需要太过着急。
身后始终没有追兵的影子,余天觉得他们已经没有可能出现了。
一晚上的颠簸,坐在车上的人也没法好好睡觉,余天决定在这个车速减缓的时候稍微睡一下。
但是眼睛才刚刚闭上,卡斯就在通话器里叫喊了起来:“老板!崔正直死了!”
余天立马就清醒了过来,急忙抓起通话器道:“怎么回事?崔正直死了?你开什么玩笑,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刚刚才发现,他已经死了……”
卡斯有些心虚,他和崔正直坐在同一辆车里,却连崔正直怎么死掉的也不知道。
他甚至都不知道崔正直是什么时候死的,因为崔正直被余天制住了穴道,一整个晚上都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
在漆黑的环境里,崔正直就那么直挺挺的靠在车后座上,还捆上了安全带,就这么干坐了一个晚上。
卡斯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因为他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姿态,死活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在从绿洲这个城市出来的路上,余天为了防止崔正直突然叫救命,又活着搞出什么其他的幺蛾子,所以把他全身的穴道都给控制住了。
出了绿洲之后,车队根本没有停留,直接开始返回坎泥玛。
余天没有下车去给崔正直解开穴道,因为他要防止崔正直在回去的路上搞出什么幺蛾子。
比如偷偷自杀,跳车,或者袭击驾驶员,等等。
总之,崔正直一直就维持着那副坐姿。
伏击直升机的时候,余天还去看了崔正直一眼,顺手解开了他的哑穴。
那个时候,崔正直还是活着的。
但是崔正直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要求喝水和尿尿。
现在出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情况,余天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立刻叫停了车队,让士兵和老鼠小队的人开始警戒,自己则跑去卡斯车上查看崔正直的情况。
崔正直确实已经死了,并且已经开始出现尸体僵硬的情况。
一边检查着尸体,余天一边问卡斯:“这一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卡斯连忙道:“没有,绝对没有任何状况。车后座只有我和崔正直两个人。驾驶员是老鼠小队的人,副驾驶是朴国昌的人,他们在路上都没有任何异常行为。”
“你没有睡觉?”
“没有,这一路上这么颠簸,我怎么可能睡的着。”
“有没有听到特别的声音,或者闻到特别的气味?”
“都没有,我在路上一直尝试着坐禅,对声音和气味都比较敏感,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一定能发现的。”
卡斯继续摇头。
余天叹了口气,他虽然擅长治病救人,但是却对尸体没多少研究。
死人是没有脉搏的,也不会表现出什么症状,想要了解崔正直身体的具体情况,只能解剖他的尸体。
那就不是余天擅长的东西了,而且现在也没有解剖的条件。
不过,经过余天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后,崔正直的死亡原因也有了一些端倪。
余天感觉崔正直像是死于突发性的疾病,比如心脏病。
心脏病确实有很多突发性的情况,并且也能够迅速导致人死亡。
但是奇怪的是,伏击了直升机之后,崔正直一直都是可以说话的。
虽然他坐在车上无法动弹,但是叫一声救命肯定没问题。
像他这种年龄,一般都有心脏病史。一旦发现自己身体情况有哪里不对,应该是立马就叫救命的。
就算是他自己没有预料,但也应该来得及在病发的时候发出求救的声音。
除非是猝死,说死就死,连招呼都不打的那种。
余天叹了口气,我不会是那么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