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糖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拉回姜茵的注意力，陆晋阳带着两个孩子赶到。
小家伙们像出笼的小鸟，扑到姜茵的身边，往后退了一步，姜茵才站稳，脸上都是温柔的笑意，低头捏捏两个孩子的脸蛋。
陆晋阳稍微落后几步，走到姜茵的身边，“等很久了吧。”
“我也是刚到。”
“那进去吧。”
说是家宴，但其实包了一个小型宴会厅，来的人也不少。大部分人都是陌生面孔，偶尔有一两张熟悉的面孔，比如徐洲妈妈，还有刚才在门口被陈绵绵送回来的小姑娘，叫徐星辰。
感觉在所有人的背后，张开了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徐洲妈妈对陈软软的偏见，跟徐星辰和陈绵绵有关。
徐洲妈妈也认出来姜茵，脸上表情不太自然，本来还想让陆晋阳劝劝徐洲的，但看到姜茵之后，便感觉什么都明白了。
“我说徐洲怎么会鬼迷心窍呢，搞不好这件事就跟姜茵有关系。姜茵的来路也不正，带着两个孩子嫁进来，说是说都是陆晋阳的孩子，谁知道呢。年纪轻轻的，手段那么厉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看姜茵和那个陈软软应该就是一路人。姜茵靠着孩子进门的吧，陈软软也是有样学样。”徐母因为对陈软软的印象坏透了，连带着迁怒姜茵。
徐州妈妈是私下跟徐星辰说的，徐星辰听说过姜茵的名字，但就是一直没有见过，平常陈绵绵也有提过这个人，说姜茵手段很高的，把男人吃得死死的，所以才会和陈软软关系好。
王倩倩这边的亲戚多数都是捧着徐母，谁让徐洲爸爸厉害来着，虽然知道陆晋阳也厉害，但陆晋阳很难靠近，大家早年也没有能力帮上王倩倩一把，便不去凑那个热闹，所以还是以徐州妈妈为中心。
正式开餐，姜茵招呼糖糖和姜淮先用毛巾擦手，糖糖忽然问，“妈妈，狐狸精是什么？”
小孩声音稚嫩，声音不算低，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所以就用平常的音量问出来，立刻引起一桌成年人的注意力。
刚才跟几个小朋友玩耍的时候，他们总是那么叫她，不是很明白这是好话还是坏话。
“狐狸精就是你妈妈。”
亲戚家小孩嘴巴快得很。
小孩不明白这个意义，大人却是明白的，立刻就听到呵斥的声音，“胡说八道什么呢，吃饭，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胡说，是你们说的啊。我听到了。”
小孩委屈得跟成年人争辩，他觉得自己说了真话就是对的，结果挨了骂，被大人拉扯着教训。
一时间，桌上就听到孩子被教训的声音，啪啪两巴掌，孩子委屈地大哭。
王倩倩和气得开口，“做什么打孩子，他们又知道什么？来，到姑奶奶这里来。 ”
小孩抹着眼泪过去，王倩倩拿纸巾替他擦泪， “狐狸精呢不是什么好词，讲这些话会烂舌头的，知道吗？好孩子不要学这些。”
陆晋阳冷冷开口，“那么着急打孩子干什么？小孩子又不会说谎。干脆让他把话说完，我倒是想听听，我第一次带我妻子来这边吃饭，怎么就摊上这样的待遇。”
他当即放下筷子，一番话低沉，却气场十足。
“小孩子胡说的。不要当真。”
“是啊，这个孩子熊得很。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干什么？”
有人打圆场，有人来劝说，按理这种场合，是不应该发作，但陆晋阳觉得牵扯到姜茵，还让糖糖学会了这么一个词，留下的记忆实在谈不上好，没有道理浑水摸鱼过去，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都是成年人，觉得羞耻，何必做那种羞耻的事情。
王倩倩开口，打消这些声音，“什么时候跟小孩子计较了。晋阳不是那种没有肚量的人。今天把话说清楚了，狐狸精是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姜茵转脸看向王倩倩，婆婆这是在维护她和陆晋阳。
大家都不说话，稍微聪明点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王倩倩的辈分可以说是很高的了，长辈说话，也没有人敢反驳，除了个别年纪小的，不上不下的那种，比如徐星辰 。
徐星辰讨徐州妈妈喜欢就是觉得这个孩子机灵，徐洲妈妈皱着眉头的样子，徐星辰都看在眼里，又有陈绵绵说过的那些事情，于是这个时候站出来，“狐狸精可以理解成夸人的意思嘛，看表舅被表舅妈吃得死死的，就知道表舅妈的厉害。”
陆晋阳视线落到徐星辰的身上，说真的，并没有在意过这个人，但现在她开口，卖着自以为是的机灵，记住了这张脸，“我只有徐洲一个外甥。你是谁？”
“这是星辰。我干女儿。”徐洲妈妈为徐星辰说话，论辈分和年龄，陆晋阳都比她矮上一头。
陆晋阳才不会给这种面子，手指曲起在桌面上点了点，“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来吃饭就吃饭，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大概是叛逆的少年都会有这种反应，不能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小孩，徐星辰脸涨红，声音突然间就大了起来，“你老婆是不是狐狸精我不知道，那是你的自由，但你老婆的朋友绝对是，那个陈软软大着肚子让徐洲哥哥喜当爹，敢说你们不知道吗？你老婆也是有了两个孩子，现在轮到她朋友，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会算计呢。也就有孩子才嫁进来吧。”
敢情这个小姑娘还是个狠人，张口就来瞎话，比今天这顿饭不知道要精彩多少。
旁边有人劝，“少说两句，少说两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吃饭 。”
“好日子不要说这些破坏感情的。”
也有人看热闹，八卦是人的本性。
姜茵脸上带着笑，却比不笑看上去还要冷，“你说软软让人喜当爹，你这话说的，主动给自己家哥哥戴绿帽子？从哪儿来的这个可笑的结论，谁告诉你的？陈绵绵吗？她是还不是还跟你说很多软软的坏话？你都亲眼看到了吗？”
徐星辰被呛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想到姜茵会知道陈绵绵，立刻就说，“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亲耳听到了！我手上有证据！”
徐星辰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别人不知道，但姜茵一定听得出来那就是陈软软的声音，确实没有问题，可是这个录音的内容，却跟事实不符合的，姜茵才不相信陈软软真的会做这种事情。
“就一段录音，前后文都不知道，就突然间说了这么段突兀的，谁信啊？再说现在科技发达，声音可以模仿的。”
徐州妈妈却是很生气，不仅仅是面子没了，还有就是自己的猜测都被证实，抓到了狐狸尾巴！
“你不要再找理由，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没有错。话都是她自己说的，还有什么好抵赖的！你跟那种女人是好朋友，就一直给人说话，我都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