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血迹,还在那些酒杯里面发现了安眠药的残留痕迹。
也就是说,这就是有人蓄意为之,是精心策划的。
却也不像是为了钱来的,因为房子里的贵重物品一点没少。
徐洲觉得这事儿棘手,跟同事们商量了一会,由他来跟陆晋阳谈案情,主要是其他人都觉得陆晋阳跟煞神一样,寻常人根本就不敢靠近。
徐洲说,“软软醒了,但她什么都不记得,估计是喝断片又加上酒里面有安眠药。我问她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也不记得,只说昨晚上明明气氛都特别好,大家都很高兴。”
陆晋阳没说话,但明显并不想听这些废话。
徐洲猜得到陆晋阳现在的想法,平静不过是表面而已,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都快要把人给冻僵。
“这一片都是山,过了这条河就是两省交界的地方,沿着河往下,到尽头的方向就河入大海,是沿海城市,那一片鱼龙混杂。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让各个关卡都留意着。现在就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为仇还是钱。”徐洲拍拍陆晋阳的肩膀, “你这几天电话都不要关机,对方应该会找你的。”
同样的话,又对纪宴说了一次。
纪宴和陆晋阳各自站在房子的一角,谁也不跟谁说话。
不过公司里面还有事,他最先离开。
陆晋阳人还在那里站着,看着背影冷傲,却少了平日的意气风发。
纪宴心里恼火,上车之后,给梁有成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没人接。
是了,现在的梁有成跟他连面子功夫都不肯做。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纪宴未必会联系梁有成。
他怀疑,这一次的事情跟梁有成有关系。
……
陆晋阳抽了一根烟,眯着眼,看向外面的山景,秋意浓重,肃杀之气,他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却也觉得情绪受到了影响。
半响,有陌生电话进来,陆晋阳接起来,却是他派去跟踪纪宴的人,“目标去了梁氏集团总部。”
那估计跟陆晋都想到了一块去。
这件事最大的怀疑对象是梁有成。
梁蕙的死,梁有成不可能轻易释怀。
连月也是梁有成的眼中钉。
陆晋阳不确定的是,家里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连月。感觉眼前被浓雾遮挡,原本平静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危机四伏。
如果家里那个发着高烧不清醒的不是连月,那么真的连月和姜茵还有廖琳就一起被绑架了,做这件事的人很有可能是梁有成,一箭双雕,那么梁有成真的是疯了。
但如果家里那个是真的连月, 那么假连月就是第一个怀疑对象,也有可能是梁有成推出来的一把刀。
脑海中的思路飞快得转动,陆晋阳一夜没睡,越想越复杂,无数种可能在风暴推算,头号怀疑目标就是梁有成,连带着意大利那边在怀疑的名单上。从前的仇人,一个个拉出来筛选一遍。
但都没有实质的证据,所以也不能够笃定。
姜茵失踪的消息,虽然不敢惊动父母,陆晋阳还是告诉了姜景骁,希望他配合着,瞒住姜树邱和季怀柳。
姜景骁露出担心的神情,“廖琳也不见了?她的身手那么好在,怎么也跟着一起出事?”
陆晋阳:“救糖糖那次就受了重伤,所以不能够再做这一行,身手也只是 比一般人好些,经验丰富一点。”
姜景骁却是第一次听说廖琳的身体状况。
救糖糖那一次确实伤地很严重,当时姜景骁都以为她会死,可是后来无意间撞到她还活着,就以为她的生命顽强,一点事情都没有。
姜景骁心里难受,失神那么一瞬之后,打起精神问事情的进展,“你收到绑匪的电话了吗?”
不管是寻仇还是勒索,都应该打一通电话来。
陆晋阳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手机,“没有。”
他是用另外一台手机跟姜景骁通话的。
手机不离手,睡觉都是放在掌心里面,不敢有一丝放松。
……
梁有成正在办公室里准备开会,这个时候听到门口传来秘书的声音,“梁总在有事,您没有预约不能够进去。”
话音落地,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纪宴一脸怒容。
梁有成眉眼阴沉,对手下的人挥挥手。
没有拦住人的秘书一脸委屈,生怕饭碗不保,向梁有成解释说,“梁总,我跟他说了……”
“这位是纪少,十一爷,生下来就横着走的主,你真是有眼无珠,连他都敢拦。”虽然是说笑,可是语气里那种嘲讽,让小秘书吓得脸色发白。
纪宴径直走到桌边,“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梁有成,我问你,连月呢?”
梁有成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那是你老婆,你跑来问我?你不要脸,我还想要的。”
看人装傻,纪宴当然不爽,“ 你跟陆晋阳有仇,你把连月算进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纪宴冷冷盯着对方看,稳如泰山的一个人,从前就看不懂,现在也不会看得懂。
纪宴觉得这件事除了梁有成,就不会有别的人,“辜负梁蕙的人,是我,可是你打也打了,连月从小被梁蕙欺负到大,还失去了一只手……”
“闭嘴!”
刚才沉稳冷静到残酷的男人,一下子面目可憎,发狂的野兽露出了真身,“你没有资格提到那个名字!”
果然,就跟纪宴想的那样,梁有成心里非常记恨这件事,否则也不会突然情绪激动。
“这件事捅出去,你下半辈子就完了。我和陆晋阳都有这个能力,让你付出一辈子的代价。”
“那也让你们痛苦一辈子,这样也挺不错的。尤其是陆晋阳,那可真是个情种,如果姜茵死了 ,他也会疯的。”眼神一扫,落到纪宴的面前,“你这么着急,真的在意她?据我所知,你跟她结婚之后根本感情不顺。你们不是一路人。”
“我跟她是不是一路人我还不知道,但我绝对清楚,我跟有些人过不到一起。所以,你是承认,这件事是你做的了?”
“陆晋阳防着我,一直让人监视我。”梁有成话锋一转,“你来我这里,陆晋阳肯定也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不是他跟他老婆自导自演,上演一出离间计?”
纪宴这个人,其实性格多疑,当初老太太被救,也是梁有成三言两语在他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梁有成很清楚纪宴,不疾不徐得说,“当初他们俩也不是没有演过戏,他那个女人不是一般人,大度到把陆晋阳借出来演戏,要不是陆晋阳跟连月传过绯闻,你会对连月感兴趣?你征服连月,不过是想要证明从前pira那一次栽的跟头而已。连月回梁家,陆晋阳一定很紧张,怕我们联手。他从前有沈凌越做靠山,可那个时候沈凌越还是沈公子,现在的沈凌越,自食其力。陆晋阳那样的人为了生存,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