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指。
语气有些嫌恶地道:“不过是一点巧合,你只不过是一个贱奴,怎么配与她相像。”
苏恬几乎没有多少迟疑,很快便点了点头。
她并没有否认自己卑微低贱的身份,她也明白自己和姜小姐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曾经,她只不过是军官之女,而姜小姐是总统府千金。
如今,她沦为裴俊的阶下囚,而姜小姐是现任总统的爱妻。
即便……她精神出了问题,可仍然有很多人关怀她,爱她。
甚至连裴俊这样丧心病狂的坏人,都忍不住的喜欢她。
苏恬并没有任何的羡慕或嫉妒。
她心里有的,只不过是漫无边际的迷茫。
像她这样苟且求生的人,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妈妈和弟弟,她真的连生存的必要都没有。
苏恬像是被彻底麻痹了痛觉神经。
她不会因为自己的遭遇而心痛。
身体被男人摧残的痛楚也愈发的习以为常。
…………
姜熹是极聪慧机敏的女人,战慕谦对她心生猜忌,从而愈发怀疑,这一切都并没有瞒住她的眼睛。
她看得清楚又明白,知道战慕谦或许已经猜到了大半。
只是不想破坏他们如今貌似温馨和谐的夫妻生活,从而暂时不打算拆穿。
也或许……他暂且停留在猜测阶段,还不肯定,不愿相信。
又或者……他早已经觉察到如今每晚依偎在他怀里的棉棉,早就不是当初的棉棉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宁愿自欺欺人,在事实真相的最后一层窗户纸未曾捅破的时候,他哪怕心里怀疑,也不愿主动承认。
姜熹睡眠质量很好。
尤其是睡在战慕谦怀中。
有些时候,她甚至会比战慕谦醒来得还早。
有时候天蒙蒙亮,她刚睁眼时,战慕谦还闭着眼睛沉睡。
她很喜欢观察这个男人。
有时候甚至大胆地用手指摸一摸他高挺的鼻梁,比女人还漂亮的眼睫……
有机会的话她会一直看着他发呆。
心里忍不住感慨。
战慕谦看似坐拥一切,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唾手可得之物。
这样一个可以让全世界男人都艳羡不已的角色。
他分明有着过人的智商和情商,却不得不麻痹自己的神经。
即便对妻子心存怀疑,也不敢捅破。
还真是悲哀呢。
姜熹盯着他温润如玉的睡颜,忍不住扯动唇角笑了笑。
自己造的孽,终究是要还的。
…………
今年时间凑巧。
战慕谦的生辰正巧赶上中秋节。
他还记得很清楚,去年的生辰是在如何刺激的环境下过的。
军区战地,大一学生的野外求生体验基地。
简陋的帐篷里。
他甚至记得棉棉是如果骑在他身上,咬着鲜嫩的唇瓣,强忍着痛楚。
一点一点勇敢地把他吃下去的。
原来时间过得这样慢。
距离他和棉棉的初次,才过了仅仅一年的时间啊。
不去深想,竟觉得已然过了数十载。
他觉得自己老了,三十一周岁的生辰只想和她一起过。
只可惜,姜熹并不知道他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