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受不了陆寒时嫌弃自己的样子,连忙将自己还带着水的头发甩了甩,“我头发现在已经一点都不臭了,不信你闻,都洗了那么多遍了,肯定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她甩头发的时候,发尾上的水在浴室里面到处乱飞。
陆寒时连忙后退了两步,一副生怕被她头发上的水溅到的样子。
唐初露立马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颤颤巍巍地看着陆寒时,“你……”
她现在头发真的已经洗得特别特别干净,简直都比她身上的任何一块肉都要干净!
而且她刚才也只是甩头发而已,就那么一两滴水珠,他就要这么躲着自己吗?
唐初露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她瘪着嘴巴一脸受伤地看着陆寒时,眼神里面满是控诉。
陆寒时自然也是接收到了她的哀怨,只是幽幽地看了唐初露一眼,眼神移到她的头发上之后又飞快地移开了,“自己擦干?”
唐初露:“……”
浴室里面顿时传来一个非常愤怒的女高音,“陆寒时!我诅咒你,总有一天出门的时候会被鸟拉屎在头上,还是好几坨!”
陆寒时:“……我先出去给你拿衣服。”
唐初露:“快滚!”
走出浴室关上门之后,陆寒时面无表情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这样也挺好的。
他希望唐初露一直都能够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地朝他表达自己的情绪。
喜怒哀乐,爱恨嗔痴,都好。
只要不要在他面前隐藏,什么样的情绪他都愿意接受,生气也好,埋怨他也好,只要不是像之前那样相敬如宾,怎样都可以。
浴室里面,唐初露平复了自己刚才的心情之后,就马上从浴缸里面站了起来。
她想趁陆寒时出去拿衣服的这段时间里面把自己给洗干净,然后围上浴巾。
因为她觉得陆寒时这个人等下肯定会直接从外面进来的,从来就不知道隐私是什么东西,所以为了避免等下尴尬,她还是先找个东西遮一下吧。
谁知道她刚把浴巾围到身上,还没来得及打一个结,门外就已经响起了一个开门的声音。
她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连忙扯着浴巾转过身子,有些无奈地看着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陆寒时,“你觉不觉得你就这样进来,其实有点不太好?”
陆寒时直接把手里面的睡衣扔到了唐初露头上,“不觉得。”
唐初露把睡衣从自己的头上扯了下来,用了好大的力气忍住了想翻个白眼的冲动。
最后她吐了一口气,看着陆寒时,“我要穿衣服了,你不出去吗?”
陆寒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这才出现了一抹不一样的情绪,似乎是调侃,他笑,“我帮你穿?”
还没有等唐初露要回答,他就直接把浴室的门给反锁了,长腿一迈朝唐初露走去。
唐初露:“……”
她捂着自己的浴巾往后退了几步。
见实在没有地方可退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寒时将她堵在浴室的一个角落里面,将她身上的浴巾给扯了下来,然后将刚才给唐初露拿的那件睡裙给套在了她的头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热衷于给她穿衣服?
但是唐初露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乖乖地顺着他的手势将衣服穿好。
陆寒时还很细心地将她卡在腰间的睡裙给拉到了脚踝下面,将她穿得齐齐整整之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看到唐初露头上还滴着水,还有那有些凌乱的头发之后,陆寒时的动作就僵了一下。
他若有所思地歪着头盯着唐初露的头发,看了一会之后才决定拿过浴室里面较小的一块白色毛巾,将唐初露的头给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唐初露:“……”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真的好想照着陆寒时这张帅脸挥一巴掌,要不是他是一个正统的颜狗的话,她真的会狠下心来对这陆寒时那张脸招呼下去的!
为什么总是在她快要忘记这件悲惨的事情的时候,又让她想起来?并且觉得他对自己的头发还是很嫌弃!
欲哭无泪,她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把自己的头皮都掀起来丢掉。
陆寒时的动作总是让她好像能够闻到自己的头上好像还有一股鸟屎味,虽然头发上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
见唐初露是真的已经在抓狂的边缘了,陆寒时这才决定不再逗她,伸出手隔着毛巾在唐初露的头上揉了揉,“别气了,我开玩笑的。”
唐初露伸手就把他的爪子给打掉了,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你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我现在都有阴影了,总觉得隔着一条毛巾都还能闻到我头发上的鸟屎味。”
陆寒时:“……我也是。”
唐初露:“???”
果然洁癖的人都是讨嫌的。
……
好不容易折腾完,唐初露也精疲力尽,今天连睡前读物都没看,钻进被窝里面就沉沉地睡去。
陆寒时在书房里面用电脑处理了一点事情,随即也躺在了唐初露身边,伸出胳膊将她拉进了怀中。
睡到半夜的时候,怀里的人忽然猛地动了一下——
“说了我不是小偷!这卡真的是我丈夫给我的!”
“我只是忘记问他密码了而已,这卡真的不是我偷的,你们欺人太甚!”
“……”
唐初露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什么的,猛地朝一个方向踹了几脚,眉头紧紧地皱起,胡乱地说了几句话。
陆寒时瞬间清醒过来,双手紧紧地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别怕……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安慰起了作用,唐初露果然不再说梦话,而是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怕她再做噩梦,陆寒时从身后将她揽进怀中,刚想要将她牢牢抱住的时候,唐初露忽然有些不舒服地哼了一声,手脚并用地推开了他,滚到了另一边去。
她这明显排斥的动作让男人眉头一皱,墨色深沉地看着睡得并不安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