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和阎鸣泰两个人,竟然是因为参与弑君,所以才被抓进去的。
那么这一切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啊………不对!
这哪里来的参与弑君?
皇帝不是好好的坐在上面吗?
这周奎和阎鸣泰两个人,又是参与的哪一门子弑君?
有一些心思灵通的大臣,就已经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
如果朱由校没有传说中的朱元璋庇佑的话,这可是已经死定了的。
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弑君。
原来那个事情,竟然是这两个家伙做的?
温体仁听到这话,当场也有点发懵。
而旁边的朱由检,则瞪大了眼睛,感觉到不可置信。
他之前也感觉到朱由校死了的事情,实在太过于诡异,但是他还没往这上面想。
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话,那么别说他的岳丈了,今天他能不能走出这皇极殿,那都是说不好的事情。
旁边的温体仁已经发现,所有的大臣都在看着他。
温体仁的心扑通扑通地在跳着。
他在评估着这个事情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
可是无论怎么说,这个事情绝对不能坐实了。
他是领头要救这两个人的。
谁都会认为,他和这两个人是同谋。
到时候别说什么进内阁了。
以朱由校之前抢回皇位的狠辣手段,他能能够保证不让自己全家人齐齐整整,那都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温体仁当场站了起来,表现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陛下,你乃是天下至尊,金口玉牙,怎么可以无的放矢。”
“你当时所吃的仙药,导致最后险些遇到险境,那也不过是之前前任兵部左侍郎霍维华所献。”
“如今那兵部左侍郎霍维华,已经伏诛了,这个事情便算是了了。”
“怎么陛下又把这样的事情,栽赃到那周奎和那兵部右侍郎阎鸣泰的手上。”
“他们也不过就是清清白白的大臣,与陛下你并无接触,又和宫中太监并无来往,断不可能有如此手段。”
朱由校冷笑了一声,轻蔑地看着这温体仁。
“是吧?”
“可是朕却不如此认为,你不是说朕无的放矢吗?”
“那朕就把那周奎和那个兵部右侍郎阎鸣泰,抓到这朝廷上来,跟各位大臣说道说道。”
“看一看是朕冤枉了他们,还是他们当真是狼心狗肺之辈。”
“不过,只怕你温体仁,到时候承受不起这个事情的后果。”
温体仁看到朱由校这样说,心里已经有点虚了。
但是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退缩。
如果他一退,那就代表着其实他也已经相信,那两个人有参与弑君,甚至意图谋反。
甚至其他大臣也会出来怀疑,为什么他温体仁会那么着急的想救人。
为什么陛下一讲起这个事情,他就退缩了?
他是不是同谋?
天地君亲师。
无论他们再怎么闹,再怎么骂朱由校是昏君,这个东西都是无法改变的。
如果温体仁沾上了参与弑君这样的事情,那么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奸贼,将为天下臣民唾弃。
温体仁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陛下,这皇极殿乃是陛下与朝廷大臣,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并非是刑部的提审大堂。”
“并且我们这些大臣,其实对于审讯这个东西,也不是十分的专业,审起案来难免有失偏颇”
“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什么不把那周奎和阎鸣泰,交由刑部处理。”
“如此一来,才是符合国法的。”
“如果,那周奎和阎鸣泰,真的是如此狼子野心之辈,相信刑部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
不少的大臣都开始点头了,认为这个方法确实是正道。
可是朱由校又哪里会听他们说。
只要把这周奎和阎鸣泰真的送到刑部,那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就实在是太大了。
到时候,温体仁他们大可跟刑部官员,进行一些私下的勾当,把这个事情给解决掉了。
又或许更加简单直接一点,直接派出人或者贿赂一两个狱卒,直接给这两个人弄点药吃了。
到时候温体仁,还可以顺便把脏水泼到他身上,说是他派人去把这两个人弄死了。
“不必如此了,朕已经说过了,今天就把这个事情给了结了。”
“今天我们就在这皇极殿上论一论,这周奎和阎鸣泰到底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么清白。”
“也正好可以看看,朕是不是一个,随意冤枉大臣的昏君。”
现在朱由校已经摆明了,不肯把人交给刑部。
但是温体仁还是决心想要把人交给刑部,这样才是对他们最有用的。
一时之间,倒也僵持了下来。
那边的孙承宗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只感觉堵上了一块万斤巨石。
他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心中的坚持,才去参与到东华门的事件中来。
但是孙承宗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掺杂了那么复杂的东西。
刑部的事情他十分清楚,那就是文官的天下。
到时候刑部为了文官的体统,这个事情也弄不出什么令人服气的真相。
这与孙承宗一开始的想法不符。
他是想要这天下一片朗朗乾坤,并无半点污浊的。
他认为朱由校所说的道理才是正道。
今天就在这里,必须把这个事情了结了。
孙承宗站了出来。
“微臣以为陛下所言极是。”
“这个事情拖得越久变数越多,倒不如今天就这事了结了。”
“如果那周奎和阎鸣泰真的是清白的,也好让诸位大臣都了解这之中的始末,弄清这里面的误会。”
温体仁听到这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没想到孙承宗竟然在这个时候反水了。
他颤抖的用手指指着孙承宗。
“你……你……你……”
温体仁半晌说不出话。
这边的徐光启看到这一幕,心里面也已经有点不满了。
“温侍郎,还请注意一下,你在陛下面前的体统。”
温体仁只能够愤恨地把自己的手指收了回来。
徐光启冷哼一声,也站了出来,对朱由校供手作礼。
“陛下,臣认为孙大学士所说的十分有道理。”
“这个事情实在不容许拖沓,请陛下就将那周奎和阎鸣泰带上来。”
“就在这里,把这个事情给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