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中,沈天擎随手抓起一样东西,狠狠地朝着藏獒砸过去。
藏獒叫了一声,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曾经喂养过它好一阵,它没有攻击沈天擎,掉了个头,又朝着贝贝凶猛地扑过去。
贝贝侧着身子,使劲地推宁宁,“哥哥,哥哥,你快跑!糌”
太使劲的缘故,小小的身子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呜哇一下哭出了声,两条肉肉的小腿在发抖,脸色也变白了楮。
舒舒匆匆赶过来,浑身出了一层冷汗,手发抖地将贝贝和宁宁拉到了一边,心有余悸地护住了两个孩子,颤抖地闭上了眼睛,浑身抖得厉害。
许久,没有毛茸茸的东西朝着她扑过来。
她再睁开眼睛,藏獒停在那里不动弹了,似在挣扎。
沈天擎站在不远处,使劲扯着藏獒脖子上的链子,强行将大狗拉到一边。
他旁边站着顾子寒,手臂上应该是挨了藏獒一口,袖子上、手上都是血,顺着指间往下流,滴滴答答地,西服袖子也被咬破了,露出一大片伤口,甚至能看见森森的白骨头。
她胃里一阵翻腾,恶心起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酒店的大厅经理过来,姬唐也到了大厅,将大狗拖到了一边。
顾子寒还好,只是垂着胳膊,不敢动弹。
他看向舒舒,见舒舒脸色惨白,“舒舒,没事吧?”
舒舒难受地厉害,无法出声,只是慌乱地摇了摇头,心慌得特别厉害。
酒店立马派专车送顾子寒和舒舒去医院。
沈天擎、贝贝、宁宁、姬唐和安妮还有冉眉都跟到了医院。
医护人员要带着顾子寒去注射疫苗,他摇手拒绝了,看向舒舒。
舒舒被医护人员送到急症室,半个多小时的检查后,医生出了病房,摘了口罩,看向沈天擎,“受了惊吓胎动的厉害,并没有其他异常,进去一个对她最重要的人,让病人尽快平复心情。”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进了病房,贝贝和宁宁跟在后面,没有进去,知道她们进去会吵到妈妈,会影响小弟弟,乖巧地等在外面,透过门缝往里面张望。
沈天擎进门,回头看了一眼,轻轻地阖上了门,看向舒舒。
舒舒虚软地躺在床上,手一直按着肚子,肚子动得厉害,动得她心发慌,看见沈天擎,她两眼直直地盯着。
沈天擎走过去,搬了一个椅子,坐到病床旁,握住舒舒的手。
舒舒手指很冰凉,他薄唇覆上亲了亲,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抬起放在她的肚子上,轻柔地抚摸。
舒舒看着沈天擎,没有出声。
沈天擎也没有出声,今天,他以为安排得很好,不会有任何意外,当头来证明,他太自负了!
一个小时后,舒舒渐渐平静下来,胎动的频率也渐渐放缓了。
舒舒对着沈天擎一笑,手按住沈天擎放在肚子上的手,抚捏住了他的手,“宝宝喜欢爸爸。”
沈天擎低头轻吻舒舒的肚子。
舒舒低头看着沈天擎。
亲吻了一阵,沈天擎移开唇,眸色深邃地落在舒舒脸上,“我去看看顾子寒,刚才他坚持不让护士带他去处理伤口,一直等到医生说你和孩子安然无恙。”
想到顾子寒受伤的手臂惨不忍睹,舒舒一顿,今天多亏了他,护住了她和孩子,“你先去看看吧。”
沈天擎点了点头,叫护士进来帮舒舒听胎心。
护士听完胎心看向沈天擎,“沈先生,胎心很好。”
沈天擎看向护士,“下去吧。”
他站起来,大掌覆在舒舒脸颊上,抚摸了一阵,出了病房,看向等在外面贝贝和宁宁。
贝贝和宁宁紧张地拉住了沈天擎的手,“爸爸,爸爸,妈妈和小弟弟怎么样了?”
沈天擎低头看向两个孩子,“妈妈没事了,小弟弟在妈妈的肚子里睡着了,你们进去,能不能答应爸爸,陪着妈妈小声说话,不要吵醒小弟弟?”
贝贝和宁宁使劲地点头,“能!”
沈天擎抬头看向冉眉,“舅妈,带妮妮进去看看舒舒,我先去看看顾总。”
冉眉看向沈天擎,没想到堂姐的儿子不但相貌器宇轩昂,人还上进有事业心,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又谦虚有修养,“放心去吧,我和妮妮会照顾好舒舒。”
她和妮妮进病房的时候,贝贝和宁宁早就围到了舒舒身边,贝贝看着舒舒的肚子,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声地问舒舒,奶声奶气地问,“妈妈,妈妈,我摸摸小弟弟应该不会吵醒他吧?”
“宝贝不会。”舒舒笑着应了一声,抬头看向进门的冉眉和安妮,“舅妈。”
冉眉今天也是吓出了一声冷汗,看着舒舒突然离席,以为她去上厕所,结果差点……
“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舒舒摇了摇头,让冉眉坐。
冉眉坐了沈天擎坐过的椅子,安妮坐在病床上,闲聊了一阵。
贝贝在那里不停地摸舒舒的肚子,很小声地嘀咕,“小弟弟,小宝宝,我给你唱安眠曲好吗?”
宁宁不出声,大眼睛也始终瞅着舒舒的肚子。
突然,贝贝咦地惊叫了一声,吓得缩回了手,脸色白白地看向舒舒和安妮,“妈妈,小姨,小弟弟醒了!我刚才感觉到他动了一下。”
宁宁立马去摸,果然在动,也诧异地看向舒舒,兴奋又害怕。
舒舒看向了贝贝和宁宁,“别怕,宝宝在和你们打招呼。”
“是吗?”贝贝兴奋地笑出了声,咯咯地笑着,感觉好神奇。
她又去摸舒舒的肚子,想要和小弟弟好好打招呼,可是肚皮突然不动了。
她沮丧地看向舒舒,“妈妈,小弟弟不理我了,一定是怪我今天和那个小胖子打架。”
舒舒问到底怎么回事,贝贝委屈地撇了撇嘴巴,“他说妈妈是小三,我就打他,他揪我辫子,哥哥帮我打他,他放狗咬我和哥哥。”
舒舒一手搂紧宁宁和贝贝,“没事了,没事了。”
“可是那个爷爷受伤了,妈妈,要不我和哥哥帮你去看看他吧?”贝贝抬头看向舒舒。
舒舒本来不喜欢顾子寒,可是今天,如果不是他,不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贝贝和宁宁、天擎都有危险,“那好吧,让小姨带你们过去。”
安妮带着贝贝和宁宁去找顾子寒,到的时候,医生正在帮他处理伤口。
贝贝和宁宁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爷爷,爷爷,还疼吗?”
顾子寒看向贝贝和宁宁,摇头,“不疼。”
贝贝抽了抽鼻子,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顾子寒的伤口,有些害怕,爷爷那么粗的胳膊,大狗都咬出骨头了,要是这一口咬到妈妈、哥哥或者她身上,胳膊就要被咬断了。所以,爷爷明显在说谎,一定好疼好疼,她想爷爷应该是个好人,一定是不想她和妈妈担心才说不疼。
“爷爷,妈妈让我和哥哥来谢谢你。”她歪着脑袋看着医生给顾子寒手臂上消毒。
消毒后,医生上了药用纱布包好,看向护士,“带顾先生去注射狂犬病疫苗。”
沈天擎牵着贝贝和宁宁,跟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姬唐听宁宁说大狗因为吃了火腿肠突然变凶了,怀疑又不干净的东西已经回酒店去处理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姬容的电话过来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接通,“结果出来了?”
姬唐低头看着伏在那里挣扎的藏獒,“是不是感染了狂犬病现在还不能确定,可以肯定的是大狗一直很不安很烦躁,吃了腥辣东西受了刺激。”
沈天擎站在吸烟区,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搁在指间,“姬容那边呢?”
“婚礼已经草草结束了,周成很不满,事情已经闹到媒体那里了,写的很不真实。”
“媒体方面,相信周成会处理,喂大狗东西的人找到了吗?”沈天擎低垂着眸子,弹了弹烟灰。
“逃了,是酒店的员工,已经报警了,应该没有几天就能抓到。”
“嗯。”沈天擎挂断电话,站了一阵,又抽了一根烟,直接
打电话给周成,“今天的事,必然和周宇有关。”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成顿在那里,将手机扔在一边的车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问司机,“叫人查查小宇今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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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和柏晓坐着,旁边是冉冉和姬琛。
姬小五不安地站着,低头不敢出声,他知道自己今天做错事了,声音特比小,“爷爷,奶奶,他们打我。”
姬琛没有出声,冉冉看着姬小五问,“他们为什么打你?”
姬小五不出声,不敢说自己骂了表舅妈,要不爷爷和奶奶、爸爸都会打他。
冉冉看着姬小五,“抬起头,看着奶奶。”
姬小五刚抬头,看见奶奶严肃的神色,又心虚地低下了头。
“过来。”冉冉朝着姬小五勾了勾手。
姬小五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冉冉旁边,求救地看姬琛和姬容,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说话。
他又可怜巴巴地看向柏晓。
柏晓心里一肚子火,压着没有出声,无视了姬小五的眼神请求。
姬小五垂头丧气地看向冉冉,“奶奶我错了。”
“那告诉奶奶,谁跟你说表舅妈是小三?”冉冉拨拉了一下姬小五,让他站端正了。
姬小五哭了,摸了摸眼泪,“小甜甜的妈妈,小甜甜的妈妈和苏岚姑姑是好朋友,小甜甜的妈妈说表舅妈是坏女人,破坏了苏岚姑姑和表舅的感情,表舅舅不喜欢表舅妈,但是为了孩子,才和表舅妈在一起,呜呜,奶奶,爷爷,爸爸,我错了。”
他话音一落,哭得更伤心。
冉冉看了一眼姬小五,抬头看向姬琛。
姬琛看向冉冉,“这样吧,我让学校那边处理一些,让小甜甜转学。至于苏岚,让天擎去处理吧。”
姬小五一听小甜甜要转学,哭得更伤心了,可是,他不敢说话。
冉冉看了一眼姬小五,扭头看向姬琛,“你和天擎打个电话吧,出这样的事,是姬家的责任,幸亏舒舒没事,要是有个三长两断我怎么和我爸和我妹妹交代?”
姬琛拿起手机,给沈天擎打电话。
沈天擎接到电话,让姬唐送舒舒母女回别墅,他约了苏岚出来。
苏岚没有想到沈天擎会主动约她,坐在化妆台前,整整收拾了一个小时,换了几个唇彩,挑了好几身衣服和鞋子,一直到既不显得轻浮又恰到好处性感迷人,才提了包匆匆出门。
到约好的咖啡厅,沈天擎坐在那里抽烟。
苏岚眸色泛着柔光看向沈天擎,将包放在一边,“天擎哥。”
沈天擎抬头看她,眸底是喜怒分辨不清的深邃。
苏岚看向沈天擎,微红了脸,声音里带了一股嗔意,“天擎哥,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沈天擎没有出声,眸色深邃地看着苏岚。
苏岚莞尔一笑,低下了头。
沈天擎眸色淬了一层冰,看着苏岚精心打扮、眉目含羞的模样,用力地掐灭了烟头,“以后不要再让你杜玉兰在小五面前说舒舒破坏你和我感情之类的话。”
苏岚一顿,抬头看向沈天擎,脸色难堪。
沈天擎将烟蒂扔进烟灰缸里,垂眸看着烟灰缸里的烟蒂,许久才抬眸冷冷地扫了一眼苏岚,“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感情一说。这一次,只是给杜玉兰一个警告,有下一次,你就想想自己的后路。”
苏岚心口一痛,看向沈天擎,“天擎哥,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玉兰她,她可能以为我们……,所以为我不平……”
“你有什么不平的?”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看向苏岚。
苏岚堵得半天无法出声,许久,才幽幽地道,“天擎哥,我真的什么不知道,玉兰她一定是无心的。”
“无心的?我会让她以后再也不敢如此无心。”沈天擎站起来,出了门。
苏岚急急地追了出去,“天擎哥,对不起,我
真的不知道,我会说她,求你别对她……”
她还没说完,沈天擎已经上了车,车门阖上。
她没有追过去,高跟鞋一拐,跌摔在地上,低头看脚腕,已经发红,痛得吸了一口凉气,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也没有让玉兰这么做……
苏岚坐在地上,摸到手机给沈天擎打电话,一直是拒接,委屈地哭出了声,好不容易站起来,鞋跟已经断了。
她脱了鞋子上车,先去商场买了一双舒服的新鞋,才去了医院。
杜玉兰接到她的电话,赶到了医院,“岚,你没事吧?”
苏岚手抚摸着缠住纱布的脚踝,一直在哭,哭得鼻子通红。
杜玉兰第一次见苏岚哭得这样伤心,扶着她的肩膀,抱住了她,“到底怎么了?”
苏岚抱紧杜玉兰,“我以为我一直等着,他总有一天会看见我,玉兰,不是的,我败得一败涂地……”
“他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你,你扭了脚,他竟然将你一个人丢在马路上!我说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应该给那个舒舒一点厉害,让她知难而退。”
杜玉兰声音刚落,手机响了,接通电话,听到是小甜甜的班主任,“陈老师,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
听清学校要甜甜转学,杜玉兰激动地问为什么。
学校的解释无懈可击,“明天,赵甜甜不用来学校了。”
杜玉兰还没有来得及出声,电话挂断了,抬头看向苏岚,这个学校还是苏岚帮她拖关系进的,学校里都是贵族子弟,好不容进去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苏岚看向杜玉兰,擦干了眼泪,“以前还是我求他帮你联系的,甜甜这次估计没法在那里继续上学了。”
“为什么?”
杜玉兰看向苏岚。
苏岚将沈天擎今天和她说的事挑着重点和杜玉兰说了几句。
杜玉兰浑身出了一层冷汗,“要不我们去找姬小五?他一直喜欢甜甜。”
苏岚摇了摇头,“于事无补了,还是不要找了,不过既然埋了根,一定会发芽,姬小五见不到甜甜,肯定会闹,说不定甜甜以后还会有机会转回去。”
“可是甜甜怎么受得了,她自尊心那么强。”杜玉兰担心地出声。
苏岚看向杜玉兰,“他这样动怒,说不定是出了事。”
说到这里,杜玉兰眸色一亮,“是,出事了,你还没有看到新闻吗?姬容和那个高官女儿的婚礼上,有两个人被送到了医院,一个是孕妇,看来就是舒舒。”
苏岚不哭了,拿出手机,打开网页,结果新闻已经不见了。
杜玉兰凑过去看,指了指头条的地方,“我看的时候就是在这个位置。”
苏岚没有出声,现在这个已经被某知名编剧出轨的新闻占据,看样子舒舒真的是送进了医院。
她从没有想过害舒舒,可是这一次,她心里特别期望那个孩子掉了,隐隐地,特别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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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姬唐、容龑和沈天擎坐在一起,说到三年前的事和周宇。
容龑想起三年前自己在名庭酒店碰见舒舒的那件事,点了一根烟,看向沈天擎,“表哥,那晚我见过表嫂,我和表嫂迎面撞上了,那个时候,表嫂应该已经不清醒了,眸色很迷离,我、我以为她是酒店喝醉了应召女,想要叫人带到我的房间,跟在她后面的经理告诉我是一位大主要的人。后来在酒店走廊里,我看见周成的儿子,那个叫周宇的,他在吩咐穆秦做什么,我不清楚,只听到一句人马上到了,让穆秦做好准备,他先走了。”
沈天擎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往后靠着沙发,给周成打电话,“今晚,我想请周部长和周公子用个晚餐。”
周成不好说什么,上次商标会,沈天擎叫他的特助彭川给他带了一句话,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好,在哪里?”
沈天擎报了时间和地点,去了三年前名庭酒店顶层会所的那个包厢。
周宇跟着周成到地方的时候,变了脸色,想要找借口离开,沈
天擎已经出门迎接,“周部长和周公子到了。”
周成看向沈天擎,“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他看向姬容,“怎么今晚不陪柏晓?”
柏晓从包厢里出来,“我也在。”
看到柏晓,周宇脸色变了变,心头一阵不安。三年前的事,他们查到了?
他送过去的视频都做过处理,沈天擎是不可能认出是他,但是安东和柏晓就说不定了,也是后来,他才知道安东和柏晓是证婚人,更没有想的身沈天擎完全不介意。但是舒舒入职体检的时候,他明明叫医生破了她处|女膜,虽然他没有碰她,只是吓唬了一下,可是,沈天擎上舒舒的时候,她不是处|女,也不可能有落红。他看了那个视频,真的心里就没有一丝芥蒂吗?他相信舒舒是不可能把这种事告诉沈天擎的,告诉他,那时候她的第一次,任何男人也不信!
周宇看了一眼沈天擎的脸色,几个人进了包厢。
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将烟盒丢给周成。
周成看向沈天擎,指腹压着烟盒抽出一根,点了火,抽了一口,“我已经查过了,今天的事,和周宇没有关系,柏晓是他的妹妹,他没有理由破坏柏晓和姬容的婚礼。”
沈天擎两指夹着香烟看向周宇,“舒舒已经和我说了,当年,我走之前,叫人给她做过鉴定,体内有迷|药。”
除了沈天擎和周宇,没有人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周宇也不明所以地看向沈天擎,“沈总不亏是财金巨子,说句话太深奥,我这琢磨了半天,还没有明白,愿闻其详。”
沈天擎抬眸看了眼周宇,点了第二根烟,朦胧的烟雾荡在两人之间,整个包厢里笼罩着一股极低的气压。
他脸色淬了一层冰,眸色寒峭地看向周宇,以他的脾气,他倒是敢直接说出实情,不必和周宇藏着噎着,他相信舒舒,但却不愿意舒舒因此受到伤害。她没说,肯定是不想他知道,除了安东和柏晓,那件事,他一直在查,不想再扩散睡。他睡了外甥的老婆,外人不知情,传出去顶多说他风流;但对女方,世人只会骂她不知羞耻、勾|引丈夫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