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亚将一头漂亮的银发挽到一侧，准备低头尝一口烤好的兔肉。
在注意到血族少女的靠近后，他蹙了蹙眉，转而看向了她。
云初眼里此时只有兔肉。
比亚：“……”
少年抬起衣袖，淡定冷漠地挡住了女孩直勾勾的视线。
目光被阻，云初血红的眸对上了比亚护食的视线。
少年的语气也带着某种严肃：“这是我的猎物，奈格薇。”
云初眨了下眼。
比亚看着她，不厌其烦的补充：
“这同时也是我个人的劳动成果。”
云初：……
小气鬼。
神使少年用那规则不容被打破的目光看向她，一字一顿道：
“我不会将我的食物分给你。历练要自给自足，这是规则。”
云初：……
她暗暗磨了磨小尖牙。
这人把小气也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其实……
相比于兔肉，她更馋比亚的血。
瞥了一眼少年颈间在火光下隐约可见的动脉。
云初磨了磨牙，离得比亚远远的。
她找了一块干净的空地坐下，取出薄被披在身上。
手里攥着块干面包，打发时间似的嚼了几口。
另一边。
神使少年已经优雅地开始享用兔肉，并未再看血族少女一眼。
云初：……
……真无情。
为了避免浪费，比亚慢吞吞把烤的兔肉全部吃光。
一顿下来，少年吃得很撑，用纸巾擦拭完唇角，又拧开水袋喝了一半的水。
柴火开始变小。
隔着跳跃的火苗，比亚抬眸看了看对面的血族领主。
她已经闭上了眼睛，被子裹住了纤弱的身体。
黑发垂落铺在了粗糙不平的地面上，睫毛如鸦羽般纤长。
少年微微沉默。
那双冰蓝色眼眸竟是生出了一丝怜惜。
他很快收回目光，将那抹忽如其来的怜惜泯灭在了星河似的眼底。
黑暗终究是黑暗，不该被神明宽恕。
他这么想着，心里似乎有了安慰。
柴火燃烧的哔啵声响和洞口呼啸的风声，逐渐在寂静的环境中放大。
伴着这杂音，比亚靠着冰冷的洞壁，也逐渐入睡。
他的睡眠很浅，在陌生的地带，身边还有一只血族。
每一样都不允许他放松警惕。
…
夜深人静的时候，云初睁开了一双血瞳。
山洞内弥漫着神使少年的血液甜香，馋得她睡不着觉。
估摸着比亚睡着后，云初掀开薄被，缓缓朝洞外走去。
她坐回洞口的那块岩石，撑着下巴抬眸看向夜空。
冷风将所有的欲望吹灭。
少女漆黑的发丝被夜风撩起，单薄的红裙下，身体的冰冷让她难以感知到夜晚的凉意。
比亚在云初起身的那一刻，就醒了。
他没作声，听着声音辨识着吸血鬼女孩的动作。
直到声音走远，少年才睁开了眼睛。
云初原本待的那处，只剩一条薄薄的棉被。
顿了顿，比亚撩开被子，站起了身。
银河般的银发从他的肩头泻下，在这片黑暗里，仿佛也能发光。
比亚在洞口看到了晃着双脚的血族少女。
云初偏过头，看到比亚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
“为何不睡？”
少年的嗓音清冷，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在某一瞬间仿佛夺去了月光的美。
云初当着他的面磨了磨尖牙，并探了一颗出来。
她语气淡漠：“如果你想被咬的话，我可以考虑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