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说到这儿,语气不由得带了一份怀疑,“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妻子在出嫁之前,就有了一双儿女吧。所以,藩篱国现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你如此言之凿凿?”
永安长公主闻言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你问这件事,是在帮老三夫妇问吗?”
藩篱国情况如何?太后也不知,唯有永安长公主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于也只有永安长公主才能够知道藩篱国国王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永安长公主一直都没有把此事隐瞒,毕竟藩篱国远在西域,距离皇城太远。
太后就算有心想要利用藩篱国,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她根本就施展不开所有的阴谋诡计。
然而对于有些人而言,就算花费时间,他也愿意借助藩篱国的士兵,为自己谋得一片天下。
永安长公主心中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早就做足了魏则鄞会来开口的准备。
却没想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她的女儿。
“王爷根本就不屑。”芍药哪里看不出来永安长公主的想法,她嗤笑一声,略带讽刺的说着,“藩篱国在如何?也比不上皇城!你可不能因为你在藩篱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至于忘却了皇城究竟有何等的实力?”
永安长公主脸色有些讪讪:“是我多心了。”
芍药沉默片刻,才说道:“王爷猜测过,说你已经掌控了整个藩篱国。”
永安长公主自信点头:“这正是我把你们兄妹接过去的底气。如何?事情结束之后,你们兄妹可愿随我回去。”
“等事情结束后再说吧。”芍药有些心动,不过具体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呢,以后结果如何谁都不知道,又何必在这个时候答应下去。
想通之后,芍药想到自家那个一直在外面忙碌的兄长,心中叹了口气,而后就在小佛堂收拾一个小角落出来,躺在上面休息。
永安长公主虽然没有得到一个具体的回复,不过瞧见芍药态度松了之后,她就知道,以后她是可以带着一双儿女回去。
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她顿时觉得这小佛堂再怎么小,也影响不到她半点的心情。
一夜无梦,次日天明,明媚的阳光从窗户中透进来,很快就让整个小佛堂布入了一份温暖。
“公主殿下,太后娘娘请你过去。”珍珠一进来,看见的就是永安长公主背脊挺直的面对着观音像。
她微不可察的皱了眉,然后余光瞥向芍药,发现她正在收拾东西,心头沉了沉,便恭敬的对永安长公主说太后昨日就很担心她。
今日一大早起来就想要永安长公主过去陪同她用早膳。
“走吧。”永安长公主神情没什么变化,就像是先前在佛堂和太后的争执,只不过是一出假象。
珍珠心底越发发沉,不过永安长公主不说话,她作为一个奴婢,也只能够闭嘴,引着永安长公主前去寻找太后。
到了地方,永安长公主与往常一样行礼请安。
太后略有些诧异,心中警铃大作:“快过来坐吧,我们母女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用早膳了。对了,昨日小佛堂你可睡得好。哀家险些忘记了小佛堂阴冷潮湿,你在那里坐着,一晚上恐怕是辗转难眠了吧。都怪哀家,竟然因为一时怒火,忘了你。”
太后此刻的神情,像是在真心实意的忏悔。
永安长公主眸子划过幽光,语气却是在安抚太后:“我在小佛堂睡得好,毕竟,那里还有一座软榻!想来是母后暗中为女儿准备的吧!”
说罢,她眸子沉了沉,“女儿先前想到了一双儿女,心情不太好,以至于对母后说了一些糊涂话,还望母后多多见谅。”
她说这话时,站起了身,而后恭恭敬敬的朝着太后行了一礼。
“母女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太后眸子微闪,而后示意珍珠把久安长公主扶起来。
“哀家已经加派人手,去调查你的一双儿女了。当初为了保护他们,哀家把他们送得很远,现在把他们找回来应该要花一点时间。你不用担心,哀家已经说定了,想来用不了多久,你的一双儿女就能够与你团聚了。”
涉及到了一双儿女,永安长公主心头咯噔一跳,等听完了太后的话,她却觉得此刻流露出温柔的太后,格外的嘲讽。
不过为了让太后不怀疑,永安长公主如太后所想,眼眶红了起来,语气有些语无伦次:“我真的要见到他们了吗?母后,他们什么时候会到?我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这十多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两行眼泪从腮边滚落,永安长公主急急的握住太后的手,声音已然哽咽。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天天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我的一双儿女却在受苦受难,我光是这么想一想,我的心就疼。母后,当初真的是我错了呀!”
一字一句如泣如诉,太后心中甚是感叹永安长公主一片慈母心,面上却是板着脸安抚:“好了,如果你的一双儿女从小到大在你的膝下长大,你这个时候恐怕都做祖母了。一个做祖母的人,怎么还能够在哀家的面前哭哭啼啼?若皇上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你。别哭了,快擦擦眼睛吧,都快红肿了。”
永安长公主从容的擦拭眼角的泪,陪同太后用过早膳,便借口太思念儿女,想要在偏殿休息一下。
太后见她双眸红肿,若是出去见了其他妃嫔,恐怕会惹一些妃嫔怀疑,便点头应允。
等到太后离去,永安长公主就派人守着金銮殿,等着皇帝下朝,与他约好在冷宫一见。
而后就让芍药盯着慈宁宫正殿,看到姜七嫚后,就要她过来陪一下自己。
一个时辰后,众位妃嫔离去,姜七嫚也带着二皇子妃,要出慈宁宫,看见了芍药的身影,想到太后的多疑,便将二皇子妃也带到了便殿面见永安长公主。
“姑姑身子不适?可有请太医!”姜七嫚观察了一下永安长公主的脸色,心有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