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色紧绷道:“皇后如何?你心中清楚,何须在这里提?”
永安长公主脸色微变:“做了帝王,果真不一样了。那妹妹以后一不小心触及了你的底线,那你是否会对妹妹的事情,冷眼旁观?”
皇帝一听这话,心一软:“永安,我们终究是血脉相连的兄妹。”
得了承诺,永安长公主脸色好了几分。
“甄家与苏家暗中联合在一起,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其野心已经不仅仅是控制后宅女子,操纵官员了。皇上,你必须拿出一个章程来,尽快的把这两家的人,绳之以法,否则,继续拖下去,打草惊蛇,只会让这两家越发嚣张。”
说到这儿,永安长公主轻笑一声:“张家与甄家关系很不和睦,不过据我所知他们私底下已经有了联姻。而对于世家豪族而言,姻亲关系最是可靠,想来他们已经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彻底的和解了。”
皇帝脸色一沉:“不必再说了,朕会派人彻查此事,你就回去吧,有消息,朕让人通知你。”
涉及到诸多隐秘的事情,皇帝已经彻底的动了杀心。
不等永安长公主回一句,皇帝回到御书房,就开始下令,彻查甄家,同时暗中引动太后的人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一出瓮中捉鳖。
很快,京城暗地里涌动起来,不少心思灵敏的人家把尾巴夹了起来,更有一些胆大妄为之辈,趁这个机会浑水摸鱼。
与此同时,秦王和五皇子共同遇刺的事情,也在皇城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无辜的百姓越发觉得最近风声鹤唳,无可奈何之下,都躲在家中,减少了出门。
秦王府。
姜七嫚自从得知魏则鄞遇到刺客,受了重伤,就险些昏厥过去,幸而桃夭在身旁伺候,并安排妥当。
这才让惊吓过度的姜七嫚缓和了精神,请出神医替魏则鄞治疗外伤。
等到一日过去,魏则鄞依旧昏迷不醒,姜七嫚不由得把心提了起来,同时也没心情关注皇城外,究竟是何等的风波。
直到皇帝派人来问魏则鄞伤势如何,姜七嫚才将精神打了起来,应付皇帝的人。
皇帝的人走了之后,其他勋贵世家就像是被提醒了似的,一波接一波的来。
姜七嫚一一应付过去,到了最后,整个人都有些憔悴了。
也幸好二皇子妃知道秦王受伤,就赶了过来帮忙,总算是把一些心思诡谲之人对付了过去。
“你先休息一会吧,如果还有人上门来,我帮你接待着。”
抿了一口茶,二皇子妃很关切的看着姜七嫚,眉心之间自带了一抹愁绪。
姜七嫚轻叹一声:“不少人就是冲着秦王来的,我作为秦王妃若是不出门接待他们,也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闲话来。”
除了一些不知礼数的人,见了她这个秦王妃,还想见秦王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只是与管家说了一声,就走了。
不过这一群人却是将他们的夫人留了下来,姜七嫚与这些心思弯弯绕绕的夫人们周旋,只觉脑壳子疼。
“秦王遇刺,乃是一件震动整个皇城的大事,他们就算心中有什么猜测,那也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什么闲话。我看你呀,就是太忧心了,以至于把自己都弄得憔悴了。”
二皇子妃哪里不知姜七嫚心中的担心,但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她很心疼姜七嫚既要担心魏则鄞,又要应付那些心思诡谲的人。
“这种情况下,由不得我轻松。”姜七嫚苦笑一声,“二皇嫂,这两日真是劳烦你了。”
二皇子妃摇头:“我也没有做什么事情,有什么可劳烦的?好了,我知道你很担心秦王,你去看他吧。我在这里多留一会儿,若是有人来,我帮你应付。”
姜七嫚也不矫情,说了一声谢,便起身去了魏则鄞的院子,进入房间,闻到的就是一股浓郁的苦涩味,而这股苦涩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
“神医,王爷的伤势如何?”姜七嫚走近床榻,看着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的的魏则鄞,心疼的用湿帕子替他润嘴唇,之后再帮他擦拭额头沁出的汗。
“王爷刚才醒了,过来喝了一碗药,又睡了过去。”神医感叹,“王爷身上的伤,刀锋极为的锋利,老夫若是没猜错,那一群刺客,最为主要的目标就是王爷。”
“魏夜辰也受了伤,但他依旧在办差事,两者相对比,我自然知道那群刺客的目标是王爷。”姜七嫚脸色冷若寒霜,“应天府留了一个活口,调查了整整两日,也只不过是查到了一些小鱼小虾。真正的幕后之人,连线索都查不到,也不知魏夜辰那个心思歹毒的人,此刻是不是暗中庆祝自个又要回到之前那备受父皇信任,宠爱的日子了。”
事关皇家,神医心中就算有些想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附和姜七嫚,相反,他转移了话题:“老夫用了最好的伤药,王爷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好起来。到时,不管那幕后之人躲得有多深,王爷也能够有能力把她揪出来,王妃就莫要担心了。”
姜七嫚听到魏则鄞快要苏醒,神情激动了起来:“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神医眸中笑意一闪而过:“老夫听说这两天有不少人上府来打探王爷的消息!”
姜七嫚神色冷然,眸底戾气一闪而逝,“除了趋炎附势之辈,更多的就是心怀鬼胎的人。这些人,半点都见不得王爷好,我把他们打发掉了。”
“王妃可以闭门不见。”神医沉默片刻,便说道,“毕竟王爷身受重伤,王妃牵肠挂肚,亲自照看,实属常事。”
姜七嫚微微一怔,眸中浮起了淡淡的自嘲,“我也想闭门不见,但是王爷遇刺的事儿,应天府那边还没有一个准确消息呢,我若是真的闭门不见,那岂不是真的给了一些人假象,让他们认定王爷伤势极重,连我这个王妃都要守在他身边,躲着不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