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莲止的思路异常清醒。
如果只是需要本源和神核来助荒迟复生的话,君尘亦或是那些常于外界的神君似乎更好下手一些,为什么司缘会从一开始就盯住了他?
是因为他往昔同荒迟的纠葛么?不对,不应当,可那又是为何?还有这启动阵法的万千魂魄,司缘究竟是从哪处弄来的?最近他也不曾听说过哪处……
凌岳城!
电光火石间,闪过的一丝念头被莲止牢牢抓扯住,当时在凌岳时,万葬坑底那千万白骨的魂魄不知所踪,原来竟都是在这里。
好算计,真真是好算计。
就在白光迸发以后不过片刻光景,围绕在蓬莱山巅的金色结界就被这冲天的威力击了个粉碎。
散落漫天的金色光雨中,沈庭双目赤红,额上青筋爆出,他一言不发的径直撕开君尘,化作一道幽光就不管不顾的像光源冲去。
他的命,在那里。
因极度惊诧而失神的君尘一个没注意,就被沈庭大力直接撕甩开,他脚下踉跄,目光却死死追寻沈庭身影,见他不管不顾的举动,当即目眦欲裂地朝着鹤轩吼去。
“你他娘的!!快!快将他拦下!”
经由当年一事,君尘自当会亡羊补牢,甚至是有备无患一番,所以他早早就将那些个残存下来的上古遗书翻了个遍,为的就是能在其中找到足以破除此阵的办法。
然当年一战后,神宫损毁着实太过,以至于大多珍贵古籍都流失不知去向,剩下的也十不存一,故而翻遍所有典籍也只不过才得知寥寥数言罢了。
此阵主要是在于阴阳转换,必是要有阴阳两处阵眼方可阵成,而眼下,就算这阵法被人再度启动,只要阴阳阵眼不全,其实是发挥不了什么太大效力的。
当然这前提自然是沈庭必不能入阵!
鹤轩的肢体反应永远快于脑中思考,君尘话音还未曾落地,便见一柄寒芒长剑破开空气,卷袭着强大法流不偏不倚地朝着沈庭径直刺去。
剑意森寒,如雷霆之击势不可挡。
对于剑,一招一式皆于鹤轩之心,所以尽管此剑看着势如破竹,不可小觑但却只会于沈庭身前阻他动作,且必是一步不多也一步不少的。
然沈庭却似不曾看见一般不闪不避,只一双眼眸红得几欲滴了血,似被人明目张胆侵入了领地抢走所爱的头狼。
龇起獠牙,躬起脊背,势要将对方撕扯成万千碎片踩于脚下方可作罢。
他竟是疯的要任由那剑穿他而过,也不愿停下分毫。
疯了,当真是疯了,君尘被他所举骇得目眦尽裂,鹤轩所出之剑断没有途中收回之理,且这世间除了上古混沌,哪里能有同鹤轩剑意媲及之物!
沈庭竟是想以鬼神之躯硬抗,也不愿退步半分。
“小畜生!你倘若多走一步,定是会再害他万劫不复!千年前的事,你要看着它重演吗?!”
一句破了音的嘶吼尽显君尘心中焦急,眼见那剑人就要相撞,骇得君尘差些就要脱手将手中折扇掷出为沈庭阻挡一二。
若是沈庭伤于他同鹤轩之手,莲止必是会同他二人生出嫌隙的!
然再听了这一句嘶吼后,沈庭却忽然驻了步,接着便听铛的一声清脆声响,垂着雪白穗子的长剑直直钉在他脚前,当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那一瞬间,君尘梗在嗓子里的气才敢缓缓喘出,后知后觉背脊上贴着的衣衫尽湿,遭山顶的风一吹,便是一片沁人冰凉。
他甚少能有这般狼狈的时候,但眼下却也顾不上了。
“我去,我同鹤轩一道去。”
对上那双赤红骇人,怒意翻滚的痛苦眼眸,君尘的心被一下子攥了起来,他其实一直都知晓沈庭对莲止究竟报以什么样的情感,但却一直都是极为嗤之以鼻的。
但如今,这个根深蒂固的想法,却因为这样的一双眼睛而产生了动摇。
“一刻钟,”沈庭周身气势翻滚,他盯着君尘和鹤轩,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沙哑至极,好似被粗糙砂纸磨过,他一字一句道:“倘若一刻钟你们带不出来他,我亲自去。”
只要为师还在这世上一日,便必不会丢下你一日的。
沈庭用力闭了闭眼,那句含笑的柔和嗓音不断在他脑中翻滚,拉长,仅剩的理智和清明死死压制住他心中翻滚的怒意和残暴。
君尘说得对,他去,会害了师尊。
可若要他再眼睁睁地失去莲止一次,他一定会疯的,所以……
“你们只有一刻钟。”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看着放在心上的所爱之人遭受苦难,他却无法踏出一步去往他身边,沈庭垂下的手用力握起,指甲刺穿了掌心的血肉,滴滴血液顺着指节滴下,他却感受不到半分痛意。
方才,他应该自私一点,将莲止留下的。
“好,我答应你。”君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和一旁拔出剑后始终一言不发的鹤轩走进殿中。
“你,为什么,应他?”
鹤轩有些迟疑,余光扫过不远处仿若被施了定身诀般,再一动不动的男人。
他想不通,君尘为何会如此郑重的应下,在他眼中,君尘于这位新君一向是极为不对付的。
他同这位新君打交道不深,但也知莲止之事,这位鬼蜮的新帝是罪魁祸首。
一声悠悠叹息响在耳边,只见君尘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而后抬手再他肩上轻轻一拍,高深道:“情一字太过高深,你参不透,还是好好练你的剑罢,记着待会进去对准了人往死里砍。”
鹤轩:?
看着二人进殿的背影,沈庭的眸中阴郁翻滚,最终留下的却只有苦痛和担忧。
明明留下等待的每一分都像是时间被拉长了数倍,每一个呼吸间,从心肺涌上的焦灼都好似一把滚烧而来的烈火,将他的五脏六腑连带着皮肉烫了焦烂。
然沈庭却只垂下眼,直挺的脊背不曾在此煎熬中弯曲片刻,唯有地上滴落的血液源源不断地覆了一层又一层。
君尘和鹤轩走进殿中,映入眼帘的便是浮在阵央,被黑色长链缚住四肢的莲止。
他双目紧闭,面色泛白,三千青丝无风自拂地飘在身侧,周身道道金芒环绕,好似一个巨大的金色蚕蛹他整个人包裹其内。
而他下方不远正站有一白衣青年微微仰头,似是察觉身后有人到来,便施施然转过了身.
青年面上没有半分诧异,甚至连姿态都十分悠闲,不紧不慢地向着君尘同鹤轩一拱手。W
“小仙见过二位帝君。”
“你……”
“非予良。”
君尘才刚刚张了个口就被鹤轩忽如其来的话打断,他猛然一怔,当即转脸瞠目结舌地看向面无表情的鹤轩:“你说他是谁?非予良?!”
“不愧是一向凭息识人的战君。”
司缘朝他二人微微一笑,“自当年一役后,约莫也有上千年不曾见过战君了,也幸得战君不爱呆在九重,不然小仙这掌司之位怕也是坐不上的。”
“你,放他。”
鹤轩没有回答君尘的话,只一双森寒冷眸直直看向对方,仿若司缘在他眼中已然是个死人。
那只自然垂下露在袖外的手,骨节分明又白皙,掌中握着的长剑在不断嗡鸣,散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威压。
神君鹤轩,以战封神。
上古世人皆知,鹤轩以心为剑,不问世事,只知参剑,然其唯一逆鳞亦是除剑之外唯一所在意之人,便是自小将他带大的灵君莲止。
“鹤君莫恼,在下并不想伤及帝君,只是想借帝君体内的部分本源一……”
“放你娘的狗屁!”君尘长扇一开,也不啰嗦,抬手就是一道风芒袭卷,“千年前,他神魂俱损,差些陨灭一事,你敢说同你毫无干系?”
“那是意外,”非予良苦笑一声,一边躲开君尘法击一边指凝幽光靠近法阵,“在下劝风君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您也知道阴气落了这阵法中会发生什么。”
“当年的那件事情,风君也是知情人,自是该知帝君于尊上而言是何等重要,在下只想让尊上归来,并无伤害帝君之意。当年之事确是意外,但事已至此,在下也别无他法。”
非予良看了眼阵法中的莲止,又看向咬牙切齿却不发一言的君尘和始终没什么表情的鹤轩,继而道:“此番,在下不过只是抽取了帝君部分的本源,伤不及神魂。君上可是在外面?同在下做个交易如何?一换一,拿他换帝君,很公平。”
“非!予!良!”
君尘满脸怒色,一字一句。
“你以为我不知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当真觉得荒迟能活过来?若是这般轻易,这世上神君早就漫天飞了,还有你如今什么事?”
“风君此言差矣,既不曾试过,又为何不能?”俊秀青年歪了歪头,微笑的脸上带着疑惑。
“帝君自是那一位的转世,本源自当也是那一位的本源,那位当年用本源造就你们这些神君和尊上,我不过就是效仿一番罢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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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