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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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月曦躺在床上,轻轻抚摸自己的脸。这张□□做得精巧,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但是整天戴着这个东西,皮肤已经有些痒了。雪宫里的信使还没有送信来,下一步该做什么呢?任务已经结束,她还需要掩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已经习惯了假身份,以前的自己她都要忘记了,真要换回来还有点不习惯呢。轻轻叹息着,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不出的滋味。她在沈家呆了三年,感受到的脉脉亲情是她从没体会过的。还有那个女镖头齐落霞,她死了吗?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她经常想起她,想起她的一举一动,总是心事重重,却是一副笑脸迎人,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早就留意自己,怀疑自己。在她面前,她几乎无地可遁。所以,她在出行开始,就暗暗对她施毒了,想摆脱她。可惜竟然不管用!迫使她不得不下重毒来杀她,以绝后患。当她毒发时,那种痛不欲生的症状让她竟然有了几分怜悯之情。她怎么回事呢?紫葵毒毒性虽烈,却有麻痹作用,不该这样的。不过,她很快就摒除了自己的妇人之仁,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可是自己心里总是有些歉疚之情,毕竟一路走来,齐落霞对她非常照顾,女子间容易照顾得周全,她又面面俱到,让她有些感激。可是为了完成计划,任何阻碍必须被铲除。纵使无仇无怨也当如此。

她叹息着,忽然被自己的优柔而惊讶。

江展彦走进后花园的地牢。里面禁闭着几个身份特殊的人,他也不驻足停留,直接向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他推开门看着屋子里一位清秀端庄,娴静恬美的少女,她正低头绣着手中的方巾。他不禁叹了口气,轻声道:“沈姑娘。”

少女微微抬起头,看见他进来,便欠身施礼,“江公子。”

江展彦叹了口气,道:“沈姑娘,这三年来虽说是幽禁你的自由,却待你如客。可你为何还是执迷不悟?”

少女淡淡的说道:“淮秀早已言明,可惜公子不信。看公子为人谦和,不是视财如命之徒,怎能轻信那些江湖流言?再者,淮秀幼时便习绣,实在看不出那家传绣图里有什么隐秘,倘若知晓那副图的秘密定然相告公子,想必公子也能造福天下,只可惜淮秀无能为力。”

江展彦深深看了她一眼,温和的说道:“展彦相信姑娘不是那种攻于心计的女子,可是关于姑娘和图的秘密已经传遍江湖,姑娘已成众矢之的,如果放姑娘出去将有很大的麻烦。所以即使展彦想送姑娘回去也于心不忍,所以——”他停顿了下,走近沈淮秀,“既然展彦与姑娘有婚约,为了姑娘的安全,展彦已经向姑娘的家里下了婚书,姑娘的祖母也同意我与姑娘择日成婚。”

沈淮秀圆睁秀目,吃惊的张着嘴巴,“什么?江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沈姑娘,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了,姑娘的叔父沈天海已经从江南赶来庆贺婚事了,姑娘这两天好生休息,五日后便是吉日,婚礼便要举行了。”江展彦温和的说着,似乎在说一场生意,没有任何波动的情绪。

沈淮秀呆呆的注视他离开密室,心里是七上八下,五味杂陈。按说这门亲事是爹爹定下的,由不得她考虑什么。而且,以江展彦的人品才学,家世名声,都是上好的选择。可是,这么出色的少年竟然将她掳来三年,逼问她那副绣图里的秘密!她实在是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未来夫君竟然做出这种恶劣的事情!所谓的婚姻是不是另一种手段呢?以江家的财富为什么对那传说中的宝藏那么上心?再多的财富对于富贵如浮云的他有何用处?

江家曾在一月前广发喜贴,邀请江湖中各大门派的人来蜀中江门弄云庄观礼。按说这种喜事邀请江湖各派前来,不大合适。不过,江展彦在喜帖里暗示,将在婚典时为那副传说中的藏宝图之说作个交代。沈家绣图里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的确吸引天下人的极大兴趣。

婚期仓促,前来观礼的门派自然无法到齐,少林武当峨眉华山这四大门派只是派门中弟子送来贺贴,并没有人前来。倒是一些为武林不齿的邪教齐刷刷的聚到弄云庄好吃好喝的住下了。除了在江湖上举足轻重的昆仑派,青城派,也有福建圣衣教,青海截教等等。龙蛇混杂,三教九流,场面颇为壮观。

婚典如期举行,震天礼炮中,穿着大红礼服的新郎新娘在弄云庄的礼堂里拜天地。

江展彦风流俊雅,一表人才,戴着盖头的新娘身材婀娜窈窕,步履轻盈曼妙,不看真人便能想出她的天仙美貌了。

“慢着!”突然,一个如雷般的笑声传来,竟然在震耳的鞭炮声中清晰的进入众人的耳膜里,可见此人的内力多么高深!

“来者何人?请现身吧——”江统如啸般发出吼声,想以内力震慑来人。

空中陡然黑风袭来,几个黑衣男子在前,后面是个戴着大斗篷的高大男子,从半空中落下,声如雷鸣,一阵狂笑:“这等好事,怎么把老夫忘记啦!”

“是崆洞老祖单木人!”有人突然尖叫起来。在场各派的门客都震惊的看着来人气势凌人的模样,议论纷纷。

江展彦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江统,震声道:“前辈大家光临,本公子迎接来迟,请前辈不要见怪。”

那怪人生得黑面虬髯,身材高大威猛,如雄狮般伟岸,他哈哈大笑:“你们这些人真是有眼无珠啊,竟然认不得我师兄!乱叫什么?”江展彦讶道:“你师兄?那么前辈不是单前辈?”

“什么前辈后辈的?老夫叫郭罡,崆洞派的新任掌门是也!”虬髯客威吓一声。

各派中人皆是面面相觑,崆洞派掌门易主了?单木人不过壮年,这人却年过五旬,怎么会是新任掌门?

江展彦笑道:“郭掌门,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怠慢。请郭掌门海涵!”

郭罡哼了一声,“江公子今日大喜,老夫特来讨杯水酒喝,顺便看看公子的江山锦绣图,如何?”

他声如洪钟,在场众人都已听见,虽然各怀鬼胎,但是猛然听见有人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还是吃惊非小。

江统变了脸,对江展彦说道:“公子,郭掌门不请自来,分明是来强人所难的,不必跟他客气!”

江展彦客气的抱拳说道:“郭掌门,江山锦绣图在江湖中不乏其数,我手里的也是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掌门不信,我可以叫人拿来送给掌门。”

郭罡大笑:“江公子,你以为老夫是小孩子呀,随便就打发走了吗?听说公子的新娘是江南沈家的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不如请出来让大家见见,想必公子不会不给众位英雄这个面子吧!”

“郭掌门,江某尊敬你是前辈,这样的玩笑还是不要开了吧?”江展彦有些愠怒。

郭罡忽然挥袖,卷起一阵黑风,猛然袭向对面的江展彦,一时飞沙走石,晴朗的天也变得乌云滚滚。“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咆哮着,一招“气吞山河”来势汹汹——

江统刚想挡住江展彦,却听他轻笑一声,“统叔,这是冲我来的,请你让开吧。”他单手如刀,向劈柴般冲向郭罡,一势“拨云见天”划开那层层黑雾,亮丽的身影从那伟岸的身躯旁穿过,直将他的宽大斗篷割成碎片,如果针对肉体,那后果真不敢设想!

“好俊的功夫!”引起一阵喝彩声。

郭罡踉跄着退在一边,瞪直了眼,“看不出你长得如此斯文,功夫倒是不错!”

“郭掌门抬爱了,请上座吧!”江展彦抱拳,让开一条路请他入席。江展彦的这下施展令群雄刮目相看,收敛了豪气。

谁知郭罡忽然怪笑,“多谢公子盛情款待,郭某还有急事,今日的喜酒存着吧。后会有期!”

黑风阵阵,郭罡扬起宽大的斗篷,瞬间与一干随从消失了。看他的排场,真是崆峒老祖单木人的阵势,不过,江展彦心里很清楚,这个郭罡绝非单木人的门人,而是前来投石问路的武林高手。

到了拜天地的吉时,一对新人对天地叩首,却听见一个极细的笑声传来,“怎么这么快就拜了天地?”

江展彦微微吃惊,怎么又来了不速之客?

眨眼间,来人已到了堂中,众人吃惊的看着厅里多出的几个人,看他们都是皮肤很白,身材极瘦,一双眼睛阴冷无情。

没等江展彦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忽然像风般闪到新娘身旁,露出一双煞白的手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向后拖去。新娘也不含糊,挥袖打在来人的手臂上,刚想撤出被抓的肩膀,却感到肩头一阵刺痛,那人的指甲几乎刺进了她的血肉里,只要稍有挣扎,便更深入几分。那人一把掀开她的红盖头,露出姣好的容颜。众人大惊,这些人也太无礼!

“你们是什么人?”江展彦大怒,向那人攻去,旁边的几个男子也冲上来,迎战江展彦。好汉难敌众拳,江展彦本是武功一流,哪里想到这些人根本不是寻常练家子,武功怪异,身形如鬼魅般游走,很快就将他耍的团团转。

忽然,一阵尖细的冷笑声传来,“东厂接到密报,蜀中江家聚众闹事,来了不少江湖人物,咱家就来助助兴,看看这么多英雄来干什么?”

众人回头看到几个白净面皮的男子簇拥着一个身材细瘦的白眉男子走来,那白眉男子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全身发出阴柔冷酷的气质,穿着青衣士夫帽,却是太监模样。

“东厂的人?”众人惊讶万分,不敢相信。

“哼,江榜眼别来无恙!咱家可是记得你呀!”白眉人冷笑。

江展彦心里一凛,抬目看了白眉人一眼,赶紧低下头道:“您是桂公公?展彦有眼无珠,竟然冒犯公公,实在该死!”

这位桂公公就是东厂的大太监桂淮里,为人阴狠毒辣,武艺一流。他咋咋嘴巴,笑道:“榜眼刚刚取得功名,不想着为皇上效力,为祖上争光,怎么一回来就忙着娶媳妇?”

江展彦慌忙说道:“桂公公,这门亲事是家父的遗愿,等展彦弱冠之日便是迎娶沈家姑娘之时,父母之命,展彦不敢违背,这便——”

桂淮里哼道:“咱家怎么听说这位沈姑娘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江展彦急忙跪倒,惶恐万状:“桂公公,这是从何说起?沈姑娘是江南沈家绣坊的人,沈家绣坊是朝廷钦点的御用绣坊,沈姑娘怎么会是要犯?”

“哼!这么说,是咱家冤枉沈姑娘啰!哼,咱家接到消息,说那副图是沈姑娘所绣,在江湖中掀起天大的风浪,朝廷很是震怒,这便要咱家带走沈姑娘问个清楚。江榜眼不会违抗朝廷吧?”桂淮里冷声喝道。

“展彦不敢!请桂公公指条明路!”江展彦白皙的脸庞冷汗淋漓,浓密的剑眉锁成疙瘩。

桂淮里细声喝道:“得罪了,江榜眼!”他兰花指一翘,冷声道:“愣着作甚,把这位沈姑娘带走啊!”

那个白面男子一把抓住新娘的手臂,强行拖出了礼堂。新娘挣脱不得,疾呼:“公子救我!”

江展彦急得满头大汗,急道:“沈姑娘放心,稍后展彦必然救你!”

在场众人虽是江湖中人,对朝廷也无好感,可是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对抗朝廷,东厂向来手段阴险毒辣,无孔不入,说不定不远的地方就有大军驻守,谁会为了别人的事犯上?但看着江展彦眼见自己的拜堂妻子被东厂的爪牙抓走,居然唯唯诺诺的退缩,稍有血性的人实在看不过去,议论纷纷,很是鄙视他的为人!

“桂公公,别来无恙!”

突然,一个清脆明亮的声音响起,在场众人都惊诧的看过去,桂淮里非常生气这个人对他如此不敬,他也顺着来人的声音看去,只见礼堂外面走来一个女子,她一身墨绿色长衣,身形颀长,有些单薄,长发束在身后,用丝带缠绕,眉目精致,气质大方,可神态很是沧桑疲倦,风尘仆仆。她肩后背着一把刀鞘古朴的短刀,不过是个走江湖的女子罢了。

“大胆女子,竟敢拦住桂公公的去路!作死!”桂淮里身旁一个细目男子大怒,猛地冲过去,双手直攻向她的要害——

那女子不慌不忙,身形微微闪动,避过他的攻击。那男子又踢向她的下盘,她也不动气,连连倒退,说道:“桂公公贵人多忘事呀,我是齐落霞。”

桂淮里白眉一动,笑道:“齐姑娘?哎呀,真是齐姑娘呢,几日不见,你越发英姿飒爽了。”说罢,他摆手道:“葛义住手吧,齐姑娘不是外人!”

先前那男子立时住手,审视着眼前的女子,齐落霞是何人?公公对她怎的如此客气?

“齐姑娘也是来喝喜酒的吗?”桂淮里细声笑道。

齐落霞叹道:“桂公公,实不相瞒,落霞从江南沈家护送这位沈姑娘到蜀中的弄云庄来,却在途中出了意外,竟然跟丢了沈姑娘!落霞怕沈姑娘出事,急忙赶来弄云庄想禀告江公子,却听说江公子今日大婚,实在让落霞大喜过望!沈姑娘安然无恙的来到弄云庄,落霞也好交差了。”

她说得话有点不搭调,桂淮里白眉一皱,算是理解了其中的蹊跷,细声细气的说道:“还有这等怪事?齐姑娘是护镖之人,却把要保护的人弄丢了,没想到所护的人已经来了弄云庄?”

齐落霞无奈的说道:“正是。不知桂公公所为何来?也是为了这位沈姑娘?”

桂淮里笑道:“咱家奉命行事,不得已搅了这等好事啊!朝廷对江湖异动向来很重视,那副什么图已经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怕引起天下混乱,这才命咱家查清此事。咱家接到密报,这位沈姑娘和轰动天下的藏宝图有很大的关系,这便将沈姑娘带回去问个清楚,也好向皇上交代!”

齐落霞笑笑不语,看向“沈淮秀”,见她也是毫无善意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有些意外,脸上却是僵硬的表情。

江展彦走了过来,对她抱拳道:“齐姑娘!”他不知道怎么说,眼神倒是很紧张,似乎想请她跟桂淮里说情。

“江公子。”齐落霞抱拳一笑。

“时候不早,咱家要办事了,请齐姑娘让路吧!”桂淮里笑着看了齐落霞一眼,表情却是森然。

“公公请!”齐落霞识趣的让开了路。

“娘娘那边很是惦记姑娘,姑娘可以上京看望娘娘啊!”桂淮里笑了起来,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齐落霞赶紧躬身施礼,“谢公公提醒。”

眼角余光看到“沈淮秀”怨恨的眼眸扫视她一眼,已被东厂的太监押走了。

各路豪雄议论纷纷,骂着东厂的不是。江展彦只是不理睬,让江统安抚他们住在弄云庄几日,待遇与先前同样。他带着齐落霞走到偏厅,急道:“齐姑娘,今日之事一定是有人谋害沈姑娘,可惜展彦一时难于查清,无法为沈姑娘洗清不白之冤。沈姑娘被东厂的人带走,凶多吉少,东厂严刑逼供之下,绝无完好之人,沈姑娘怎可受得住?不知齐姑娘与那桂淮里是什么交情?”

“江公子是想让我向那桂淮里求情?”齐落霞苦笑,“那桂淮里是东厂大太监,掌管锦衣卫。当今皇上的妃子德妃娘娘的舅父何继祖曾经请开武镖局押送一批物事到皇宫,路上遭到歹徒抢劫,我和爹爹救他一命,后来德妃娘娘认我作义妹,情况便是如此。那桂淮里不过是场面上的客气罢了,哪里有什么交情?”

江展彦叹道:“这该如何是好?”

齐落霞心里一动,“桂淮里是冲着藏宝图来的,公子以为沈姑娘知情吗?”

江展彦苦笑:“不过是传言罢了,齐姑娘也轻信?”

“沈姑娘——公子与她相聚时日虽说甚短,不过公子精明,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齐落霞凤眉一动。

江展彦不解的看着她,“齐姑娘这是何意?沈姑娘与我幼年相识,如今虽然多年未见,不过我是认得沈姑娘的,也是真心对她的。”

齐落霞淡淡一笑,“落霞多心了,请公子放心,既然沈姑娘是我护送来的,我必然尽力保她周全。”

“齐姑娘,展彦的行踪必然被监视,行动多有不便。还请齐姑娘帮我救出沈姑娘!”江展彦恳求道。

齐落霞笑道:“公子不必客气,我与淮秀也是亲如姐妹,怎能看她落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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