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龙公了不觉得这样逛有什么意思,她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差人进到客栈,不也是一样吗?
干啥非得在人挤人之间,来回穿梭。
他们先去了成衣铺子,这里有现成的新衣服,而且都是冬衣。
沈月萝兴致很高,跟冬梅两人,围着一堆新衣裳,挑来挑去。
沈月萝还惊讶的发现,这里的衣服竟然大部分是从永安进的货。
无论是从样式还是花色,都很新颖。
听老板介绍,永安城进来的布料成衣,卖的最火。
沈月萝带着冬梅挑了很多衣服,她俩还心血来潮,挑了些布料跟棉花,因为想做小衣裳。
不管能不能做好,总要试一下。
当然,也不能忘了给龙璟挑衣服。
两个女子在里面挑衣服,两个男人站在店外的廊檐下。
在这样的小地方,他俩的相貌无疑会惹来不少的麻烦。
瞧瞧,才一会的功夫,就有不少女子围在店铺外,对着他们二人指指点点。
碍于两人身上的冷意,这才没敢上前,否则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呢?
龙璟有些站不下去了,回头看了眼,娘子挑的正起劲,他想了想,走进店里,对沈月萝说了几句什么。
沈月萝根本顾不上他,一个劲的摆手。
龙璟并不是要离开,而是他看见街对面有家茶馆,而且是敞开式的,只在上面搭了个棚子避雨。
对于文人雅士来说,这样的地方,无疑是谈天说地,讨论文学最佳的地段。
龙璟的身份相貌,进到这里,立马就引来旁人异样的眼光。
甚至有几个小声的讨论上了,纷纷质疑他的身份。
秦玉风不知何时早已坐在茶馆中,见他进来,自然要跟他坐在一起。
孙下在龙璟的示意下,也坐下了。
要不然他一个人站着,也怪别扭的。
龙璟很随性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这里面并不是什么好茶,乡野粗茶而已。
秦玉风看他闻茶的模样,笑了,“这茶你能喝得下?这杯子你不嫌脏?”
他要不提,龙璟都快忘了这回事。
没办法,当心思专注在某个人身上时,其他的很容易就给遗忘了。
搁下茶杯,龙璟抬眼看他,“这里有秦家的生意?”
秦家的店脯遍布南楚各地,秦玉风此次外出,正好顺道查看各地的分号。
这一点,龙璟也想到了。
生意人嘛!无论何时何地,总能把时间利用到最充份。
“有两家药材铺,一家当铺,也就这么多了!”秦玉风说的轻巧极了。
可真要掰扯起来,这货绝对是来拉仇恨值的。
什么叫就这么多了?
这镇子才多大,秦家就已占了三个铺子,还是最大的三个,这叫一般吗?
龙璟习惯他的炫耀,不管是不是炫耀,反正在他看来,就是炫耀,“准确的说,是秦家的,又不是你的,听说你那个弟弟,最近变好了,你该有危机感了。”
秦玉风也同样习惯他的毒舌,依旧笑的如沐春风,“危机感还谈不上,总归是秦家的子孙,再怎么说,我也想看到他成器,这个事还得感谢王妃。”
“感谢,你确定?”龙璟笑容中多了几丝嘲讽。
“不然还能怎么办,你家娘子太热心,挡都挡不住,”秦玉风笑的超级无奈。
“你可以再让他堕落嘛,以他的心性,钱跟女人,两者只要有一,他还是一样狗改不了吃屎!”
秦玉风愣了下,“这是你说的话?不行,我得晃晃脑袋,看是不是我听错了。”
龙璟竟然讲粗话,他是幻听了吧?
“再过几年,等你人老珠黄,耳朵才会废掉,本王说便说了,不行吗?”龙璟当然不肯承认,他是听多了沈月萝的粗话,偶尔……张嘴就来。
秦玉风忍不住的笑,“我明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你被影响的还不小呢!”
龙璟没再鸟他,但也没再喝茶,而是时不时的观注对面的成衣铺子。
秦玉风也没喝茶,只是把玩着茶杯,“此番进京,你有何准备?”
“哼,他们想阴本王,也得有那个本事,”龙璟语气那个傲娇啊!
把秦玉风都听郁闷了,“但愿一切如你所愿!”
孙下忽然转头看了眼远处的屋顶,随后又收回视线,看向龙璟。
其中的含义,龙璟跟秦玉风都看明白了。
秦玉风是因为跟龙璟相处的久了,他的一举一动,如何能瞒过他的眼睛。
“今夜不太平?”秦玉风问。
龙璟忽地笑了,“随身带着迷药,万一被劫走了,宁舍身勿舍命!”
“噗!”孙下没忍住的笑了。
什么叫宁舍身勿舍命,根本就是在变相的调侃秦玉风。
“有劳龙公子挂念,”秦玉风皮笑肉不笑的瞅着他,“你还是看好自己吧,别哪天着了女人的道。”
这边谈的火药味十足,另一边沈月萝跟冬梅买的也很痛快。
因为买的多,不用她们自己提着,让店里的伙计送到客栈就好了。
下雨,店里的客人也不多。
就在她俩买完东西,准备离开时,因为转身太快,不小心撞着一个人。
“啊,对不起!”
“抱歉!”
两声道歉,一声是沈月萝的,另一声是那人的。
听见来人说话的声音,沈月萝还挺诧异的。
因为这人的声音很年轻,像笛声似的。
再一看他的脸,说不上有多惊艳,最特别的应该是他脸上两个酒窝。
男人有酒窝,笑起来总给人很可爱的感觉。
眼前的男人子正是如此。
那人似乎也愣了下,沈月萝今日穿的比较厚,只露了巴掌大的小脸。
额上没有刘海,全部梳了上去,将一张俏皮灵动的小脸完全展现了出来。
“在下白子钰,刚才是在下冒失,还请姑娘莫怪,”白子钰拱手很诚恳的表达自己的歉意。
可站在他身后的小童,却是满脸的不快,“公子爷,哪里是你冒失,分明是她不看道,差点把您撞到外面摔一身泥!”
“成子,不可乱说,”白子钰回头训他。
沈月萝懒得理会这二人,不就是撞了下吗?又不是撞坏腿了。
正要走呢,冬梅也不干了,一手掐腰,一手指着白子钰,“喂喂,你这人是怎么管教下有人,竟然当着主子的面胡搅蛮缠,身为男人,难道不该先让道吗?竟好意思直接撞过来,我还要怀疑你存心不良呢!”
面对冬梅的怒吼,白子钰倒还真有了一点恼意,“这位姑娘说话是否太刻薄了,大家都是不小心,我家小仆言语冲撞,我已经训过他,姑娘何必说话那么难听呢?”
这回轮到沈月萝不干了,“刻薄?这就叫刻薄了?那是你还没听到更难听的,一个小厮而已,你如果管不好,就不要带他出来,像个疯狗一样乱吼,很吵人的,知道吗?”
“你!”白子钰震惊了,看着挺漂亮的女子,怎么说出口中的话,这样难听。
“我怎么样?看你长的人模人样,没想到,也是个草包,”沈月萝不耐烦的一把将他推开。
她现在脾气急躁,忍不下怒火。
就如龙璟说的,很燥,心火重,偶尔得发泄。
她觉得只是那么一推,却在走了两步之后,听见很大的响声。
回头一瞧,那个男人竟被她推倒,脑袋撞在柜台的尖角。
真是有够倒霉的,那么多的巧合,都被他一个人赶上了。
“主子,你说这人是不是纸糊的,”冬梅小声在她耳边说。
沈月萝表情古怪的点头,“估计是的,就这么推一下,就撞到头了,该不会是碰瓷的吧?”
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种可能。
“碰瓷?什么是碰瓷?”冬梅还没问完。
那个叫成子的小厮就已扑到主子身边,“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了,哎呀,流这么多血,少爷,你还好吗?坚持住啊,小的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白子钰感觉头上湿糊糊,用手一摸,竟然是血,不过血好像不多,“我没事,就磕破皮,别大惊小怪的。”
沈月萝松了口气,“原来不是碰瓷的,这就好。”
白子钰从地上爬起来,还特意看了下沈月萝的手,感叹道:“姑娘,你这手真厉害,要是再重点,我这头恐怕就得穿个洞了。”
“错了,不是我手劲大,是你弱不禁风,否则像我们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把你伤成这样,说真的,你身体太差劲了。”
听到沈月萝语气中满是讽刺,白子钰反倒笑了,“其实也不能怪你,当然更不能怪我,得怪它。”
白子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算盘珠子,“要不是我踩着它,哪那么容易摔倒。”
他也是刚刚想到的,刚才脑袋有点懵。
沈月萝忽然笑了,“你这人真逗。”
“我叫白子钰,不知姑娘芳名,”白子钰连头上的伤都顾不得擦,合问上了。
成子纳闷死了,难道公子撞坏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