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纸鸢看凤义昌被她说的愣住了。
继续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渣男!大渣男!亏我娘亲当年那么爱你,选择嫁给你!原来你就是这般没脑子、无情无义的渣男!娘亲当年真是瞎了眼了。
你不仅没脑子!还骨气!还遇到事情就想着逃避,一去边疆便是十年,没为母亲查清死亡的真正原因,也不照顾好她生下来的骨肉,那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的骨肉啊!怀着孩子的时候,你应该知道她有多么高兴吧?这可是整个相符唯一的嫡子,你未来唯一的继承人!
而今我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了?甩甩袖子就想离开?你倒是什么都不管置身事外了,将相府这个烂摊子留给爷爷,你又知道这十年来,爷爷管理相府有多艰难吗?
你身为嫡长子,没本事支撑起整个相府,又身为娘亲的丈夫,弟弟的父亲,十年前没管好我和弟弟让我流落在外,又让弟弟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横竖对不起娘亲,没尽到一点父亲和丈夫的责任!你上也不是人,下也不是人,我看不起你!”
凤纸鸢可谓是将凤义昌贬得一无是处了!
凤义昌被凤纸鸢说的哑口无言,半句反驳的话也想不出来。
旁边的柳如眉看老爷给这贱人说住了。
连忙站起来,指着凤纸鸢厉色道。
“你个不孝女!你居然敢这么跟自己的父亲说话?你眼睛里还有没有尊长了?果然是乡下来的野丫头,这十年在乡下,半点规矩也没学到。”
“你闭嘴!”
柳如眉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凤纸鸢一口截住了。
说起骂人来,她可豪不含糊。
一点风度也不想讲!
转头指着柳如眉,那吃人的眼神看的柳如眉背脊发凉。
“这里有你一个妾室说话的份儿吗?我是嫡长女,你是谁?一个小小的姨娘,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主子说话哪有奴婢插嘴的份?最好闭上你的狗嘴,要不然……知道我的脾气!”
好一个柳如眉!
她只是刚回来还没空对付她而已,没想到尾巴这么快就翘起来了?真是不知死活!
柳如眉忽然想起之前凤纸鸢这贱人的手段,真真吓得立马闭住了嘴。
原以为可以趁着老爷发火,逞一点口舌之快?
可没想到凤纸鸢居然连老爷都不放在眼里。
她究竟还会怕谁?
凤雪晴原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数落她一顿,可没想到娘亲才说两句话就被骂的退了回去。
便也按耐住心里的燥火,坐了回去。
凤老爷子也被凤纸鸢说的一愣一愣的,想不到这丫头年纪不大?脾气可不小。
这暴脾气究竟是学谁的?她娘也是温和的性子,他爹平时也不惯跟谁较真儿,细想了想……咦,难道是学我吗?
凤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朝堂上的一把烈火、一块钢铁。
谁要是敢怼他,他一定怼回去别人祖宗十八代。
凤义昌这会儿忽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原地,痴愣愣看着凶巴巴的女儿。
他只是对儿子有意见,但对这女儿可是疼爱到不行。
从来没想过会跟她撕破脸皮。
可没想到他都没说什么呢,女儿就把他骂得一无是处。
一分面子也不给他。
当着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不能给他稍微留点颜面?一口一个死渣男的,声音还那么大,估计外边儿都听到了。
凤纸鸢上前一步,抬头瞪着比他高半个头的父亲。
“有种你就继续留在相府,有种你就别逃避呀,敢不敢做一日称职的父亲?就你这样的,九泉之下怎么见我娘亲?到时候只怕我娘也这样一口一个渣男的喷死你!”
凤义昌腿根子发软,他可不敢想象楼笙指责他的样子。
凤纸鸢都这样说了,他要是再走,便显得他太没骨气,只知道逃避。
方才她那一番话,虽然目无尊长,可也说的他醒水了些。
咽了咽口水,气势虚的要命。
“留下又能怎样?我……我留下还不行吗?”
说到后半句,他才发现气势这东西?强撑之下,根本就相当于没有……
他此刻在女儿面前反倒是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真真丢脸死了。
凤老爷子看到自己这么多年都治不住的儿子,被孙女儿几句话说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竟忍不住蒙着嘴低声笑了起来。
旁边的穆寒潇也没见过鸢儿这么凶的样子,不仅没觉得她凶巴巴的像个母老虎,反而还挺享受这种教诲的?
什么时候啊……让他娶到了府上,她也这么教导教导他,洗洗他的耳根子,也是极好的呢。
凤纸鸢看父亲总算乖乖的留下来了,得意的看了一眼柳如眉和凤雪晴,最后朝着穆寒潇走去。
拍了拍他的肩膀,领着他往后院走去,“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二老暂时压住了,虽然事情还没完全解决,但总算迈开了一大步。
但现在她还打了一肚子的腹稿谎话,要跟这莫王爷说呢?
还有他病情的事情,她得好好给他掂量掂量了。
听他身后那两名侍女说,这次他因为回来耽误了采药的最佳时间,病情愈发严重。
之前在善见荒漠,看他一动气,就口吐鲜血,看来也是伤至肺腑,若再不及时治疗,恐怕真的成了一个短命鬼。
穆寒潇等了半天了,就等跟鸢儿单独相处的时间,这会儿也屁颠屁颠跟在她尾巴后面去了。
凤老爷子看着孙女儿,不仅把他父亲治的服服帖帖的,就连号称死神战神的莫王爷也被她治的俯首帖耳。
不禁欣慰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轻笑道,“好,好,好啊!”
激动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绮雯朝着凤老爷子请求道。
“老爷,小姐刚刚吩咐奴婢,将少爷安置在她旁边的小院,奴婢现在可以带少爷先下去了吗?”
凤老爷子对这孩子的意见本来就不是很大,若不是儿子这些年来一直执着于楼笙的死,他也断不会让一个妾室将相府的嫡长子送到乡下去。
这会儿看孙女回来将事情前前后后理顺了一遍,他才发现,原来他这些年来也是老糊涂了!
这会儿看那孙子莫名觉得有几分顺眼。
“行,你将程熠带下去吧,有什么用得着的,尽管跟管家说。”
凤程熠猛然震惊的抬头看向爷爷!这些年来,爷爷对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父亲更是跟他一句话也没有讲过。
忽然得到爷爷的认可,凤程熠的眼泪就这么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