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看好籍籍无名的韩信!
就连尉缭子都摇了摇头,觉得可笑:“两国兵争,乃是定鼎江山所属的大事,韩信此人,不过一黄口小儿,没有半点领军经验,又哪里扛得起数十万雄军,老夫纵横沙场一个甲子,见惯了多少天才名将陨落,韩信也不过就是其中之一......”
“连王翦、白起两位帝国特勤官,对于老太尉来说的都是兵家晚辈,区区一个韩信,何足挂齿?”
“韩信将兵,对于帝国可是大好事,看来又将有一场类似长平之战的大捷了!”
“功勋就在眼前,吾等当直取韩信首级,此战必胜!”
秦军上下,弹冠相庆,似乎连影密卫与阴阳家斩龙行动失败的阴影都被冲淡了许多。
正在欢庆鼓舞之间,倏然听到了军帐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
军中斥候,气喘吁吁的赶进来报信:“启禀太尉,汉军拔营而起,撤离函谷关战场十里!”
“又撤十里!?韩信这是在搞什么灵?”
秦军众将微微一愣,一脸懵逼......
刚刚登台拜将,一场仗都还没打,立刻就再撤十里,拉出安全距离,这个韩信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如此懦弱之人,哪里配称特勤官,哪里配与帝国特勤官为敌?!
章邯眼中精芒暴绽,抱拳道:“太尉,韩信此人,懦弱无能,胆小如鼠,未战先退,简直闻所未闻,必是畏惧太尉大人之威,末将请求率一旅之师,追杀汉军,枭首韩信,以振军心!”
尉缭子眯着眼睛,捋了捋颔下胡须,抬手道:“军报可以为虚,眼见方才为实,追击之事,莫急莫急。诸位,且随老夫去看看,这个韩信究竟想要干什么!”
......
韩信究竟要做什么?
非但是尉缭子摸不着头脑,就连项羽、季布等人,都面面相觑。
汉军众将聚集在帅帐当中,大眼瞪小眼,直勾勾地看着韩信。
下达了全营撤退十里的命令,江东军团上下充满了愤懑与不满,他们想要的是摆开车马,与秦军死战函谷关,为老将项燕报仇!
“未战先退,长他人志气,弱了我军士气,这个韩信,搞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项羽郁闷的很,刘昊赐下了神兵宝甲,正是他大发神威报效之时,结果韩信来了这么一手,让人郁闷的想要吐血......
正是军令如山,韩信既然下达了命令,江东军团的众将便也只能遵守。
刘昊与郭嘉、张良、萧何、范增等谋士坐于军帐之内,君臣之间,看着特勤方舆图,渐渐地露出了笑意......
“韩信果然是大才!”
萧何指着特勤方舆图,先开口赞道:“韩信此计,先示弱于敌,以骄敌心,尉缭子浸淫沙场一甲子,用兵何其老辣,未必中计,然而有陛下坐镇中军,他却是不得不来,只等追兵一来,我军以逸待劳,伏击于泾河之侧,则大事可成也!”
“不过这个韩信,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敢用圣皇陛下做诱饵!”
范增心里嘀咕着。
以尉缭子的老辣,不可能会犯贪功冒这样的低级错误,但是刘昊御驾就在眼前,只要擒斩汉皇,汉国群龙无首,局势便要朝着秦国倾倒,尉缭子不可能没有动作。
只要他派兵追袭,那这一场筹谋已久的引君入瓮,将会发展成韩信以逸待劳,猎杀尉缭子之局!
“汉军行进之间,颇有法度,攻击阵首则尾应,攻击阵尾则其首应,前后兵阵严整,相互呼应,韩信此人,倒是难得的将才......”
尉缭子携秦军众将出了函谷关,已经悄无声息地登上了一处高峰,从高处俯瞰,汉军迤逦如长龍,一切动向,尽收眼底。
“难怪汉皇会拜这个年青人为特勤官,节制三军......”
看着汉军撤退,章邯战意勃发,道:“只是韩信此人,一出道就要面对老太尉这样的无双特勤官,他的悲哀命运,早就已经注定了,汉皇亲手交出了函谷关战局的主动权,末将请率三千人,掩杀汉军,必有斩获!”
尉缭子鹰隼一样的目光环顾秦军众将,戟指汉军兵阵方向,沉声道:“诸位,江东军团折损特勤官,军心震荡,汉皇不得不来函谷关战场督战,很有可能就在眼下,可见汉军军心不稳,此时正进取之时也,这一桩滔天功劳,当与诸位共取之!”
“末将等,愿诛汉皇,献首关前!”
章邯等秦军骁将,锵然抱拳,悍然应道。
不见兔子不撒鹰。
先前固守函谷关,是因为防守关城、暂避敌锋芒,在于当时而言,是最稳妥的选择。
如今尉缭子改变了战略,以攻为守,主动出击,也是因为汉皇御驾当前,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够成功截杀汉皇御驾,那就可以一战而竟全功,叫大汉三线百万雄师,全线瓦解!
“百里虎何在?”
“末将在!”
“命你领三万大军为先锋,沿路追袭韩信后军,若是汉军首尾呼应,结阵迎战,可暂且避退!”
“末将,遵命!”
“王雄领兵马三万,追袭汉军左翼,不可恋战,只等中军号令,一齐掩杀,穿凿汉军本阵,必可获胜!”
“章邯何在?”
章邯虎步踏前一步,抱拳锵然道:“末将在!”
“我留五万人固守函谷关,确保后方不失。”
尉缭子戟指点了点山下汉保卫部向,肃然道:“你率领影密卫急行,寻找机会,施以雷霆一击,截杀汉军帝旗,老夫要亲手摘下汉皇人头,作为君上登基大典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