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好啊,人不动,我不动,动则必制敌。
而且,这件事儿,长安城这边,就只能有玄世璟和高峻知道,其余的人,不能给他们透漏风声,就算是玄家自己人也不行。
“长安城最近有什么消息?”玄世璟问道。
“嗯听说窦家那边儿有点儿麻烦。”高峻说道。
“窦家?窦家怎么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玄世璟面色一凛,放下了手上的书本,目光盯着高峻。
李厥被正式册立为太子,也是让许多人的心都放下了,东宫太子之位也是国本,关乎到大唐的未来,东宫一日不定,朝中臣子的心,也就一日不安稳,这万一真要是出现武德年间那样的情况怎么办?
这就是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大臣们是希望改掉李二陛下所带出来的这股子歪风邪气的,因此对东宫的事儿也就格外的上心。
好在李承乾是安稳继位的,到了李厥这边,李厥又是嫡子,立他,毫无争议。
至于如今朝堂上的势力,也正是新老交替的时候,原本盘踞在朝堂之中的关陇门阀贵族,在一场钱庄案之中,被清洗了大半,他们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也被李承乾收回了不少,相对于贞观年间和永辉早年的时候,李承乾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李承乾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也希望自己能比他父皇做的更加出色,所以,他是不可能成为关陇门阀贵族的“傀儡”的。
李承乾在朝中的威望足够,手段也足够,野心也足够,贞观朝也为他治理大唐打下了坚实厚重的基础,在君臣之间的较量之中,不存在主少国疑的情况,所以,李承乾可以尽力施为。
李厥入住东宫,势必会有些人直接贴上去啊。
可能会有朝堂上的新贵,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或者还会有元老勋贵,想要从李厥这边,重新找寻机会,重振自家门楣。
不管是新是老,李厥一旦住进东宫当中,这就是要给他的第一个考验了,那就是看他如何处理这些纷杂的事情和人际关系。
估计陛下也能想到,他也在看着李厥如何处置这些事儿。
以前他的确是能够保护李厥,但是李厥当了太子,总要有能独当一面的本事,总不能周围的人一直都护着他。
所以,这些事儿再复杂,还是得李厥一个人去做。
至于玄世璟,现在的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太傅,李厥依旧是他的学生,之前闲暇的时候到长安,他也会去教导李厥,与宫中李厥的老师们相比,玄世璟看上去并不能说是多尽职尽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样子,但是相对于其他师傅教导李厥,玄世璟更喜欢让李厥活学活用,并不是耗费心血去将李厥摁在书本里,那样说实话,没什么用。
书中讲圣人之道,但是三皇五帝治世的规则能拿到现在来用吗?不能,因为那是已经淘汰了的东西,作为君王,目光要放的比寻常人更长远才是,怎么能越活越回去呢?
书本仅供参考。
估计圣人们写书的时候,也是掺杂了自己的臆想在当中,而并非是完全贴合实际。
书房里,玄世璟就坐在地毯上,旁边儿就是小火炉,靠着火炉,地下还烧着地龙,靠在软垫上,拿着书本,喝着茶。
冬天对于玄世璟来说,可以说算得上是最惬意的时候了。
他不用像其他大臣那样,忙活着准备整理一年到头的事儿,然后写奏折呈交给李承乾,他就是一太子的老师,他有什么好忙活的。
他也不向往什么实权官职,皇帝用得着他的时候,他手里的权利自然就大了,事儿结束之后,权利一交,他就是个闲散人。
反正身上有爵位在身,也不怕什么朝堂地位高低。
爵位不行的话,太子太傅这个名头够大吧?妥妥的将来的帝师,谁见了不敬三分?李厥做了太子之后,玄世璟不也水涨船高了吗?
书房的大门被敲响。
“进来吧。”玄世璟说道。
书房的大门被打开,外头灌进来一股冷风,让玄世璟感觉脸上一冷,很快,门被管上来,但是屋子里的温度,还是下降了几分。
“高峻?”玄世璟抬起头来看着进来的人:“坐吧。”
“是。”高峻应声之后,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在门口脱掉靴子,坐在了地毯上。
“公爷,我大哥送消息过来了,说是李象因为过年不能回长安城,在王府里发了很大的脾气,而且,长安城这边,好像也发生了什么事儿,让李象很是气恼,现在,怕是李象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了。”高峻说道。
长安城发生的事儿,应该就是李象留在长安城的人被百骑司给清理的事儿吧,长安城这边儿这么长时间没有给李象传消息,李象也知道了啊。
“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就该是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了,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容易受到刺激,就越是能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动来。”玄世璟伸手摸了摸暖炉:“不知道,他能忍到什么时候了,长安城这边,鄂王成了太子,消息传到他那边去,估计他会更恼怒吧?”
李象耗费无数心血想要得到的位子,现在看来,李厥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仅仅是因为李厥的身份是嫡出皇子,占尽了大便宜。
李象心里会甘心吗?
先前他对李厥做出的事,已经把李厥给得罪死了,真要是等到李厥当了皇帝,他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子?
不管是眼前,还是长远的将来,现在对李象来说,可都不利啊。
“公爷,要不要让我大哥在那边,提前给他透漏点儿消息啊?”高峻说道。
玄世璟摆了摆手:“不必,咱们不搀和,我让高源过去,只是为了抓李象的破绽,要是咱们出手的话,那这事儿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是。”高峻应声道:“那现在,咱们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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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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