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玄世璟让下人先收拾着东西,等午吃了午饭,他们能立即动身回庄子了。
“夫君,这次怎么又要回庄子啊?”秦冰月不解问道,这才回长安几天的功夫,现在太子坐朝,自家夫君不应该正是忙的时候吗?
“此事说来话长啊,不过不是坏事,正好回庄子,好好打理打理咱们庄子。”玄世璟笑道:“先去给安安收拾东西吧,具体的,等吃完饭,咱们往回走,路再跟你说。”
秦冰月见自家夫君如此说,也不追问了,点点头,带着安安楼收拾东西去了。
玄世璟与李承乾之间的计划,玄世璟也没打算跟旁人说,秦冰月虽然不是旁人,但是涉及到政事,她懂的不多,没必要告诉她,让她跟着操心。他回到庄子,只要把书院的学生给交好了,这是这计划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了。
至少培养出来的学生,一定得是合格的。
因此,玄世璟不得不在学院那边,多下些功夫了。
至于自己被降职的事儿,反正家里人早晚都得知道,由他亲自跟家里解释,也省去许多麻烦。
当天下午,玄世璟带着秦冰月和安安,乘坐着马车,回到了东山县庄子,晚吃饭的时候,把自己被降职的事儿告诉了家人。
“太子哥哥怎么能这样!”听到自家夫君被降职,最气愤不过的还是晋阳。
不是当街把窦孝果给打了吗?那也是窦孝果欺负他们家安安在先,还不许自家报复回去了?这算是哪门子道理?
即便是惩罚,罚罚俸禄也罢了,竟然降了两级,好好的三品大员,成了四品官,再掉两级的话,在朝堂算不得入流了。
“先别着急生气,我不是说了吗?这不算是坏事。”玄世璟说道。
“因为打人而降职,这怎么不算坏事了?”晋阳皱着眉头问道:“此事可关乎到夫君的名声啊。”
“名声不名声的,这件事在长安城闹的沸沸扬扬的,总要对武百官有个交代,而且,此事到底如何,百姓们心自有定论,对名声没有什么影响,反而趁着这件事儿,我暂时从长安城解脱出来了不是?”玄世璟笑道。
“夫君你的心咋这么大呢?”晋阳无奈道。
玄世璟心里也哭啊,他与李承乾商议的事情,暂且还不能往外说,更不能吃饭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儿这么说,不过等到了晚的时候,倒是可以给晋阳透漏一二,这样也不至于自己身边一个理解自己的人都没有。
晋阳虽然一直在庄子,但是身为公主,尤其还是能入了皇帝眼的嫡公主,能量还是很大的,说不准这事儿还能用到晋阳帮忙呢。
好不容易劝着晋阳消了火,不然估计她的跑到长安城,去找她的太子哥哥好好理论一番才是。
对于玄世璟被降职的事情,王氏的反应倒是很淡然,宦海沉浮,这都是很常见的事情,至少现在玄家也没有出什么问题不是,而且,玄世璟是因为打了人才被降职的,反正以后总会升回去的,没必要着急。
自己的儿子有没有能耐,她自己心里清楚。
所以,王氏倒是成了最淡定的一个人了,家里有家财万贯,有庄子人心所向,还有书院,家大业大的,怕什么小风小浪的。
安安稳稳的吃完了晚饭,玄世璟这才和晋阳回了房间。
孩子在奶娘的屋子里,也能让晋阳好好的歇息歇息,自从生了孩子,亲自带孩子的这段日子,晋阳也是肉眼可见的憔悴了,所以,干脆把孩子让奶娘带一段时间,总不能成宿成宿的睡不了一个安稳觉,熬坏了人,白天这么一大家子要操持,晚还要哄着孩子,身心疲惫。
夜里,玄世璟环抱着晋阳,躺在床,把与李承乾在宣政殿商议的事情告诉了晋阳。
“世家的势力,的确是要节制一番了,窦家,郑家,还有其它五家,听父皇也说起过,想当年,皇爷爷还在的时候,这五姓七宗之,属窦家最为厉害,后来父皇继位,窦家虽然不如从前,但是也没有没落,只是他们自己老实了许多罢了,不过相于窦家来说,郑家才是最为棘手的。”晋阳说道:“窦家与皇家,怎么说也是亲近一些,姻亲关系也联络的紧密,但是郑家不同,虽然皇室也有公主嫁入郑家,但是在郑家的分位,始终没有高到哪里去,先前郑家还几次三番的拒绝父皇指给郑家的亲事。”
玄世璟知道五姓七宗的厉害,厉害到能够拒绝公主的婚事,但是今天从晋阳的口知道,这是李二陛下亲自经历过的,感觉也是有些不一样的。
“郑家之根基,溯几百年,根基庞大,如今在整个大唐,几乎各方都有郑家的人,可谓是无孔不入了,钱庄的事情,查到了郑家的身,这个简单,但是想要对付郑家,难。”晋阳说道。
“那我与你兄长谈的这个计划呢?”玄世璟问道。
“可缓解当下之状,但是想要做的彻底,还是要看以后,真要说起来,这个长久之计。”晋阳说道:“而且,明年来年开春,一旦书院的学生参加春闱,取得了成绩,随后便是入朝为官,按照夫君与太子哥哥的计划来说,可以奏效,但是也势必会引起五姓七宗世家大族的主意,到时候,他们的目标,定然会放在书院,他们会察觉到夫君与太子哥哥的意图,所以到时候的书院,怕是要举步维艰了。”
玄世璟听晋阳如此分析,心也是暗暗称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世家又岂会看着书院坐大?然后一口一口的蚕食他们在朝地位?
可以说,这个玄世璟与李承乾商议的这个计划,是完全将书院给圈进去了,将书院彻底的暴漏在了世家大族的眼皮子底下。
不过即便是没有这回事,书院也早晚有此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