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倒是没毛病,好歹是十年寒窗苦读,家里从小给请先生教导读书认字儿,背诵四书五经的监生们,岂能输给东山县庄子的那些学生们?他们这才读书多长时间?若是真的输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抬不起头来的不仅仅是国子监的这些先生官员们,他们作为监生,先生官员更要觉得脸无光。
庄子的书院的学生虽然大多都是庄户家的孩子,先天条件可能不如国子监的监生,但是先天的不足可以用后天的努力来弥补啊,读书的时间也并非能够决定一切成绩不是。
国子监这边的课程较松散,虽然说是十年寒窗,但是也不过是午讲学,下午自习这样的学习进程,而庄子这边呢?一天下来,课程安排的满满的,每五天,休息一天,在课程的紧张进度,国子监是不了的。
国子监与学院的学生相较的话,从学院出来的学生,怎么说也是读过六年书的,接受书院里的先生们教导整整有六年,紧张学习了也有六年的功夫。
前两年在明德书院打好基础,后面四年则是在学院学习各种东西,不仅仅是书本的东西,还有书本更多的东西。
学院的教导宗旨从来都不是拘泥在书本,虽然学生没有办法行万里路,但是庄子的东西,也足够他们见到许多,认识到许多了。
这样一来,倒是国子监的学生们课程更丰富多彩一些了。
术业有专攻,因此从明德书院出来的学生才会通过考试之后选择适合自己的东西去专门来学习,去精通它,
但是这不包括学院的学生,学院的学生除却专精读书之外,其余的不论是什么,都要稍微学习一些,书院在今年,也将会给学生开设选修课程,在“稍微”的基础,能让学院的学生,“精通”及科。
进入学院的学生也不是说毕业能毕业的,学分达不到的话,书院是不会给办法毕业书的,没有毕业书,离开了书院,书院也不会承认这个学生。
这样也是为了避免学生在学院之自我满足,懒散。
没有拿到毕业书的学生,自行去参加春闱考试,也是与书院无关的。
在当今这年头,独身一人在朝堂,在观场闯荡,可不容易啊。
而且,若是从书院出来,却不得书院承认,名声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因此,庄子的学院的学生都很珍惜在书院的日子,也足够努力,足够认真。
从明德书院进了别的学院之后,也都不是孩子了,可以说在进明德书院之后,已经懂事了。
明德书院也是需要考试才能进来的,并非说,只要到了年纪,家里能够供的起,能够到庄子的书院读书,所以机会是要自己来珍惜的。
这样一较的话,国子监虽然存在的时间庄子的书院不知道要早多少年,但是庄子的书院的教育体系在玄世璟的规划下,却是国子监这边要先进许多的,同样的时间,学生们能够有效的利用起来,学到更多的东西,仅仅是在这一方面,庄子的书院要国子监强许多。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两处书院各有各的长处,到最后看谁较“适合春闱”了。
国子监更多的是传统,而东山县庄子的书院代表的便是新兴。
新兴与传统的碰撞,定然会擦出更多的火花,两相碰撞之下,有人得益,有人受伤,这是在所难免的。
只有这样,才有进步可言,不然,只是死水一潭罢了。
在东山县庄子没有书院之前,国子监这边,二三十年了,有一点改变吗?
完全没有,只是按照一代代延续下来的东西,循规蹈矩的继续走着前人的路罢了。
而东山县庄子的学院,是作为一个打破传统的存在。
不管是长安城的国子监,还是长安城外的鹿山书院,都在传统之列。
冥冥之,东山县庄子的书院,似乎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若是两年后的学院拿不出令人眼前一亮的成绩,或许这些躲在暗地里的人要在明面发难了吧。
率先打破规则却没有相应实力的人,没有好下场的。
玄世璟敢这么做,也是对庄子的书院有极大的信心的,两年之后,背水一战。
不过眼下两年之后如何,所有人都只是在默默准备罢了,重要的是,眼前。
玄世璟怕明德书院的学生们毕业的考试出问题,而国子监这边,却恰恰是要在这场考试动手脚。
庄子的一场考试,或许将成为双方的第一次正面博弈。
一转眼之间,到了六月二十,二十一是考试的日子,也是明天,但是玄家这边,考试的事情倒是要先放一放了,因为今天一大早,玄家的女主人,玄世璟的夫人,大唐的晋阳公主要临盆了。
府的人紧张了起来,晋阳所在的院子里的下人忙进忙出,稳婆在屋子里满脸大汗,玄世璟在外头也是坐立不安。
鲜红的血水被一盆一盆的端出来,产房里头晋阳的哀嚎声从来没有断过。
一大家子人都聚集在产房外头的院子里,也顾不得天气炎热,这么在外头等着。
这样的场景,玄世璟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了,可是话是这么说,生孩子可是走鬼门关,玄世璟能不担心吗?
整整一个午,产房里都在忙活,玄世璟饭也吃不下,这么在产房外面等着。
晋阳的叫喊声由刚开始的气十足,变得越来越虚弱,估计到这会儿,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吼叫了吧。
稳婆进入产房之前,是带着参片进去的,让晋阳将参片儿含在嘴里,为的是能补气,若是气不足,那可遭殃了。
生孩子也是极其消耗体力的一件事儿,而且这事儿,外人帮不忙。
也正是因为如此,玄世璟这才紧张。